第65章 恐怖如斯
幹什麽,為什麽要這麽說,搞的就像我現在做什麽事情都很容易一樣。
李恪就挺無奈的。
本來就是想找李承乾聊聊房地產方麵的事情,怎麽畫風就突然跑偏了呢。
你們這等於是變相提高難度,給後世子孫增加壓力知道麽!
若幹年後,李白、杜甫、白居易、韓愈、蘇東坡……這些人會跳腳罵街的!
“長樂、嵐嵐,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你看,那邊秦道長找我還有事情,等我跟他聊完了,咱們再談詩會的事情行不?”
“不行,三哥,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麽,左右不過幾句話的工夫,能耽誤你多少時間。”
李麗質皺著鼻子攔在李恪麵前:“三哥!算我求你好不好,不就是一首詩麽,你隨隨便便做一首,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行。”
隨隨便便做一首,這語氣有點大了哈!
在場的人不少,李麗質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頓時引得所有人紛紛側目,更有唯恐天下不亂者躲在人群中起哄:“三皇子,長樂公主說的對,你就隨隨便便做一首詩,也讓我們長長見識,看看能夠力壓國子監的三皇子到底有多可怕!”
話一出口,又有人在人群中反駁:“國子監算什麽,不過是一群讀書讀壞了腦子的家夥,背背四書五經還成,吟詩作賦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強項。”
“所以三皇子才要給自己正名嘛,三皇子,今日玄都觀觀主舉辦桃園詩會,長安城能夠叫得上號的才子可都來了,當著這麽多人,您不會一點麵子都不給吧!”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本不欲在詩會上大出風頭的李恪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搞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麽那麽喜歡找刺激。
大家你好我好當才子不是挺好麽,為什麽一定要給自己找個老大呢,頭頂上壓著一個屁股真那麽有意思?
熟悉李恪的長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三哥動真火了,拉了還在邊上準備再勸的程嵐一下,推著李恪的肩膀上了評判台。
台上,秦英老道士、高士廉早已經滿臉期待。
整整一個晚上,詩詞做了不少,但除了那首詠柳能讓人眼前一亮之外,其它作品毫無亮點可言。
如今詠柳的正主來了,若不讓他留下一點什麽,豈不讓人遺憾。
“三皇子,盛情難卻啊,不如您就勉為其難賦詩一首,讓大家一睹名家風采如何!”
秦英的本意是好的,再加上等會兒還有事要求著李恪。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讓他這一說,等於是把李恪直接捧到了一個很高的層麵,激起了台下眾才子不滿。
憑什麽啊,大家都是一樣的年紀,憑什麽李恪就是名家風采,我們就是一群草根。
就因為他是皇子?就因為他爹是皇上?
詩會上麵拚的是學問,拚的是天賦,拚爹有意思麽!
瞬間,台下喝倒彩聲響成一片,就連女眷那邊也有人不甘示弱的叫了幾聲。
事到如今,李恪倒也放開了,望著台下鼓噪的人群,微微皺眉道:“君子五德,溫、良、恭、儉、讓,爾等可還記得?咄咄逼人,爭名奪利,豈是君子所為?也罷,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本王就成全你們,不就是詩麽,聽好了!”
逆來順受不是李恪的性格,否則他也不可能折騰出那麽多事情,更不可能直接去踩國子監。
當然,在老頭子麵前慫一點這無可厚非,畢竟他是個孝順的孩子。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裏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前一首詠柳,通篇沒有一個柳字,而這一首卻通篇都是桃花,這是要鬧哪樣?
不過話說回來,這四句雖然聽上去不怎麽樣,但意境卻非常之高,讓人聽完立刻有種超凡脫俗之感。
這,難道就是三皇子的真正實力?
盧照鄰巴巴看著台上,隱約覺得這次來桃園詩會應該是賺了。
台上,李恪身後分別站著長樂與程嵐,兩女本就是人間絕色,再加上夜風輕撫,衣袂飄飄,更有仙女下凡之勢,配合以桃花仙人,更顯生動。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鐺鐺鐺……。
李恪根本不給下麵眾人思考的時間,很快又在後麵追加了八句。
一個灑脫不羈的形象的仙人型像慢慢在眾人腦中形成,就是有點……怎麽說呢,裝的過頭了。
長安城上下誰不知道你李恪是三皇子,還貧者,你貧麽?剛剛才賺了好幾十萬貫好吧,虧你還有臉說貧者。
不過,這詩的意境是真的不錯。
唐初的文人士子大多還抱有魏晉之風,灑脫,豪放,不喜約束。
桃花庵記正好附和了他們這樣的心裏,一個個盡管之前被李恪罵了個狗血淋頭,此時卻也不在意了,全都聚精會神的聽著、記著後麵的內容。
李恪的身後,李麗質還好說,程嵐小丫頭卻已經看不成了,跟個小迷妹一樣,一雙眼睛全是小星星,盯著前麵那個高大的背影,連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秦英老道士、未來的吏部尚書高士廉、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幾乎都呆在了原地。
李恪有才,他們都知道,可再怎麽樣也不應該變態到這種程度吧?
李恪才不管這些人是怎麽想的,既然想找刺激,那就好好刺激他們一下。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大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唐伯虎的桃花庵記一出,震的全場鴉雀無聲。
大唐三皇子李恪竟然恐怖如斯,早知道這樣,鬼才逼著他出來作詩。
現在好了,桃花庵記一出,詩會還怎麽開,在場的還有誰敢出來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