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丟下這兩個冰冷的字,祁棠轉身就要回屋。
路過母親身旁時,看到這個曾經貴氣亮麗的女人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他心頭一軟,頓住腳步問了句:
“媽,身子好點了嗎。”
祁母垂著頭沒有說話,拉著他的手進了房間然後把門一關。
“我從小到大都怎麽教你的?你怎麽能跟著你父親胡來,去做……”她語氣淩厲,說到這裏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秀氣冷峭的眉峰狠狠地皺了下。
“去做那樣上不了台麵的事。”祁母深吸了口氣,看著祁棠的目光帶著點怒意。
這麽多年,她一門心思撲在這個兒子身上,才把他培養成如今這般優秀,她絕對不允許祁棠有半點不完美。
一語落下,屋內靜默了好一會兒。
祁棠微微斂眸,長密的睫毛服帖地垂著:“媽,那你是想看爸逼著弟弟去嗎。”
祁母身子一僵,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幾乎是下意識地否決:“絕對不行!洲洲他還那麽小!”
斬釘截鐵的語氣,沒有分毫猶豫就脫口而出的話,卻是讓祁棠倒抽一口冷氣,咬緊了牙。
“那,我去?”他語氣透著些嘲諷。
祁母眸子閃了幾下,她嘴巴動了動又合上,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祁棠笑了:“出去吧,我會去的。”
他一邊說一把將祁母往外推。
這個女人也不是頭一次讓他感受到徹骨的心涼了。就不該對她抱有期待。
祁母力氣不如他大,很快就被推到了門邊,她有些急了,胸口因為怒意而微微起伏:
“你要真做了那種不要臉的事兒,就別認我這個媽!我花費了那麽多心血把你培養出來,不是讓你去爬男人的床的!”
“咚”的一聲,祁棠的手狠狠砸在了牆壁上,直接將祁母怔在了原地。
他抬眼,目光平靜地看著祁母:“那你去跟爸說,不要逼我。”
祁母目光閃爍了幾下,支支吾吾:“我怎麽好去跟他說……我們向來都是各管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棠心徹底涼了。
又是這樣。
從小到大,這兩人總是把他夾在中間,母親的懦弱,以及對弟弟的偏愛,讓他一個人承受了父親所有的暴行。
他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女人的孩子,她為什麽可以做到對自己如此狠心?
“出去吧。”祁棠聲音很淡,他背過身,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祁母。
“我——”
“出去!”祁棠一聲低吼,嚇得祁母身子一抖,斥責的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祁母低著頭走出了房間,眼眶有些紅。
這些年,她對祁棠悉心教導,管理嚴苛,可以說祁棠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就像是她傾盡一輩子雕刻出來的最完美的一件藝術品。
毫無疑問,她是愛祁棠的,這種愛甚至到了一種扭曲變態的地步。
但同樣,她也知道因為自己的過分苛求,祁棠從小到大都都沒享受過同齡孩子的快樂,他就像是一隻被囚禁起來的鳥。
所以,她對祁棠除了愛,還有愧疚,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忍心親手打碎自己塑造出來的這件藝術品。
於是她把這份愧疚的愛,全部彌補給了弟弟祁州。
現在祁州就像是她的命一樣,如果非要她選擇……
祁母歎了歎氣,關上了門。
*
招聘會是在一個豪華酒店舉辦的。
顧流寒跟祁野到的時候人還不多,兩人坐在角落裏,趁著安靜又聊了點合作項目的事兒。
祁野本來挺專注的,直到一個服務生端著香檳過來,顧流寒從服務生的托盤裏拿過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他。
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時,祁野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兒,他的心猛跳了好幾下,慌亂地轉移著視線。
顧流寒把他這點微末的反應看在眼裏,很輕地挑了下眉。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說話。
這時,祁延帶著祁棠過來了,他視線一直落在顧流寒身上,眼裏滿是諂媚。
“顧總,我就知道您會來!上次的項目真是多謝你了!”祁延字字都難掩欣喜。
顧流寒隻是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個頭。
祁野冷著麵坐在一旁,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同時心裏還有點生氣,他以為那次在餐廳顧流寒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然真的跟他這個伯伯合作了,並且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
哼,真是好極了。
“顧總,介紹下,這是我的大兒子祁棠。”祁延一邊笑嘻嘻地說,一邊用胳膊推聳著祁棠,暗示他主動一點。
祁棠禮貌性地問候了一聲:“顧總好。”
顧流寒抬眼看,是之前撞他的那個人,由於那張臉跟祁野過分相似,以至於他看得久了點。
祁延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祁棠,心頭頓時一喜,覺得有戲,轉身拉住祁野對顧流寒說:“顧總,我跟小野有點事談,我這兒子剛回國很多人都不認識呢,麻煩您先幫忙照看下。”
話音落下,他拖著祁野就要走,但手卻被一股力量重重地甩開了。
“我沒什麽要談的。”祁野神色很淡。
祁延知道這是個倔脾氣,如果刺激過頭,說不定當場就給他甩臉子耍橫,到時候鬧得大家麵上都難看就不好了。
他索性一改話頭:“行,那你也在這兒待著,順便照顧下你弟弟。”
隨後他又湊近祁棠,壓著嗓子低語:“今天你一定要拿到顧總的聯係方式,知道嗎。”
說完,祁延朝著幾人和善地笑了笑,端著酒杯離開了。
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視了一番,最後以祁棠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哥,又見麵了。”
他笑容溫和,有種莫名的感染力,就像是三月的春陽讓人心裏暖烘烘的。
祁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答,隻胡亂地點了個頭,在沙發上坐下。
一陣清雅好聞的香氣飄過,隨即他身旁的位置一陷,顧流寒跟他坐得很近,幾乎是大腿貼著大腿。
溫熱的體溫從腿側一陣陣地傳來,祁野麵色僵硬,他想動一動,但又不敢動。
“哥,我去拿點餐點,你們先聊。”祁棠說完也離開了。
顧流寒指腹摩挲著杯口,忽然問了一句:“你弟弟,他人好嗎?”
祁野眉心狠狠跳了下。
什麽意思?這是看上祁棠了?
他心頭莫名一股酸澀的感覺,原本對顧流寒存著的一點旖旎心思頓時就沒了。
思考了會兒,最後祁野還是給出了一個很客觀的評價:“挺好的孩子,就是爸媽缺德了點。我還挺喜歡他的。”
他說的是實話,雖然從小到大,跟祁棠的交集不多,但祁棠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溫暖,每次見到他,他總是笑得眉眼彎彎,讓人光看著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祁野覺得,如果人間真的有天使的話,那大概就是祁棠那樣的吧。
他還記得高中時,祁棠被同校的學生霸淩,他當時放學路過,正巧看見被堵在巷子裏圍毆的祁棠。
也不知當時出於什麽心理,他上去幫忙解決那群人。
那時的祁棠文文靜靜的,白皙的小臉上還有奶膘,肉嘟嘟的怪可愛的。
他被那些人打得站都站不起來,趴在一個剛下過雨形成的泥潭裏,幹淨的校服被弄得髒亂不堪,但他仍然抬起頭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
逆著光,那眉眼彎彎的樣子,就像個天使。
祁野當時就想,為什麽有人在這種糟糕的境地下也笑得出來?
“那他一定非常好。”顧流寒清冷的嗓音把他記憶喚了回來。
祁野嘴角一勾,語氣懶散地回他:“你又沒跟他相處過,怎麽就知道?”
顧流寒扭頭看向他,深邃的眸子辨不出情緒:“因為你喜歡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好的。”
晃著酒杯的手一頓,這個理由是祁野沒想到的,他也看著顧流寒。
兩人眸光相接,對視了好一會兒,有什麽東西在空氣中悄無聲息地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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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了主角後小白花他不演了》文案如下:
棠逸是狗血文裏的炮灰,某天他忽然覺醒了。
想起之前的淒慘下場,他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然而身為炮灰被規則束縛,他根本沒有自由。
於是棠逸披上小白花的馬甲,去跟那個多次送他下地獄的穿書者傅年貼貼。
秘技一:眼淚要充足,特長是會哭
為和平相處,棠逸擬定了一份一年為期的婚姻合同,哭得可憐:“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簽了它,我們好聚好散。”
秘技二:遇事不要慌,逮住就先裝
某次群架K完現場,棠逸回頭見傅年站在身後,淡定地扯住他衣袖,一臉單純:“哥,不是我,當時就是手它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傅年想起剛才一拳揍飛倆的人:“……”
小東西還挺能打。
*
傅年是個穿書者,他的任務是找出書裏最大的反派。
根據原著,毫無疑問反派就是他的結婚對象棠逸。
本打算對他進行打壓,但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原書裏會糾纏他到底的小反派竟然主動提出離婚。
傅年:這是一個成熟反派能幹出的事兒?
而且小反派嬌氣柔弱又乖巧可愛,打架磕破點皮,都要拉著他衣角哭唧唧求揉手手。
傅年:有點香怎麽辦?
直到某天,小白花搖身一變大灰狼,嗷嗚一口把他吃掉了
傅年:你他媽演我!
最可氣的是,小反派吃完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