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勤工儉學
卡特琳看著他的目光，會心一笑道：“你有什麽主意？”
沈濤反問道：“戈蘭·蘇頓是靠什麽獲得聖戰騎士的？”
既然是騎士，當然是騎槍之術與劍術了。
“你是想……”卡特琳似乎有所領悟。
沈濤道：“明日我就去打造一副好盔甲，先把那個吉恩·莫塔打翻在地。”
“吉恩·莫塔……我勸你還是別小看他。”卡特琳正色道：“莫塔家族曾是有名的騎槍之家，若不是蘇頓家族太過耀眼，隻怕當年聖戰騎士的榮譽，有他們家一份。”
就那個心胸狹窄的公子，沈濤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連打幾個哈欠，困意來襲。
“卡特琳，要留下來嗎？”沈濤出言輕薄，實則在下逐客令。
卡特琳眉毛豎立，要不是念在他當初為救自己，早就將沈濤的一對眼珠挖出來。
“讓你的小女仆陪你去吧。”卡特琳幽幽看了他一眼，怒氣未消，不忘囑咐道：“以後有什麽事，就去城裏找古特力，他現在是漁夫，庫爾蒂斯也在那裏。”說罷翻窗走了。
沈濤想起這個可憐的老頭，現在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顧，不禁黯然。
“哥，這個女人對你有意思！”瑪麗直言不諱，言語沒有嫉妒，卻有著深深敵意。
喜歡談不上，或許因為自己看過她身子，相處之時會有些尷尬罷了。
沈濤當然不能將這事說出去，隻好避其要害道：“不會吧，她可能對我學識比較崇拜。”
“不是。”瑪麗堅定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對你有意思。”
這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我對她，跟你是一樣的，當成妹妹！”
渣男，絕對渣男本男！
瑪麗瞟他一眼，露出鄙夷之色，讓沈濤窘迫不已。
她一夜不給沈濤碰身體，自己縮在床角生悶氣。
第二天，沈濤開始忙了起來，前往運動場旁的鐵匠鋪，打造一副盔甲。
當打鐵的漢子見他拿著一副老式盔甲前來，哈哈大笑：“這盔甲年紀趕得上我祖父了，你想用這個參加騎槍比賽，累都把你累死了。”
沈濤隻想裝個鐵鉤，卻沒想到被鐵匠嘲諷。
鐵匠是專門賣武器裝備給這些貴族少爺們，畢竟騎槍是損耗品，不僅如此，他還兼職打鐵，修複盔甲。
“這件老古董十分笨重，而且是老式的軍隊盔甲，你會無法呼吸的。”
在如今觀賞性的騎槍比賽中，盔甲做了大改良：背部沒有任何防護，隻用皮革固定前胸鎧甲，在右側裝上一塊鐵護板，防止對槍時飛濺的木屑刺入脖子。
“你把這東西給我吧，還能抵一些錢。”鐵匠雙眼打轉。
沈濤不傻，這副盔甲雖老，但是采用生鐵冶煉技術，在如今時代成本頗高，隻有貴族才能擁有。普通的騎士隻能用劣質盔甲。
那種劣質盔甲不僅不夠堅硬，而且還笨重，在騎槍比賽中，極容易被槍頭戳凹。
“老板，我這副盔甲可能抵你這裏三套，還得送我三支騎槍呢。”
麵對更精明的沈濤，鐵匠老臉一紅，誆騙不成，不耐煩道：“不賣拉倒，老子這裏又不缺這玩意。而且這東西到哪裏也不值錢。”
他這話不假，這老式盔甲若賣，確實不值幾個錢，收藏吧，又太過殘舊，不美觀。
“老板，幫我將它融了吧，重新打造一副盔甲。”
鐵匠麵露鄙夷，以舊鑄新是最好的方式。
“十金幣！”鐵匠獅子大開口。
你幹嘛不去搶呢？
“老板，你這是店大欺客，打造一副盔甲竟然要收我十金幣，我要是將你告發了，你得賠償我。”沈濤指著牆上“假一賠十”的牌子說道。
鐵匠雖有私心，但價格也並沒有想象中離譜。
“盔甲重鑄需要耗費時日，尤其是這樣的熟生鐵盔甲，火候差一點都不行，而且要用煤炭才能充分熔化，光是這點價格就多出很多。”
話雖有理，但沈濤仍舊覺得心疼。
他也是窮苦人家啊，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金幣。
“要不我當你助手，可不可以優惠一點？”
鐵匠用審視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人，能進入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買東西眼都不眨，如今這位不僅討價還價，還充當勞動力起來。
“這個……這個恐怕不好吧！”
沈濤反問道：“怎麽不好了，違反校規嗎？”
鐵匠搖搖頭，學院裏沒有明確規定學生不能打鐵。
“看你細胳膊的，可別誤了我的生意。”鐵匠想方設法地拒絕他。
“老板，既然這工作費時費力，我來做你助手，替你省心，這不是很好嗎？”沈濤一再厚著臉皮。
“八金幣！”鐵匠猶豫地出價。
“四金幣！”沈濤果斷地還價。
“六金幣！”
“五金幣，不能再多了！”
鐵匠思量再三，道：“你還得替我幹活才成。”
商人果真是剝削階級。
沈濤沒辦法，誰讓他沒錢呢。這裏一副盔甲就得要八金幣。
沈濤在鐵匠鋪打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有不少好事者紛紛前來觀望，眼神中透露著不屑。
其中當然少不了吉恩·莫塔。而且沈濤猜測，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跟他逃脫不了幹係。
“喲，這不是傑克·泰勒子爵嗎，怎麽穿起鐵匠的衣服起來了。”
沈濤正在鼓風添煤，鍋爐的灼氣蒸騰讓他皮膚通紅，雙眼時常流淚，難以能忍。
他沒有理會，繼續低頭幹活。
“你若是有困難，可以向大家求助，區區十幾金幣，在場的諸位都拿得出來，何必子爵您親自動手。”
最後一句加強語氣，明顯是挑釁。
“你們都住口！”瑪麗出聲嗬斥，自從她學劍後，性子逐漸剛毅起來。
這很大程度也是受沈濤不畏懼權貴的性格影響。
吉恩看著她，露出鄙夷之色，心想區區一個女仆，竟敢在他麵前大呼小叫。
但又細看之下，這個黑人尤物越發成熟，讓人垂涎三尺。
他忽然心生一計，對瑪麗獰笑道：“你的主人已經落魄到靠打鐵為生了，跟在他身邊也沒什麽富貴，三餐不飽。不如跟了我，保證你像那些千金小姐一樣，出門有馬車。”
旁邊幾人吹起了口哨，輕浮至極。
瑪麗俏臉發紅，但由於膚色，旁人看不出來，但她雙眸含怒，卻越發惹人注目。
“當初他買你用了多少錢，我雙倍！”
“我三倍！”
“四倍！”
那些貴族子弟紛紛出價，他們倒不是想真買，畢竟吉恩·莫塔看上的女人，他們不敢染指。隻是一時興起，出言調戲罷了。
瑪麗從小為奴，被人販子賣來賣去，身價也是翻倍，所以對這些出價的人深通惡絕。
她看了一眼牆上剛鑄好的劍，右手蠢蠢欲動。
沈濤輕手搭了在她手背上，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對吉恩道：“她是我家人，你們若是再敢說賣這個字，不要怪我手下留情。”
說罷用燒紅的火鉗指著他們。
其餘人頓時不敢說話，他們都見過他的劍術，自信不是對手。
隻有吉恩叫囂道：“哼，竟和卑賤的女仆成為家人，泰勒家族的血脈都被你玷汙了。”
沈濤道：“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吉恩·莫塔不過是沾染了家族的榮光罷了。你的祖先也隻是普通人。”
“住口！”吉恩怒斥道：“你敢說我祖先壞話，讓他與平民相提並論。”
“難道不是嗎？”沈濤反問道：“如果不是你祖先替皇室征戰，隻怕他就是個農夫罷了。”
吉恩氣的臉色煞白，他的祖先確實是曾立功才被皇室賜予爵位，若不然也沒有今日輝煌。
“你侮辱我祖先，作為騎士的我，要捍衛家族榮耀，我吉恩·莫塔要向你發出挑戰。”
旁人一陣起哄，在沉悶的學院，終於有點樂子了。
“可以，不過要等我盔甲做好！”
吉恩大喜，原以為沈濤會再三推脫，沒想到今天這麽幹脆。
“我說的是騎槍比賽！”
他再三確認，生怕沈濤說的是比劍。
“任你選！”
此時吉列姆分開人群，道：“你們在幹什麽？”
吉恩道：“特裏老師，你來得正好，我已經向傑克·泰勒發出騎槍挑戰，他也同意。”
吉列姆深知沈濤的騎槍術，疑狐道：“真的？”
“千真萬確！”
吉列姆同情地看了一眼沈濤，道：“那好，比賽就由我監督。還有，你敢在鐵匠鋪打工？”
沈濤反問道：“學院規定有不能讓學生打工？”
吉列姆搖搖頭，“這倒沒有，但是你這樣我怎麽向校長交代？”
沈濤自信道：“老師，您就跟校長說，這是勤工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