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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百家之長與中二少年

  桌上有白子、黑子各一籠,清油一瓶,棋盤一張。解星弈用棉布擦拭著棋盤,本來幹淨得不必擦,這是習慣,也是愛好。


  棋子貴賤,主要看白子,黑子材質大多為石頭,白子則由貝殼製成。貝殼越厚,棋子越佳,打在棋盤上越有力度。他正保養的這副,是蛤貝邊緣磨製,紋理如樹木年輪,年份愈長愈細。另有一副硨磲所製,被收藏在家中。


  其珍貴之處在於紋理通體貫穿,是筆直的雪花晶體,令人愛不釋手。寧直勿曲,正是為人之道,故稱雪印。棋子兩麵中點鼓出,向邊緣漸薄,除方便提子,更求落子之音。


  棋盤為檀木製,高而中空。除木質、工藝,音質尤為重要。下棋同時,享受水滴的音韻。


  棋子棋盤,本亦是解星弈的武魂,他卻同樣喜好收集這兩樣物品,隻為感受其中靈氣。家中補貼,除日常積攢用度外,其餘便花在這上麵。


  “二班的戴華斌和人打起來了!”


  正擦拭間,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隨後一群荷爾蒙過剩的少年大聲吆喝,擠出教室。解星弈眉頭皺起,眼含不滿之色,覺得實在有失風度,隻聽得人問:“和誰?又是霍雨浩嗎?”


  “不是,是另外一個,好像叫什麽郭曄,聽說在他們班算是能打。”


  “嘖嘖,一班這算是抖起來了。”


  他停下手上動作,抬眼望去,教室中人走了個七七八八,估計是去看熱鬧的。寧天與幾位相熟的女生留在原處,看樣子並非不感興趣,隻是自恃身份罷了。


  想起曹盈,解星弈將棋具收好,起身向外走去。


  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去看一眼。


  出門時,他如堅定信念一般道:


  “嗯,就看一眼。”


  ……


  戴華斌盛怒之下,出手自帶三分狠辣,右臂後引,忽地一拳擊出,力道之勁甚至超出自己預料。郭曄同樣吃了一驚,這小子能隱隱壓製邪幻月成為二班之首,確有過人之處。當下不敢怠慢,拳掌觸碰之際雙足急點,身子向後躍出。


  隻聽咣當一聲,一張課桌被撞出數米,兩腳尚未著地,戴華斌已攜著一股惡風衝上。郭曄左手虛引,右手拂眉,見他偏頭躲避,順勢轉手跟進,放長擊遠。


  兩拳相撞,令眾人驚異的是其未落下風,反而戴華斌的衝勢被遏止。


  郭曄麵部不見悲喜,魂力在兩臂間往複流淌。這套拳技是陳誠據其武魂特性所創,在郭璥幫助下完善,特點在兩臂相互應援,貫通一氣;所發勁力冷厲異常,驚炸連環,常有以弱擊強之效。戴華斌以單手對抗雙臂之力,不吃虧已經證明根骨非常。


  見郭曄技法精奇,戴華斌收起輕視之心,他絕非缺乏經驗的雛兒,或許不擅控製情緒,卻同樣有隨機應變之能。既然對手體格遠不如自己,便拉開架勢,跨虎登山,意圖以力取勝。


  鬥不數合,他心中已有計較,這次挑戰某種程度也是好事。雖然在霍雨浩處丟了人,如果能將這什麽代班長打得跪地求饒,倒也能挽回些顏麵。


  腿影虎虎,拳風赫赫,果真是名門之後,自有獨到。戴華斌欲在人前顯弄本事,見自己重占上風,突然大吼一聲,恍若虎嘯山林,四處風生。眾人修為較低者,皆兩股戰戰,如喪魂魄。


  每進一招,便伴一聲怒吼,儼然是大蟲的撲擊縱躍之像,威風凜凜。郭曄難以招架,隻得連連倒退。戴華斌見其力怯,以為他隻是招式精妙,功力平常得緊。白虎獻爪、怒虎穿林,越打越是精神,拳腳不離郭曄頭臉三寸。


  “嘖,終是得其形而未獲其神,爺爺說的不錯。”


  就在眾人以為結局已定時,郭曄口中輕嘯,陡然間擰腰縱臂,回身出拳,直擊戴華斌麵門。郭氏武技由馬上長槍演變而來,化槍勁為拳勁,追求的是犀利。這一拳剛猛迅疾,如郭璥的回身槍一般,正是個中精華所在。


  嘭的一聲,由於風格突變,戴華斌躲閃不及,被打得倒退數步,腦中混沌。郭曄得勢不讓人,右足蹬地,墊步上前,已欺至對手三尺之內。


  地、氣、拳,三勁合一。


  中段崩拳!


  連續數次巨響,直至撞翻第四套桌椅,戴華斌才勉強止住去勢。躬下身子,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呃呃”聲,這拳正中胸腹交界之處,雖不致命,卻能帶來極大痛楚。


  自察呼吸有異,抬手一抹,掌心殷紅一片。


  “這兩拳,算是利息。”


  郭曄冷冷道,緩緩收了拳勢,並未追擊。


  “呸!花拳繡腿,不痛不癢!”


  戴華斌啐了一口,將鼻血隨手擦去。翻身躍起,咆哮著撲出,右手五指當胸抓去。


  “這是唯一打贏我的機會,你已經敗了!”


  交手時間短暫,郭曄已深知他手爪功力極深,哪敢用身子硬接,兩臂嚴守門戶,隻見有隙可乘,左腿長鞭般朝對手肩頭抽下。豈知戴華斌不閃不避,咬牙吃下一擊,身子趔趄,手臂不知怎地暴起疾進,已將左腕擒住。


  山珍海味、錦衣玉食,在地球隻會帶來高血脂,放到鬥羅大陸,卻是體質強健的基礎。出身的差距,令戴華斌在這一點占盡優勢。除此之外,兩人魂力也相差甚遠,郭曄距魂尊尚差一枚魂環,他卻早已立於此境巔峰!


  脈門受製,郭曄隻覺半邊身子酸麻,腕部筋骨欲碎。急切間想要甩脫,這隻右手如銅澆鐵鑄一般,哪裏掙紮得動?戴華斌雙手連錯,五指颼地彎轉,已然刺入左肩,血洇衣料。


  “受死!”


  戴華斌大喝,右手緊扣郭曄肩頭,左手屈指成爪朝他麵部抓去。隻聽布帛撕裂般的輕音,紅光迸現,郭曄臉上多出數道血痕,四周響起驚呼一片。


  一擊建功,戴華斌卻暗自詫異,他這虎爪即便不用武魂,斷木碎石也不在話下。本想著將郭曄半張臉撕下,卻隻抓出幾道不深不淺的傷痕,令他好生不解。


  郭曄心頭悚然,若非已初步掌握脫力訣竅,下意識便能用出,後果不堪設想。見戴華斌又是一爪襲來,強忍肩頭疼痛,反手勾擒,抓向對方指節。


  十指交錯,戴華斌暗中運力,意圖廢其右手。卻不料郭曄雙手飛舞,分筋錯節,招招不離關節穴道,與他勾拉撕扯的風格大不相同,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郭曄趁他分神之際,搶身上步,左臂自其腋下穿入,反勾上來,同時右手拿向咽喉。戴華斌料不到他如此大膽,倉促間雙臂一夾,爪尖回刺。


  兩人胸口相貼,同時運勁,一個要擰住脖頸,一個要掰斷肋骨。眼間情勢緊迫,朱露顧不得許多,起身便要上前相助,手腕卻被人拉住。


  “放開!”


  “如果插手,對你男人的自尊傷害更大。”邪幻月沉聲道,語速急促。


  朱露一愣,聽得一聲悶響,戴華斌鼻梁被額頭直撞,差點流出淚來。郭曄同樣頭暈眼花,驀地大喝一聲,用力將他甩起,朝後擲去,這是自楊嶽鳴處學來摔投之技。戴華斌亦有過人之處,身剛飛起,即刻伸臂一抓,嗤的一聲,郭曄小臂多出五道紅痕,半截袖子被生生扯下。


  戴華斌身子剛一觸地,肩膀如斷裂一般,被關節技法擒住右臂,狠力掰動。郭曄兩腿箍緊,壓住他半邊身子,空出左手扯住戴華斌的金發,向上拉起後反複朝地麵砸去。


  “邪眸白虎?”


  砰!

  “公爵之子?”


  砰!

  “神祇後人?”


  砰!

  “讓你小子狂!”


  砰砰砰!

  連續三次砸擊,令戴華斌羞怒交加,魂力全開下竟將郭曄掀飛出去。驚心動魄的數秒內,兩人均受創不輕。戴華斌關節異樣,右臂滯澀無比,麵部更是紅腫一片。郭曄肩頭多出五個指孔,傷口幾可見骨,宛如兵刃所為。


  體質、耐力均不如的情況下,硬接硬架,恐撐不得許久。郭曄心中已有計較,見戴華斌再次起身衝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徑直……向後倒去。


  見郭曄半躺於地,眾人以為他傷勢過重或體力不支,有心憂者亦有人幸災樂禍。戴華斌先是不解,隨即提步搶上,忽覺腹部一痛,郭曄腰身挺起,腳踢小腹,借反震之力向後滑出。


  這是什麽打法?

  圍觀者大嘩,戴華斌又驚又怒,卻見他腰部一擰,身形靈動,兩腿朝自己腳踝橫掃。下意識退出半步,不料郭曄仗著地麵光潔,以手撐地,半滑半溜地逼上。戴華斌伸腳踐踏,卻哪裏能踩得到?不多時小腿便吃了兩下,險些摔倒。


  虎爪凶惡,下盤不足,這是郭曄發現的弱點與勝機。


  “給我站起來!”


  戴華斌怒喝,腳下卻被逼得連連倒退,空有萬千力氣使不出的感覺異常難受。郭曄抖擻精神,上驚下取,飛絞剪、撲地掃接連不斷。地術本是敗中求勝的險招,被他如此使出來,反多了些無賴味道。


  “來,來,你下來啊……”


  郭曄十分慶幸這裏不是混凝土地麵,一邊把控著距離。每見戴華斌有抬腿踢踹之勢,便率先飛腳踢他足踝。此時若將褲腿撩起,會發現自膝蓋之下盡是青紫。


  鍛體之法絕非請客吃飯,其中部分內容可以說是殘忍的。郭曄曾在膝彎肘窩處綁上竹簽,同時翻滾跳彈,發力稍有不順,竹簽便會刺進肉裏,兩臂兩腿經常血跡斑斑。練成之後,可不循常理,行走坐臥皆能發勁,隨心而動,如疾雷炸閃,難覓其蹤。


  戰場逐漸移到桌椅間,郭曄把住一條桌腿,以此為軸側向翻滾。戴華斌迎麵骨又中一腳,不禁慘呼出聲,大怒下將課桌甩飛,郭曄卻如法炮製,滑至另一桌下。


  盛怒中的戴華斌不顧疼痛,抬腳橫掃,將桌腿踢斷兩根,殘缺的桌子將郭曄壓在下方。但見他踩上一把椅子,飛身躍起,雙膝重重落向桌麵。


  本身重量加下墜之勢,課桌被砸成兩半,郭曄隻覺被一群野牛踩踏而過,幾欲吐血。抬眼看見戴華斌落在身旁,隻手撐地,一記烏龍擺尾,兩腳不假思索朝他麵部蹬去。


  本已止住的鼻血再次噴湧,郭曄奮力撲上,腳下一勾將其摔倒,兩臂箍住頭頸。戴華斌空有一身武力,兩臂揮舞,卻連影子也抓不到。


  即便強攻係魂師,也未必善於貼身肉搏,到了此時,甚麽虎爪、鞭腿等等都使用不出。平日臨敵出手,絕不允對方近身,不待熱身完畢便已分出勝負,哪見過這般胡攪蠻纏?此時被扼住脖頸要害,頓感呼吸緊促,無奈下反肘擊出。郭曄咬牙強忍腰肋劇痛,手臂依樣自腋下穿過,反而勒得更加緊實。


  此刻他若起殺心,隻要勁力施加,頸骨立折,要害受製下的戴華斌連白虎附體都做不到。然而郭曄終非受情緒操控之人,僅是以力壓迫。


  不多時,戴華斌麵色赤紅,眼前陣陣發黑,回擊動作也停下來。郭曄見他無力反撲,猶豫片刻,緩緩鬆開手臂。


  “華斌輸了……”


  朱露呆呆看著這一切,兩行淚水自下頜滴落。


  “這家夥居然贏了?!”


  這是在場大多數人內心寫照。


  站起時,身形搖搖晃晃,似要摔倒,急忙扶住一旁桌麵,將身體撂在椅子上。原來與戴華斌激鬥一場,使盡了力氣,且不論傷勢,手腳都酥軟了。現回想起之前種種凶險,隻覺驚心動魄,大有劫後重生之感。


  盡管如此,他也未覺有多後悔,再來一次,或許還是這般抉擇。
——

  真屈辱啊……


  戴華斌四肢無力,卻未曾失去意識,隻覺全身的神經都在疼痛,令他回憶起曾經的屈辱。


  腦海中浮現兒時畫麵,那時戴鑰衡如自己這般大,風度翩翩氣質優雅,受公爵府上下一致尊敬,父母親對他也甚是喜愛。


  除了麵對自己!


  戴華斌總是抗拒回憶那些內容,忘了從前的鍾鳴鼎食,隻記得一次次徒勞的抗爭與挑戰,一次次被摁在地上羞辱,像現在這般爬不起來,像一塊死去的肉。


  第一次被打倒時,戴鑰衡甚至沒有正眼瞧他,額頭的虎紋漸漸褪去,以輕蔑的口吻道:“就憑這個樣子,還想繼承父親的位置?”


  “真是笑話。”


  父親通常是不會幹涉的,母親似乎也想知道哪個兒子最為出色。隻是戴浩啊,用養蠱的方式培養兒子,你不怕將來反噬自身嗎?


  要麽抗爭,遍體鱗傷地抗爭;要麽屈服,做一個聽話的弟弟,做一條聽話的狗。從第一天起他便做出了選擇,不斷抗爭,直到將整個公爵府踩在腳下,或者死。


  “太弱了!簡直是笑話!”記憶中的戴鑰衡總是這樣嘲諷奚落。


  痛徹心扉,那個人無數次將他打翻在地,戴華斌無數次撲上去,好像牙齒未長齊的奶狗。


  戴鑰衡是他的大哥,同父同母的親生大哥,這是他一直以來不願承認的事。沒有戴鑰衡日複一日的壓迫,他無法成長得這樣快,大哥給他力量,同時奪走了尊嚴。刺殺霍雨浩的行動失敗,戴鑰衡將其稱為白癡行為,他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誰能理解我的痛苦呢?戴華斌如普通中二少年般妄想著,認為自己背後就是懸崖。


  每次被按著頭嘲諷,他隻會想著勝利後該如何報複,心情會得到病態的放鬆。“我欣賞年輕人,但我鄙視廢物,想要尊嚴,就試著打倒我吧!”


  是嗎,打倒你就有了尊嚴?隻怕不夠。真正有尊嚴,除了戴鑰衡,白虎公爵、許家偉、史萊克……這些壓在頭上的種種,全部都要打倒。


  對吧,打倒了就有尊嚴。


  額頭上的虎紋從未這樣猙獰過,組成另一個世界的“王”字。戴華斌心中那個少年發出嘶吼,一躍而起,聲勢如海潮一般迎麵壓來。因情緒激動,身上的傷口有小股血箭飆出。


  惡鬼怒吼,猛虎咆哮。


  戴華斌爆發出全盛時也難及的速度,震蕩的魂力橫掃整個教室。人比空氣震動更快,郭曄未能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撲倒在地,他唯一能做的是蜷起雙腿,抵住戴華斌的胯部,同時抬臂格擋,令其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落不到實處。


  臂骨發出呻吟,瞅得空隙,郭曄抓住打來的拳頭,借力挺腰,雙腿箍在脖子兩側,整個人牢牢固定在戴華斌身上。感受極為熟悉的壓迫,窒息的痛苦反而令戴華斌快意,“你以為類似的招式還有用嗎?”他惡狠狠道,麵目猙獰。


  郭曄忽覺身子輕飄飄的沒有著落,如騰雲駕霧。


  他被戴華斌以單臂之力掄起,砸向一張課桌,劇烈的撞擊讓他險些背過氣去,僅憑最後一絲執念保持清醒。


  又是山崩地裂的撞擊,這次對象是窗戶,玻璃並不禁撞,很快便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邪幻月看出戴華斌的意圖,本想上前卻放棄了。


  朱露、巫風麵帶喜色。


  周思陳牙關緊咬,仿佛被兩人展現出的狠戾震懾。


  曹盈瞪大了眼,險些叫出聲音,卻不及趕上阻止。


  玻璃碎裂,郭曄肩背被劃出傷痕。戴華斌剛將其向樓下擲去,頸項處的禁錮陡然加緊,不由自主跟隨而出。


  留給眾人的隻有翻窗前一刻的身影。


  朱露失聲尖叫,衝到窗前,卻又不敢探頭去看。突然被人撞在一旁,剛要發作,曹盈不顧殘留的鋒利碎片,竟直接合身鑽出。


  又一麵玻璃破碎,羅睺比她更先落地。


  最先落下的兩人,一站立,一躺倒在地不知生死。見戴華斌的胸腔仍有起伏,郭曄鬆一口氣,仰頭喊道:“你們都看見了,贏的人是我!”


  ……


  “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木槿扒著走廊裏的窗戶,定睛向下看去,目睹兩人下墜的全過程。在落地前一刻,郭曄強行扭轉身位,戴華斌相當於吃了雙份的力,體內空氣都被擠出去,短時間內別想起來了。


  “周漪,你欺人太甚!”


  “怎麽了木老師?隻許你的學生欺負別人,不讓我們班的人出頭是何道理?”周漪立在不遠處與之對峙著,氣勢明顯要強上一頭,“這戴華斌也是頂級強攻係武魂,距魂宗也隻有一步之遙,怎麽在我的學生麵前都如此不堪一擊,難道二班真教不出像樣的學生嗎?”


  ……


  喜上加喜的周漪直接給郭曄放了半天假,讓他有時間處理傷勢,不動用武魂的拚鬥終究烈度有限,想來過幾日便可初步複原。


  次日破曉,郭曄再次悄悄翻出窗子,準備趁晨光熹微之時修煉,卻發現樓頂已經有人了。


  曹盈直直地看過來,目光清冷。


  “你昨天很威風啊,郭曄同學。”


  他本能地察覺到不對,進退兩難間,見她緩緩起身,朝著自己走來。


  “既然這麽喜歡打架,今天我陪你玩玩好了。”


  “你這是?”


  曹盈歎了口氣,箭尖寒光閃閃,直指郭曄眉心。


  “為什麽,你們男生都那麽喜歡逞英雄,從不顧別人怎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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