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情感障礙
許霆琛眉頭皺起,這話,他有點不相信,剛才白聘婷跟他說話的時候挺正常的,除了發火那一會,看著跟平日裏沒什麽區別呀。
陳藝南笑了笑,將手裏的病例遞給了許霆琛。
許霆琛稍微翻看了幾頁,都是剛出來的檢查報告。
他稍微能看懂一點。
看完,隨手一扔,看著陳藝南問了一句:“好治嗎?”
陳藝南搖了搖頭:“她的情況有些特殊,本身性格就偏執,最近她自己又是大喜大悲的,能自己脫幹淨從樓上跳下來,許霆琛,你要知道,當是樓下可是站了幾十個人呢,她都敢那樣子做,你覺著她正常嗎?”
許霆琛笑著搖了搖頭:“行,別說了,聯係國外的醫院吧,送她過去……”
陳藝南聳了聳肩膀,撿起病例就要走,到了門邊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頭看著許霆琛笑的意味深長:‘其實還有一個不用出國的辦法……’
‘什麽?’
“她這典型的就是感情障礙引發了重度抑鬱症,許霆琛,她感情障礙的起因是你,抑鬱症的起因也是你……若是你想救她,就娶了她,我敢跟你打賭,根本就不用出國,她自己就能好起來……”
許霆琛瞪了陳藝南一眼,冷笑著反問:“你覺著可能嗎?”
陳藝南雙手一攤:‘我就是給你個建議,順帶著給你省點錢,顯然你是不同意的,那我走了,回去聯係醫生去了……’
病房裏重新陷入安靜,許霆琛回頭看了看病床上,昏昏然睡過去的白娉婷。
什麽時候,她成了這個樣子呢。
自己記憶裏的白聘婷,一直都是那個愛笑的女孩子呀,怎麽就情感障礙還抑鬱症了呢?
人就是這麽脆弱的嗎?
可是,十幾天之前,她還吵著嚷著找了雇傭兵,來殺他的妻子和兒子的,怎麽這才十幾天的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許霆琛覺著心裏不是滋味。
可是他知道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對於白娉婷,他能做的就是送她離開, 因為這個女人已經嚴重的傷害了他最關心的人了。
臨走的時候,見到了瓊林和白石楠來看白娉婷。
應該是見過醫生了,瓊林的眼睛紅腫像個桃子,衣服有些皺,頭發淩亂,她一向都是個愛美的人,如今也如此不在意形象了。
白石楠稍微好一點,看來出門的時候是換過衣服的。
也仔細的收拾了自己。
一進病房,見到許霆琛,瓊林的臉冷的跟冰塊一樣,白石楠倒是滿不在意的笑著打招呼。
‘霆琛啊,你也在這裏呢?聽陳醫生活,你在幫聘婷找國外的醫生和醫院……’
許霆琛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小聲道:“白家的生意我會重新注入資金,但是重新啟動資金之後,董事會要變動,許氏集團會加入進去,不過白家的生意,最大的股東還是你,你可願意……
一聽許霆琛說會重新注資,白石楠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上前,緊緊地抱著許霆琛的手,笑的好不愜意。
‘許公子,不,許總,謝謝你,謝謝你,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還選擇幫助我們……’
許霆琛緩緩的抽回手,冷笑了一聲道:“你客氣了,這錢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你們女兒,畢竟她小時候救過我的命,但是這是你們白家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再有什麽幺蛾子,許氏會直接收購了白氏……”
白石楠連連點頭:“好,好,都聽許總的……”
許霆琛看了一眼安靜躺著的白聘婷,又看了一眼滄桑憔悴的瓊林。
半天才說:“送她出國吧,到了國外,開開眼界,興許自己就想開了……對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不要再在背後做小動作,若是再動我家人的心思,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許霆琛說完就走了,白石楠低頭恭送,笑的好不開心。
在他眼裏,公司起死回生,比女兒和妻子的悲傷重要多了。
如今,瓊林早就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坐在病床前,低低的啜泣著。
見許霆琛走了,就拉著白石楠苦苦哀求:“讓我跟她一塊走吧,她一個人在國外,我不放心……”
白石楠看了一眼白聘婷,歎了一口氣:‘行,都走吧,都是不省心的,我跟你說,都是你平日裏嬌慣的,才會這樣子不識好歹,任性妄為,連雇傭兵她都敢找,好了吧,現在作到自己身上了吧……’
瓊林哭的好不淒慘。
白聘婷卻悠悠轉醒,看到白石楠,喃喃的喊他:‘爹地,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做的好嗎?’
畢竟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見她這個樣子,白石楠的心裏還是難過的。
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拿了包就出了病房。
看到坐在一邊哭的好不淒慘的瓊林,白娉婷拉著她的手,輕聲問道“媽咪,當年你做了小三是不是?”
如此直白問話,讓瓊林直接傻掉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正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
白娉婷自言自語道:‘媽咪,他們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可是,我什麽都沒做呀,是你們逼著我去嫁給許霆琛的,他移情別戀了,你們還不幫我,你們還罵我,我自己想辦法,你們還說我狠,可是媽咪,我能怎麽辦呢?爹地又不幫我,我隻能自己找人幫我了……’
一番話,說的如泣如訴,讓瓊林好生難過。
拉著白娉婷的手,連連安慰她:“好了,娉婷,你聽話,都是媽咪的錯,都是爹地的錯,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對,對,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哈哈哈,我什麽都沒做錯,我是對的,哈哈哈……’
白聘婷忽然跳了起來,指著瓊林哈哈大笑起來。
衣服已經淩亂的不成樣子了,沒有化妝,臉色蒼白的鬼一樣,頭發也沒梳。
瓊林見過傻子,小時候在村裏生活,哪個村裏沒有個傻子,如今再看著白娉婷,跟那傻子又有什麽不同。
捂著嘴巴,嗚嗚咽咽的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