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淘“寶”與剁手
白天的時候，楊示專門去了一趟黃家，向黃有誠解釋維斯是被冤枉的。
楊示還特意將維斯寫的那封情書轉交給了黃小小，看這小妮拿著情書臉色一頓通紅含羞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有戲！
維斯這波牢獄之災，妥妥的不虧啊！
這邊事情結束後，楊示又回到了正軌，開始自己的接委托大業。
在APP上看到第一筆委托的90萬元順利到賬（D級異能者的每單委托，求仁集團會抽成10%，異能者等級越高，公司抽成越低），楊示現在可是幹勁滿滿啊！
可惜的是，黃老板這樣的“冤大頭”——咳咳，應該是“好顧客”才對——可不常見，楊示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又連續完成了2個D1級的委托，才入賬“區區”5萬。
換做以前，5萬已經是他和楊靜一年的零工收入了，但對現在身懷百萬巨款的楊示來說，就隻能算是蚊子腿上的肉了。
“還要單獨完成8次D1級委托累計獲得10分，才能申請晉級到D2，這也太慢了吧。而且要是委托失敗的話，還要倒扣我1分？！”
楊示看著個人信息裏緩慢前進的進度條，不禁有些沮喪。
公司的晉升難度，果然很大。
每個大等級分為1，2，3三個小等級，除了委托積分要達到10分外，還有通過一次實力考核才能晉升到下一個小等級。
若是實力不強，怕是一輩子也隻能在D級和C級的任務裏打轉。
楊示本意是借著姑姑那高絕的實力，去完成高等級的委托迅速賺酬勞的。
但公司的檢測十分嚴格且有效，異能者完成委托的過程中需全程隨身攜帶員工卡卡，而每張員工卡裏都內含集當世最頂尖科技製造而成的多種檢測元件。
據說除了那十幾位當世最頂尖S級異能強者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屏蔽這張小小的員工卡上的檢測功能。
一旦像黃有誠這單委托一樣，有委托之外的己方異能者加入，係統即會自動判定為合作委托，不計入晉升分數裏。
這也防止了一些異能者借助家族的協助，刷分晉級。
所以一般情況下，楊示也隻能舍棄姑姑的“作弊”協助，自己獨立完成委托。
楊示心裏也清楚，公司平穩運作百年，各項規則早已無比完善，又豈是自己這種小魚小蝦動點心思就能找到BUG？
說起來，楊示也一直奇怪自己體內的那神秘黑點，又是通過什麽原理探測他是否完成任務的。
畢竟，自己身上也從來沒有帶著像員工卡這樣的異能科技造物呀？
這樣看上去，黑點似乎比求仁集團的技術還要先進一些？
“除了黃老板那單特殊情況，基本所有高額酬勞的委托，都比我現在的等級要高，我不升級上去，就永遠接不到那些委托……”
楊示在心裏一邊嘀咕，一邊算計著，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
晉升，不是能夠短時間解決的事情。
不過，這些天他和楊靜倒是找了個好住處，是一幢離公司不到10公裏的三層獨棟小別墅。
別墅每層有120平米大小，還帶有一個種滿了花草、甚至還安裝了一個小秋千的前院。
平海作為上江行省中心城市，這樣的房子租金自然便宜不到哪裏去，要不是楊靜堅持，楊示可舍不得每個月花3萬塊租這麽一個大房子。
“你修煉時候動靜太大，那種公寓房子隔音也不好，容易影響別人。這房子在市中心邊緣，價格適中，人流也不是太多，剛好合適。”
“聽起來很有道理……那你為啥這麽快就占了主臥？你是不是被那中介小哥忽悠了，什麽5平米的大浴缸，香薰大床啥的？”
“你那個次臥也挺不錯的呀，如果我是男生，我也會選擇住那個房間的。”
“喂喂！說話的時候眼睛麻煩看著我，你的眼神都出賣你了！”
……
“應該就是這家店了吧？”
楊示站在一家看起來頗有些年代感的小店門前，盯著手機裏的地圖細細對照。
嗯，沒有走錯。
“叮鈴鈴……”楊示推開門，一陣悅耳的鈴鐺聲隨之響起。
店裏播放著悠揚的古典樂，空氣中飄著一股沁人心扉的蘭花香味。
幾列貨架整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件，進門右側是一處木質櫃台。
櫃台後麵，一位戴著白框眼鏡的老奶奶見楊示走了進來，便慈笑著朝楊示點了點頭，然後便把目光重新放回手裏的書上。
恬靜，悠閑，楊示很享受這種能讓人卸掉所有焦慮的氛圍。
這是一家舊貨店。
小店不大，幾列貨架上，滿滿當當地擺上了各式各樣的貨物，有被折掉了一隻手臂的雕像，有泛著微黃的舊書籍，甚至還有一個被打磨得異常光滑的透明麵具……
楊示越過這些千奇百怪的貨物，徑直來到最裏麵的角落。
貨架底層處，靜靜地躺著一麵棋盤，色澤金黃而古樸，頗有幾分厚重的感覺。
棋盤表麵，縱橫各十九道黑色刻線，與木紋交織在一起，更顯規整森然。
楊示輕輕抽出棋盤，棋盤乃實木所製，約莫20公分厚，分量不輕，但他就這麽一手托著棋盤，用另一邊手的袖子擦拭了好幾次，眼裏掩不住的欣喜。
“小夥子，你喜歡玩棋解？”
白框眼鏡的店家老奶奶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笑盈盈地問道。
“不。我喜歡下正棋。不過……”楊示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以前一直沒錢買棋具，隻在手機裏下過，倒是很少與人對弈過。”
“噢？你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還喜歡下正棋。”店家老奶奶感慨地搖了搖頭：“現在還有耐心下正棋的人可是很難見到嘍。”
正棋，是兩名對弈者下完整盤棋局的傳統玩法，一局下來往往要一整天。
而棋解，則是從正棋演化而來，乃是現在十分流行的一種娛樂方式。顧名思義，就是有人專門寫出各種等級的棋類題目，遊戲者以攻克高難度的題目為樂。
棋解更為簡單，直接，隨時開始和結束，最適合用來打發碎片化的娛樂時間，所以更受年輕人的喜愛。
一百多年前的“紅夜”，帶來了異能，卻也帶走了不少寶貴的傳承。
比如說這棋解，便是大爆炸後慢慢演化而來的一種新玩法。
畢竟，“紅夜”後長達數十年的災難時期，人口銳減，自然災害和戰爭動亂輪番上演，又有多少人願意把時間花在這些娛樂事物上？
多少精妙的棋招，都湮滅在那段不忍回首的歲月裏了。
如今的人們，也大多隻懂得解題為樂，很多棋解高手，真讓他們來一場正棋對弈，怕是都不知從何弈起。
楊示的父親就是一個喜歡正棋玩法的棋迷，在楊示很小的時候就教他下棋了。
在他遇到意外過世之前，總是一有空就抓上兒子對弈一盤。
可能是子隨父相，楊示也喜歡正棋的玩法，每每鍛煉異能心力憔悴的時候，他都喜歡在一些冷門的棋類APP下一盤正棋。
很神奇的是，每次下完幾個小時的棋，他都覺得精神十足，鍛煉的勞累也能消去個七八成。
現今流行的棋解所用的棋具，比正棋要小得多，楊示不喜歡。
他一直想要買一副真正的，由傳統製法製造的棋具。
像眼前這塊完整的榧木棋盤，市麵上可不多見了，往往價格也十分昂貴，若是年份更長一點，說是珍寶也不為過。
昨天，楊示在愛好者群上看有人隨手拍下了這個棋盤的圖片，大多數群友都說是假貨，但楊示不以為然，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找了過來。
一見到實物，楊示就知道自己淘到寶了——這觸感，這木紋，這品相，絕對是真貨呀！
換作以前，少年囊中羞澀，哪怕淘到寶，他也買不起。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楊示好歹也是身懷近百萬巨款的小土豪，幾百萬的療養倉買不起，買個舊棋盤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棋盤多少錢？我要了。”
“這個棋盤嘛，是我丈夫十年前從鄉下收的舊貨，在這店裏好些年了都沒被買走，難得碰到有人喜歡正棋，小哥要是想買，就給個20000吧。”
楊示抬著棋盤的手僵了一下，隻覺得這棋盤似乎突然重了幾分。
真的……很貴呀……
就這麽一塊棋盤，就等於一個正常D級委托的酬勞，近乎普通人四五個月的收入！
不過楊示也知道，老奶奶沒有漫天要價。
在如今，願意花上十年時間處理木材，製作傳統棋盤的廠家基本都倒閉了，這樣的老棋盤也算是毀一塊少一塊了。
還好這隻是一塊普通老棋盤，換作是什麽大師出品的棋盤，起碼還得在20000後麵加多好幾個“0”。
“……好，好吧。2萬就2萬吧。”
楊示在心裏不停默念“就剁手這一次，下不為例”，拿出手機，剛準備付款，突然店門口傳來一聲怒意極盛的罵聲，驚得他差點摔了手機。
“你！你這王八蛋！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