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仁集團
“您好，我是來應聘的。”
“好的，但如果沒通過的話，三天之後你就會死掉喲。”
如果在網上看到這樣一段求職對話，很多人可能會當成一個莫名其妙段子，笑笑便翻過去，然後再吐槽一句。
“求職失敗也會死人？”
但對楊示來說，答案正式是——確實會死，而且會死得很痛苦！
說起來，要不是那要命的小黑點，楊示根本不會參加求仁集團今年的考核。
他不知道這些小黑點是什麽東西，更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
他隻知道，從10歲那一次昏迷過後，他的身體裏便多了這些異物。
平常時候，這些小黑點不會顯現在他的掌心中，哪怕是到醫院用最先進的儀器檢查也找不到它們藏於何處。
到了任務發布的日子，它們會浮現出來，組成一段文字，顯現在掌心中。
更為怪異的是，這些文字隻會說明三個內容：時間、地點、需要完成的事項。
就和他剛剛通過入職考核的求仁集團，所發布的異能者委托很相似！
隻有兩個地方不太一樣，一個是完成公司委托會有委托金收入，完成黑點任務則沒有絲毫的好處。
而另一點更可怕的不同點是，求仁集團委托任務失敗隻會被扣一些錢或者評級，但黑點任務失敗卻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楊示清晰地記得，自己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是：在15天內殺死一隻野狗。
但那時的他並不把這個任務當真，還以為是哪個小混混趁他昏迷的時候做的惡作劇。
結果呢？
15天後的淩晨時分，他的體內突然生出十數道雷電擊向五髒六腑，將當時僅僅10歲的楊示折磨了整整一天，那種焚心之痛讓他至今都難以忘卻。
“警告：累計三次未完成任務，將被自身異能反噬至死！”
這句話，便是那一次折磨之後，楊示掌心上顯示出來的黑點文字。
這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雷電異能。
同時，也是他第一次發現，不完成黑點任務將有怎樣的嚴重後果！
他絲毫不懷疑那句警告的真實性，那種鑽心的痛楚實在過於刻骨銘心！
自此，掌心上的黑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顯現一次。
每次任務都會有數日到數十日不等的完成期限，完成一次任務之後，就會有30日的空檔期，如此往複，從不間斷。
也就是說，楊示每完成一次任務，他就能為自己換來30天的自由日子！
他的餘生，可見的未來，永遠隻有30日！
在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之前，楊示也隻能一次又一次拚命完成任務，來換取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一個月前，黑點文字如常顯現在楊示的掌心中。
“30天內，平海，通過求仁集團入職考核。”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實際上，很多過往的任務都讓楊示摸不著頭腦——但他仍然不得不按照黑點文字所說，來到了上江行省的中心城市平海，報名參加一年一度的求仁集團入職考核。
壯漢與寒雲徹都算是好手，楊示自認如果正麵對上，能夠勉強戰勝其中之一都算是超常發揮了。
但他要的，不是戰勝他們，而是百分百確保自己能完成任務，所以他隱忍了近一天才在最終時刻出手，搶下通關卡。
雖然有點不講武德，但成功率顯然更高。
時刻頂著死亡的莫大壓力成長，楊示雖然剛十八歲，卻是真正的少年老成，分外惜命。
以至於他做任何事情，都習慣謀而後動，追求一擊即中。
因為，他不允許自己失敗。
因為失敗，就等於死亡！
順利通過考核後，很多年輕人會興奮地第一時間到公司報到，然後便是向師長和朋友們報喜。
但楊示沒有。
一方麵是由於楊示沒有什麽親人朋友，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掌心上的黑點。
每次出現黑點任務，楊示就感覺自己的生命被設置了倒計時，隻有完成任務後才能真正全身心地放鬆一下。
所以他選擇先回到酒店裏，暢快地洗了個澡，美美地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轉過來。
“啊~~~~太爽了！”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楊示如常打開了手機。
果然，頭條新聞全被各種求仁集團今年大考的信息占據了。
“上江行省分公司這一場考核，搶到C級卡的竟然有五個都是妹子，嘖嘖……”
“中京的總公司的考核也太恐怖了吧，第一名那家夥竟然淘汰了58個對手拿到那張唯一的B級通關卡，一般異能者可是要混上10年才有機會評上B級……”
楊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默默地把這些耀目的名字一一記下。
一百五十多年前，世界出現了一場驚天的核爆！
據說，那時候整個世界的天空都是暗紅色的，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有餘。
所以，這場核爆也被史學家賦予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名字——紅夜。
當時還在互相爭鬥的世界三大勢力，幾乎在一天的時間內，把自己所有庫存的核彈全發射了出去。
奇怪的是，沒有一顆，是落在敵對勢力的首都或者大城市上的。
所有核彈，全數傾瀉在了世界最南端的那一片無人冰川大陸上。
至於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已經無從考證。
不過，“紅夜”之後，世界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曆法重置，紛亂戰爭迭起，三大勢力逐漸消亡，新的世界政府最終組建。
而最大的變化是，異能，這個從未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出現了。
有人猜測，是核爆打開什麽未知的空間，異能能量就是從某些神秘空間而來。
也有人猜測，異能可能是某些瘋狂生物學家的研究成果。
當然，現在世界主流的觀點，是核爆產生的高能輻射席卷全球，讓少部分人的細胞產生了變異，覺醒了各種各樣前所未見的超異能力。
而且異能，可以遺傳到後代！
繁衍至今，異能者的數量雖不到總人口的萬分之一，卻已然成為現今世界最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任何一個群體，沒有秩序，便很容易走向混亂和毀滅。
異能者群體同樣如此。
於是，求仁集團應運而生。
“求得世間仁義在，願無不公亦無爭。”
這是求仁集團的創始人兼第一任總裁的宏願，“求仁”二字也由此而來。
隻是可能那位創始人也沒想到，在一百五十多年後的今天，求仁集團發展成了世界上資產最龐大，實力最強大的公司。
有多強？
強大到50%的異能者都是求仁集團的在冊員工！
強大到另外50%異能者也大部分走在參加求仁集團每年考核的路上！
一般的公司，員工是普通人。
而求仁集團的普通員工，都是異能者！
求仁集團的異能者員工不用打卡，不用朝九晚五，更不用每日麵對職場的波譎雲詭！
隻需要完成公司的主要業務——委托。
你走丟了一隻小貓，可以來一個“尋貓”委托，讓有追蹤異能的異能者替你尋找；
有富豪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可以委托一大批異能者做自己的保鏢；
有異能者或變異生物作亂？
對不起，治安局可沒那麽大的本事，隻能由世界聯邦政府通過求仁集團發起一個“清剿”委托去解決；
……
求仁集團的委托任務多如繁星，隻要你通過求仁集團的入職考核，獲得相應的評級，就能接受委托，賺取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高額賞金！
也正因如此，求仁集團與它的委托業務，發揮著實質意義上管理異能者的作用！
甚至，求仁集團最大的股東，恰恰正是世界政府！
在楊示這樣的少年眼裏，如果不願意走上仕途，那麽進入求仁集團，對每個異能者來說，就是最好的出路。
高額的收入，特權的地位，崇高的威望……隻要你能成為求仁集團的在冊員工，就能獲得這一切！
因此，每一年求仁集團的入職考核都激烈異常。
入職考核通過率其實不低，D級通關卡數量一般會以當年報名人數的一半來配置。
哪怕資質再差，努力個兩三年總歸可以靠經驗混個通關。
除了寒雲徹那種運氣極差的三考三敗，噢，托楊示的福，現在他已經是四考四敗了。
而真正能引得世人關注的，是那數量極少的C級通關卡以及每年唯一一張的B級通關卡的歸屬。
能夠在這種比試中拔得頭籌的人，自然值得楊示收集相關的情報。
收集情報，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誰知道下次的黑點任務會不會正好要自己對上其中的某一位呢？
…
情報收集完畢，楊示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了今天的修煉。
很多年以前，就有一位強大的異能者說過。
“異能本身並沒有強弱之分，實力等於1%的天賦加上99%的汗水！”
一塊石頭，簡單扔出去可能隻能傷人表皮。
同樣一塊石頭，若是把它放置在武器中射出，它甚至能輕鬆洞穿厚厚的鋼板！
曆史上很多名聲赫赫的異能者，都是靠著看似“大路貨”的異能，打出一片天下。
楊示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他的修煉也與一般人有些不一樣。
此時，他正在控製著細微的雷電，緩緩地沁入四肢的筋絡之中。肌肉纖維被雷電之力不停地撕裂，然後又在電力的刺激下不斷生長。
再撕裂。
再新生……
不一會兒，楊示便大汗淋漓，被刺激的部位更滲出了不少細小的血珠，混著汗水粘在皮膚和衣物上，遠看去有些髒汙不堪。
雷電淬體！
這種自虐式的修煉方式很不雅觀，卻十分高效。
一方麵可以鍛煉楊示對雷電異能的控製力，另一方麵同時也能凝練肌肉，提升肉身力量。
若單論肉身力量，楊示可能不遜色於一般的力量係異能者。
而更重要的是，這樣修煉能夠提升楊示對雷電之力的耐受度，對於早晚可能會遭受異能反噬的楊示來說，可以說是一種最合適的修煉方式。
當然，目前他也隻能淬煉四肢肌肉，還遠沒達到用雷電刺激強化五髒的程度，畢竟還沒有足夠的控製力的情況下這麽做，就和找死沒什麽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