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認真履約的卓司晨
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衣物,卓司晨頓時一陣窒息。
平常她也算是勤快,可是唐峰這衣服簡直多的離譜。
她嚴重懷疑,這是唐峰把其他士兵的衣服,也都弄到了一起,然後放在自己的麵前。
可她沒有證據。
想到這裏,她靈機一動道:“那個····有洗衣機嗎?”
“有啊,當然有啊。”
唐峰說道。
卓司晨眼睛一亮道:“在什麽地方啊?”
唐峰看著她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卓司晨瞪著唐峰,一跺腳,便將地上的衣服抱起來,氣呼呼地向洗衣房走去。
她腳上的皮鞋,啪嗒嗒地敲打在地板上,在走廊裏麵回蕩出一串清脆的響聲。
來到洗衣房,卓司晨一手拎出來整個訓練基地最大的臉盆,將袖子擼起來,露出白嫩的手臂,便開始氣呼呼地清洗起來。
這個時候,唐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要不要來一副橡膠手套?”
說著,他像是展示商品一樣,展示著手中的橡膠手套。
“不要!!”
卓司晨像是在和他置氣一般地說道。
隨後便繼續搓揉著手中的衣服,好像那是唐峰的腦袋,她要把唐峰的腦袋揉癟。
唐峰將橡膠手套隨後扔掉道:“愛用不用。”
說完,他就向外麵的訓練場走去。
心裏想著,這娘們兒,真是不識抬舉,你要是真有骨氣,就別用。
他卻不知道,此刻的卓司晨探出頭來,看到唐峰離開,這才悄咪咪地將那副橡膠手套撿起來。
他一定上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克星。
卓司晨這樣想著,似乎已經將自己剛剛的話忘在一邊,將那副橡膠手套戴在手上。
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不用?
卓司晨心中暗暗地說著,戴這幅手套戴得也是心安理得。
隻能說萬事萬物,皆逃脫不掉真香定律。
隨後,她便繼續搓揉著那成山的衣物。
突然,卓司晨停了下來。
她帶著些許好奇,些許獵奇的心思,將唐峰的原味兒衣服拿在手中。
隨後,她像是小偷一樣,四處看看。
確定無人之後,這才將自己精巧的鼻子,小心翼翼地湊近那衣服。
有淡淡的汗味兒,透著一股子陽剛。
卓司晨透過那傳遞到中樞神經的氣味,似乎可以幻想出來,唐峰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樣子。
隨後,她急忙將那衣服放下來,怔怔地坐在那裏。
卓司晨,你真的不要臉,你聞他的衣服幹什麽?你是變態吧。
她憤憤地想著,譴責著自己的可恥行為。
隨後,她便將那件衣服扔到水盆之中。
這個時候,她看到旁邊的另外一件衣服上麵,竟然有斑斑血跡。
卓司晨微微一愣,將那件衣服拿過來,又一次放在自己的鼻尖輕嗅起來。
淡淡的血腥氣,還有來自西北荒漠一般的氣息,傳遞到她的大腦之中。
卓司晨想起來,這應該是唐峰在巴爾山執行任務的時候,穿著的那件作戰服。
那個時候,卓司晨在指揮部之中,不停地呼喚著失聯的唐峰和他的隊員們。
一直到喉嚨沙啞。
彼時的她,如此地擔憂,感覺心中的某一處,似乎被人有刀子硬生生地切割下來,空落落的。
後來,她將這種感覺,歸結於對戰友安危的擔憂。
她透過那血腥的味道,似乎看到唐峰在巴爾山的深處,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和敵人血戰的景象。
唐峰的內心也會恐懼吧。
就像是她第一次麵對手持長刀的犯罪分子的時候。
可唐峰在對講機的另外一邊,聲音總是如此的沉穩。
甚至是他的部下踩到地雷,他都如此的淡然。
後來,卓司晨了解到,唐峰拆解的那種地雷,危險度極其高。
基本上隻要是有人猜到了那顆地雷,便可以利用最後的時間,來寫寫遺書,安排後事了。
可唐峰在對講機裏麵的聲音,卻是如此的淡定。
他內心肯定也非常的恐懼。
隻是為了讓其他人安心,所以才強裝著鎮定吧。
卓司晨想到這裏,內心對於唐峰的印象,似乎有些改觀。
雖然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的厭惡過唐峰。
這就好像是中學時期,同桌之間的那種小打小鬧,雖然看上去爭吵的不可開交,甚至互相嫌棄對方的一切。
可真的細想起來,過往種種,回憶之中的彼此都甚為可愛。
卓司晨並不知道唐峰他們戰鬥的過程。
在她乘坐直升機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了遍地的屍體,和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唐峰。
那時候,唐峰就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抽著煙,沉默的像是四周的黑夜。
可眼前這一件帶血的迷彩服,卻像是一幅畫,一枚記憶的鑰匙。
它將卓司晨的回憶,帶入到了那天晚上。
巴爾山的夜晚。
卓司晨突然揉揉自己的腦袋,將唐峰那件衣服,狠狠地摔到木盆之中。
“卓司晨,你····你個不要臉的,你該不會是對人家心動了吧。”
這個想法,讓卓司晨臉色大變。
她嬌紅的臉龐,埋頭吭哧吭哧地清洗著衣服。
才沒有,那個家夥就是一個直男,沒事兒還喜歡惹我生氣,我怎麽會喜歡他?
卓司晨嚐試著說服自己,她清洗衣物的聲音,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洗衣房之中,像是樹葉的婆娑。
唐峰打著噴嚏,心思誰念叨老子呢。
八成是卓司晨那個娘們兒,輸給自己還不服氣。
下一次老子攢一個月的衣服讓你洗。
他惡狠狠地想著,就向不遠處的士兵們走去。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鍾,唐峰吃過晚飯,突然想起來,似乎還有個人在洗衣房裏麵,履行自己的賭約呢。
應該不會這麽傻吧。
唐峰想著,這都一下午了,她要是有點兒心思的話,應該偷偷溜走才是。
反正我也不會說什麽。
不過,萬一沒有呢?
那姑娘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
這樣想著,唐峰便讓炊事班的人打一份飯,自己則帶著這一份飯,向洗衣房走去。
如果她不在那裏的話,自己就把這份飯當夜宵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