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除了回憶什麽都不剩

  蘇辭趁著明月姐睡著時間，偷偷去找醫生詢問蘇向暖身體症狀到底是怎麽了，她整顆心都懸在胸口，忐忑不安坐在醫生麵前桌子上。


  將蘇向暖身體情況和醫生仔細說了，最後醫生麵色嚴肅認真告訴她結果，蘇向暖都身體狀況初步判定為癌症晚期。


  蘇辭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般，機械出了醫生辦公室，她都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無情真相，明月姐知道後該怎麽辦？

  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城市角落，無意中走到第一次和蘇向暖相識的地方淺藍酒吧門口。


  門口那棵法國梧桐依舊矗立在原地，而她與蘇向暖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她與蘇向暖相識那天，天空下起細雨，看到熟悉街角旁梧桐樹下下流浪的孩子們，買了些小籠包遞給那些餓得可憐的孩子，她母親去世，溫夕月和繼母欺負毒打她，把她當下人使喚，她就偷偷跑出來和流浪兒玩，碰巧在法國梧桐樹下遇見了少年，隻是少年母親威脅恐嚇她，不準再與她兒子見麵，她再沒來過這裏，她也不知道那少年是秦炤炎。


  她與少年從此不相見，和那少年在一起時，那少年告訴她，他最喜歡的城市是蘇黎世，等他長大後，他會去蘇黎世留學。


  從此，蘇黎世成為她唯一期盼向往地方。


  因為一個人，瘋狂迷戀愛上一座城。


  再後來，再次被繼母罵得離家出走，她忍不住思念那少年，忍不住去梧桐樹下坐著哭了一天下午。


  “老板，來一杯原味奶茶。”蘇辭搓了搓手，頂著濕漉漉頭發站在雨中，對奶茶店老板道。


  “兩杯。”一道雨後初霽清爽明媚語氣，穿透耳膜從身後傳來，蘇辭抬頭，身邊像潔白雲朵純淨男孩，撐著透明雨傘遮過她頭頂，轉身將奶茶遞到她手中。


  是後來明月姐和姨媽生意飯局上，再次相遇。


  正式認識後，她心情不好，蘇向暖帶她去了第一次見麵地方淺藍酒吧，給她點紅色果酒。


  從酒吧出來後，全世界白茫茫，江城初雪，兩人一起買了同款不同顏色圍巾，那天正好平安夜。


  後來兩人越走越近，兩人成了無話不談好朋友，蘇向暖越過朋友界限向她表白，她心裏有喜歡的人，拒絕了他。


  之後蘇向暖從她的世界消失，後來她才知道，蘇向暖去了蘇黎世，她曾經告訴他，蘇黎世是她最想去城市。


  卻不想回過再次回到她的世界，卻患上癌症，還是晚期。


  她與蘇向暖曾經回憶點點滴滴湧入心頭，仰頭看了眼刺眼天空，不讓眼淚掉出來。


  “老板，給我來一杯最烈的酒。”


  酒店老板趁著她端著酒轉身回到座位，撥通了蘇向暖電話。


  蘇向暖之前和這裏老板打過招呼，如果遇到蘇辭來喝酒，就給調度數最低酒，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通知他。


  蘇辭坐在吧台，一大口灌下酒，想用酒精麻痹痛苦難過神經，卻發現大腦反而越清晰，再次點了幾大杯。


  蘇向暖驅車迅速趕往淺藍酒吧，微弱昏暗醉醺醺閉眼躺在車上人兒，瞳孔迷離惝恍痛苦，嘴裏呢喃細語一遍又一遍喊著：“秦炤炎……秦炤炎，對不起……”


  那一聲聲秦炤炎，像針紮在他心髒痛得失去知覺。


  蘇向暖站在風中，脫下外套輕輕披在副駕駛人身上，將人重新弄回酒吧，白皙消瘦手指顫抖撥通了秦炤炎電話。


  看了眼座位上爬著睡熟的人兒，轉身離開，腳步似被膠水粘住了。


  酒吧躲在門外，目送蘇辭被秦炤炎帶走身影……


  秋風蕭瑟，深夜路燈下無人街頭，單薄落寞身影，金黃色梧桐片片凋零，就像曾經與她一幕幕回憶，像落葉從微涼夜色呼嘯而過，她伸手試圖抓住什麽……發現除了回憶什麽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