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拉鉤
宋麥敏銳地捕捉到危險信號,開始發瘋地給童歡歡打電話,電話關機,她拎起盧曉東就殺出門。
童歡歡會去哪?學校?還是她和周文慶打拚了多年的公司?或者他們常去的公園?
一整夜沒有消息,兩人疲憊不堪地回到家,宋麥已近乎絕望,所以當她看到童歡歡披頭散發坐在走廊上時,鼻子一酸就哭出來。
“歡歡,你嚇死我了!”宋麥一把將童歡歡抱進懷裏,“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了……”
童歡歡呆呆看著她,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重新恢複意識是在醫院,還沒睜眼童歡歡就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宋麥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童歡歡聲音哽咽:“麥子……”
“噓!”宋麥捂住她的嘴,“別說了,我知道,咱不哭了啊,沒有周文慶了你還有我!”
“麥子你別胡說!”盧曉東對宋麥這種唯恐天下不亂,勸離不勸和的態度非常頭疼。
“我想……回家。”童歡歡不願意再在這裏聽兩人爭吵,強撐起身子,宋麥張了張嘴沒在說什麽,隻是把盧曉東趕去交錢。
童歡歡沒說回哪個家,宋麥理所當然把她帶回了她跟盧曉東的家。
叮叮叮,手機響,宋麥一看,是瀟雨的電話,她詫異地接起來:“阿姨?”
“宋麥,歡歡有跟你在一起嗎?她手機關機,文慶也關機,阿姨眼皮子一直跳一直跳……”
宋麥歎了口氣:“阿姨,歡歡在我這呢,周文慶那個人渣跟妓女開房去了!”
童歡歡趕緊把宋麥的電話搶下來:“媽!你別聽宋麥亂說,文慶在飛機上!”
童歡歡聲音嘶啞,不用見人就知道憔悴不堪,瀟雨的眼淚唰地下來了,周文慶……
你混蛋!
宋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童歡歡:“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到現在還護著他!”
童歡歡不說話,疲憊地靠著沙發上,她就想發會兒呆,行不行!
周文慶是中午趕到宋麥家的,宋麥絕對沒有給他通風報信,所以當她從貓眼看到周文慶的時候,狠狠罵了盧曉東一聲“叛徒!”
“周文慶,歡歡不想見你!”宋麥隔著門冷冷地說,“你走吧,歡歡就住我這了!”
“開門!”周文慶隻說了兩個字,即使隔著門都讓宋麥有壓力山大的感覺,她翻了個白眼準備裝作沒聽見,可是……
門外居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盧曉東拜托過周文慶,能別用鑰匙就別用鑰匙,宋麥會剁了他的,不過現在顯然到了非常情況。
宋麥還沒回過神,周文慶已經進屋,她又驚又怒地去攔:“你!你這是私闖民宅!”
周文慶把宋麥推開,直接衝進房間,童歡歡窩在飄窗的角落,眼神空洞地看著他,看得周文慶整顆心都縮了起來,剛才還很堅定的腳步這時候一步也邁不出去……
咣!
童歡歡的嘴驚恐地張成了O形!
周文慶慢慢軟倒,鮮血順著臉頰淌下來,宋麥手上拿了個平底鍋,呆呆站在後麵。
她知道周文慶打架很厲害,尋常小混混找上他根本是作死,所以她剛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以為周文慶一定會躲,誰知他呆得跟鵝似的……
“文慶……文慶!”童歡歡臉色慘白,“你別嚇我!怎麽辦,麥子怎麽辦,那個救護車號碼是多少?”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120這種平時隨口就來的數字,現在居然想不起來。
周文慶腦袋縫了十幾針,好在腦震蕩不嚴重,隻是輕度。
宋麥低頭把玩著手指,表情很糾結:“歡歡,對不起啊……”
盧曉東狠狠剜了她一眼,她可憐巴巴地噘起嘴,她不是故意的啊!
童歡歡搖搖頭:“周文慶活該!”
既然這麽說,那你把人家的手握那麽緊是幾個意思?
周文慶是一個小時之後醒來的,他輕輕一動,就感覺到柔軟的小手把他緊緊握住,弄得他完全不想睜開眼睛。
童歡歡屏住呼吸,她剛才好像看到周文慶動了一下來著,可隻動一動又沒聲了……
她好生失望,周大哥,你可千萬別出事啊,隻要你好好的,我……我……我不跟你生氣了好不好?
周文慶又“暈”了十分鍾,貪婪地享受著這份寧靜的溫馨,然後睜開眼,他不舍得童歡歡再擔心下去。
“周大哥!”童歡歡眼睛紅紅的,叫了三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想把手縮回去。周文慶趕緊把那雙柔荑攥牢,童歡歡擔心用力大了周文慶腦殼又會裂,掙紮兩下就不敢再動,委屈地低下頭,眼淚吧噠吧噠落在床單上。
她剛才明明想好不生氣的,但看到周文慶就又生氣了,有些事,想翻過篇去,哪有那麽容易?
“歡歡,我跟馬景繡什麽也沒有!”周文慶啞著聲,“我確實帶她去開了房。”
感覺到小東西狠狠顫了一下,周文慶趕緊提高語速,加大音量繼續說:“我沒碰她!我隻是告訴她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如果她不想這種東西曝光出去,最好不要再打文華的主意。”
他摸索著去掏手機,手機不知去向,不知是落在宋麥家裏,還是上救護車或者換病號服時丟的,周文慶急得青了臉,連忙跟童歡歡解釋照片的事,可是口說無憑,童歡歡會相信她嗎?
“文慶,你幹嘛做這種事。”童歡歡難過地把腦袋壓在床鋪上,“馬景繡使壞,我們可以好好跟她說,幹嘛拍……裸……照……這麽下作,周大哥你都不是我心目中的周大哥了。”
周文慶大喜,童歡歡相信他說的了嗎?
童歡歡抬眸,定定看著周文慶,過了半晌伸出小指:“我們拉鉤,以後不可以這樣子,你有事可以跟我商量,不要自作主張。”
她是非常認真的,雖然從前這種話都是周文慶跟她說,但今天必須得換她說,得把周大哥的邪惡扼殺在搖籃裏,不能讓它肆無忌憚地發展有木有?
周文慶看著那張單純的臉,所有的溫柔都堵在喉嚨口,他鄭重地跟童歡歡拉了鉤:“好,以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