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懲罰
林海棠心髒緊縮,宋硯是什麽時候來的,聽了多久了?剛才那句遠走高飛定是已經聽到了吧,她剛想解釋,公孫錦卻搶了先冷笑道:“宋督公一個閹人,還想娶妻?怎麽,你那活兒還能生兒育女不成?” 宋硯手下用勁,隻聽得哢擦一聲,那副白玉扳指便被他捏斷,接口之處盡皆化為齏粉,他並未說話,隻是從上到下將公孫錦打量了個遍,半晌才吐了一個哦字。 “咱家雖是閹人,卻也能抱著海棠徹夜溫存,不勞公孫少爺費心了。”宋硯自門口走出,任月光傾灑在他身上,為他增添一份清冷。 公孫錦還欲譏笑她,林海棠卻聽不下去了。宋硯若除了太監這個身份,身姿卓然不凡,雖不知道他遭了什麽變故才進了宮,想必也是身不由己的時候居多,自己父親還是他救出來的。林海棠最重義氣,當下便點了公孫錦的啞穴,為宋硯打抱不平道:“阿錦,今晚之事我當沒發生過,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獨處尚不知該怎般麵對宋硯,然而現在倒也變得自然了。索性她心中沒有中意人,宋硯不計前嫌救了曾經大罵他的父親,自己還有什麽不甘心的?更何況宋硯的皮相也著實好看了些,且昨夜他也沒有為難自己,便和宋硯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罷。 公孫錦眼珠轉動十分氣憤,宋硯輕笑著牽過林海棠的手,炫耀似的將林海棠拉到了懷裏,叫後麵的公孫錦看的直欲噴火。 宋硯攬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林海棠掙了掙,沒掙脫。 宋硯摸了兩把林海棠的手,卻對公孫錦笑道:“可聽明白了。” 公孫錦不能言語,目眥盡裂。 林海棠原想回自己的屋,隻是宋硯卻不肯放開她,又怕自己硬來會傷到宋硯,隻好快步跟上。 宋硯屋裏點著燈,窗戶大開著,燭火微微搖晃。他大刀金馬的坐在床上,林海棠站在一邊,摸不著他的意思。宋硯瞧了林海棠半晌,忽然輕聲喚她過來。 “把手伸出來。”林海棠不明所以,將手伸了過去,宋硯卻一把拉過她,林海棠不受控製的落到他懷裏,屁股落在他硬實的大腿上。 她這才發現宋硯並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瘦弱,胸膛有肉,隻是不明顯而已。林海棠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玉的鐲子來,套到了她的腕間,和白嫩的手腕相映成趣。 “怎麽會在你這裏!”林海棠驚呼,對上宋硯清冷的目光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情緒過激了。她不敢從宋硯腿上起來,低聲說了句督公恕罪。 宋硯平日裏是這麽被人叫慣的,隻是這句督公到了林海棠嘴裏就變了味道。他蹙蹙眉,終究沒有出聲。 這鐲子是林家一代傳下來的,單給出嫁的女兒。林海棠原以為自己沒機會戴上了,卻不想正是宋硯將它買了回來。 失而複得的驚喜叫林海棠暗自打量著宋硯,看他眉間輕蹙,隻以為是自己失禮。宋硯若是生氣可不好辦,而林海棠也不知如何才算是哄人,屁股就好像坐在了老虎凳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縱使我身份尷尬,夫人心裏也有數,這次我便從輕罰你,往後可得警醒了。”宋硯抬手指指對麵書桌旁懸著的一根藤條,“去,給我拿來。” 眉目冷然,唇角掛著譏笑,倒是顯出當今權宦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