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戰前演講
再次來到健身房，兄弟們聚攏過來。
“把手機都關了吧！”
在我的要求下，兄弟們紛紛拿出手機關機。
確定二炮也關完機後，我宣布道：“剛剛，我們坐實了陳浩是被他人謀害的證據，也坐實了我們的人中有內鬼！”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噪動。
“誰呀？”
“內鬼是誰呀？”
……
此刻的二炮再也不能淡定，臉色驚現一片慘白。
我當著眾人的麵，慢悠悠得將手指向了二炮。
老四突然竄上前一腳將其蹬倒，抓起領子拖到我的跟前。
“怎麽會是他？”
“怎麽是他？”
“他怎麽了？”
……
眾人驚訝不已！
搜走二炮身上的所有物件後，老四退到了一旁。
玲玲在耳邊輕身提醒：“公布證據之後，可以作個演講啦！”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打開二炮安裝追蹤器的視頻給大夥看，並告之：“陳浩是被人定位跟蹤之後下的手！”
看完視頻後，兄弟們“打死他”的呼聲不斷。
“還沒完，再看一段視頻！”
說著，我打開關山水庫大壩上錄下的視頻。
第二段視頻看完後，兄弟們已恨得咬牙切齒。
看著大夥的情緒已到位，便抓住時機開始動人心肺的演講：
“我知道，如果和你們講什麽道德底線、講什麽是非觀念。
你們一定聽不進去。
其實我也講不好！
在我們這個環境中呆得越久，這些東西就越模糊。
我也知道，你們當中大部分人的家庭，都有或這或那的不幸。
有的人沒有爸，有的人沒有媽，還有的人爸媽都沒有。
整個成長過程中，我們受過很多委屈、吃過很多苦、也承受過許多冷眼和欺淩。
所以有人會仇視這個社會，有人會相信有錢就是一切。
可我想告訴你們，這個社會，不全都是冷漠。
侯哥對大家好嗎？
以前沒有錢的時候，他哪次不是把僅有的錢先花在兄弟們身上。
虎子當年生病，也是侯哥去賣血才湊夠的錢。
三年前的火拚，侯哥被判刑三年，他被連審七天，出賣過一個兄弟嗎？
陳浩對大家好嗎？
哪一次出戰他不是衝在最前邊？
哪一回不是把最危險的事都留給了自己？
你們遇上困難找浩哥，他哪一次有過推脫？
趙姐對大家好嗎？
她犧牲自己做人家小三，是為了保大家平安、保侯哥早日出獄。
要不然三年前的那場大火拚，我們逃得過牢獄之災嗎？
我也想告訴你們，賺錢不可以沒有底線！
賣藥是很賺錢。
可未來泛濫之後，誰能確保將來受之毒害的人會是誰？
或許是你唯一的親人；
或許是你唯一的朋友；
或許也是對你有恩之人；
如果是這樣，你們會痛心痛恨嗎？
賺的錢會花得心安理得嗎？
我們混混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擁有的東西遠沒有上流社會的人多，闖過的禍和犯過的錯卻不會比別人少。
但請別忘記，不管過去如何，未來會怎麽樣。
我們起碼還是一個完整的人！
如果把最後一絲良知也丟了，我們和牲畜就真的是一樣了。
侯哥和陳浩為了阻止散藥，死了！
趙姐為了保別人平安，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自殺了！
他們就是被那些為了錢而不顧一切的人害死了！
在他們的眼中，我們隻有被利用的價值。
命還不如他們養的一隻狗。
別人可以看不起我們，但我們自己不可以看不起自己。
他們欠我們的，必須還回來。
我們的家鄉，絕不能被人搞得烏煙瘴氣。
這一仗，要打！要狠狠地打！
明天，就是我們向他們索債的時候了！”
……
一口氣講完，大氣也沒喘！
雖然存在刻意的煸情，但大部分確實是自己這段時間的感想，是真實的肺腑之言。
我話音剛落，兄弟們便喊起：“報仇！報仇！”
從現場反應來看，好像教育效果沒有渲染仇恨情緒來得好。
看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這般思想高度。
回頭一看，藍曉莉不知何時也來到健身房，正和玲玲抱頭痛哭著。
我上前拍拍兩人肩膀：“都咋得啦？”
藍曉莉猛得扭頭嚷嚷道：“你演講就演講嘛？幹嘛說什麽家庭不幸？說什麽承受冷眼嘛？把我說難受啦！嗚嗚嗚……”
“好！我錯了，我錯了！玲玲你一個富家千金跟著哭什麽嘛？”
“曉莉姐她……她抱得我太緊，疼！！！！”
“啊？對不起，太傷感了！”藍曉莉忙鬆開玲玲。
老四上前指著跪在一旁的二炮問：“這貨怎麽處理？”
玲玲扭了扭腰，邊活動著筋骨邊回複：“先和金牙塞一塊吧！到時候讓他做汙點證人！”
“嗯！”，老四捆住二炮往外拖去。
玲玲抹了一把眼淚提醒我：“哥哥，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會阿偉啦！”
低頭看時間，已過21點。
是該出發了。
轉身往外走，見韓國妹就站門邊靜靜地看著我。
“出去辦點事，一會就回啥！”
“我陪你去”，韓國妹說著，從身後拿出一頂鴨舌帽蓋在了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