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錢才帥

  我搞不清楚,到底是我旺大姐,還是她自帶氣場。


  逼逼了三天,她就連贏三天!


  林峰已經收到了三萬的打賞,我兩千塊辛苦費還沒領到,就更別提賞錢了。


  委屈!著實委屈!

  第四天,我幹脆全程閉嘴。


  大姐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是我旺她!

  這一天,大姐三日來贏來的錢,全部物歸原主。


  結束時,林峰滿麵憂傷得幫著大姐分析輸錢的原因:“此次失利主要是賭台的關係,叫事不過三,第四天應該換換位置的。”


  這是典型的哄小孩呀,摔倒了全是“地”的錯!

  大姐聽完林峰分析後的表情,讓我震驚不已,隻見她恍然大悟地連連點著頭。


  把智商也輸沒啦?

  還真迷信位置?


  心中一驚,幸好大姐到此刻還沒分清東南西北,不然肯定是要責怪我害的吧?

  大姐回去休息後,我笑問林峰:“如果人家第八天輸,是不是七上八下的原因?”


  林峰不要臉得點了點頭。


  我追問:“那第七天輸咋扯?”


  “六六大順已過咯!”。


  “第九天呢?”


  “九死一生咯!”


  我的天呐!


  ……


  第五天,我依然全程閉嘴不語。


  靈了,大姐慘了,不管怎麽換位置都是連輸。


  一圈圈兜下來,大姐跟前隻剩下五千的碼,那是她帶來的全部家當。


  我想她也就差不多該結了吧,剩幾千還可以買張機票回家。


  可大姐死死得捏著最後的碼不鬆手也不站起來,表情木訥而又焦虛,那氣質就像我當年掉進臭水溝裏剛爬出的模樣。


  “該押哪?”,大姐問我。


  我不說話,隻是優雅地笑看著她!


  大姐無奈,嘴中念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看來大姐不光對風水學有研究,佛學也是有一定的造詣。


  下一刻,她把最後五千一把押在了“閑”上。


  很不巧,莊家沒收了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大姐瞬間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幾日前的豪氣全變成了嚎叫。


  我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麽叫“本來贏很多,就是一招失手”。


  正想聽聽林峰對第五日輸錢會作什麽樣的分析時,他二話不說拉起我就往賭廳外走。


  “大姐一分錢不剩,她這可怎麽回家啊?”,我問林峰。


  “快走,管那麽多幹啥?走慢了她要開口借錢了!”


  來到賭廳門口,我甩下林峰的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麽話嘛,快坦白,這單你賺多少錢?”


  “不多,也就十多萬!”


  “我去,才這幾天賺十萬多,你好歹給人家買張機票回家啊,不然她可咋辦?”


  “你現在給她的機票錢,她馬上給你押上去,你信不?”


  “不至於吧?”


  “別不信!在澳門,你的同情心還不如一個喂狗的包子!”


  林峰的話我沒認同,因為我沒信在澳門的人和在內地的人就有區別!

  大姐的痛哭聲還在賭廳內餘音繞梁,林峰已迫不及待得拖著我走遠。


  連日來,我一直期待著這單快點結束,可當麵對的是以一個人徹底破產的方式結束,心中還是隱隱泛起自責與內疚。


  直到收下林峰給的兩千港幣時,人性的自私才重新被換醒,終於可以喘口氣好好去尋找一下孩子他媽了。


  揣好港幣後我便飛奔去娛樂城大廳,像一個模特一樣走著台步穿梭在人群中。


  我要用最好的姿態,去迎接重逢!

  半天下來,我一路走一路瞧,始終沒有看見想要找的人。


  林峰不是說韓國妹經常來這嗎?都快一周沒見人影了,“經常”這詞是不是用得有毛病呀?改天得給他好好補補語文課。


  又或許,她來這是逛商場而不是進娛樂城?


  這麽想著,我飛奔下樓!


  依然還是邁著那個酷帥的台步造型,我穿梭在了一樓商場裏。


  瞧放在貨架上的那些包包,醜得跟麻袋似的,價格還都以萬計,真是有病!


  瞧放在玻璃櫃台內的那些手表,還沒我帶來的電子表好看呢,標價的位數好像還要多幾個零,傻瓜才去買呢!

  再瞧那台手機,竟然要賣二十三萬港幣!

  我的天呐,用它打出去的電話都能鑲金嗎?神經病才買吧?

  “讓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豪橫的男中音。


  轉身一看,是一位擁有豪橫身材的中年男人,兩手各摟著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


  是我擋著了他們要進名包店的入口。


  我讓開身子,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見兩位美女兩眼放光得衝過去搶包,愛不釋手地捧在了懷裏。


  胖男人價格都沒看上一眼,便向導購小姐遞上了銀行卡。


  看來有病之人世上不少!


  “萬哥好帥哦!”


  兩位美女就這麽違心地評價著為她們買單的胖男人,對我這個貨真價實的帥哥連瞅都沒瞅上一眼。


  突然之間,讓我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物欲橫流時代的渺小,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熊曉傑呀熊曉傑,有錢才叫帥!”


  台步是再也邁不動了,或許自己看別人像個傻瓜,別人看自己也一樣。


  人生不過如此:笑笑別人,被人笑笑,然後一塊含笑九泉。


  我開始了第一次冷靜而又深刻地思考:即使重新遇見孩子他媽,拿什麽讓人家幫我生孩子呢?人家看上去就是有一定生活質量的人。


  想到答案好像不難: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心中傳來幾聲呐喊:我也要洗碼賺錢!我也要給孩子他媽買包包!我也要做一個有病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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