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以死相逼
“哐啦--”隨著一道刺眼的強光,藍櫻猛地微眯瞳眸,小手順勢擋住眼前的強光,得逞的狡黠閃過水眸。
“我從來都是在你身邊。”站在逆光處,閻凰無奈地籲了口氣。
藍櫻頹廢的模樣著實讓閻凰心尖一緊。原以為,他會冷眼看著她被關,畢竟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去找那個男人,隻要那男人一死,櫻就會回到他身邊。
可是當他真的這麽做了,卻被苦悶的情緒給壓得喘不過氣,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這裏。
望向閻凰淒哀的棕瞳,藍櫻蹙著秀眉,委屈極了,哀求道:“凰,放了我,求你。”
放了她?他也想放了她,隻可惜他的心卻不允許他這麽做。隻要她走出這座宅邸,她一定不會再回來。別人不知道,他還會不知道嗎?閻凰微斂住瞳眸,深深地看了眼藍櫻,笑而不語。
“既然你不放,那就別怪我。”話音剛落,藍櫻一個側身,趁閻凰不備,穩穩地擒住他手臂,順勢將他摔在地麵。
閻凰濃眉一蹙,冰冷的寒意斥上棕瞳,轉眼間,藍櫻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屋外。
刺目的強光令藍櫻眼睛不適地刺疼,小手不自覺地擋在額前。
嗖地,一個黑影擋去眼前的光亮,藍櫻瞳眸微微放大。
該死!他的速度竟然又快了!藍櫻緊蹙著秀眉,警惕地倒退,穩穩地撞上一堵肉牆。
“早就料到你有這一招,你覺得我會沒有一點防備嗎?”閻凰訕笑著勾唇,冷眸對上藍櫻寒氣逼人的水瞳。
霎時間,一片漆黑快速地擋去藍櫻的去路。
這些該死的嘍嘍!不悅地掃過圍堵自己的人,藍櫻瞳眸嗖地眯起。平日對她唯命是從,如今見她被閻軒關進幽閉室,竟然倒戈相向。
一時間,藍櫻竟不知如何下手。多付兩三個人,她倒有把握,可這一群人……
“別企圖掙紮了,櫻。隻要過了今晚,你就能出來了。更何況,為了那個男人,你這麽做值得嗎?”看出藍櫻的想法,閻凰似是調侃地說道。
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就為了一個仇人的兒子,她不惜惹閻軒不悅。他真想把她搖醒!
“值不值得不是你們說了算,是我說了算。”他有什麽資格評價她?藍櫻冷冷地對上閻凰複雜的棕瞳,嘲諷的酸楚繞在心尖。
“櫻,放手吧,他不適合你。”難道你沒發現嗎?閻凰神情一暗,伸出手臂。
一抹冷光映入藍櫻水瞳,狡黠的目光一縱即逝。
藍櫻淩亂的秀發在閻凰眼裏有些刺疼,大掌輕柔地覆上藍櫻淩亂的秀發,憐愛地理順她的秀發,俊臉複雜的神色愈發濃烈起來。
任由閻凰的大掌在自己秀發遊走著,藍櫻秀眉微蹙,憂傷情緒令閻凰微微一頓。
還未來得及說話,藍櫻已經穩穩地抱住閻凰,身子微微顫栗著。
感覺到藍櫻顫栗的身子,閻凰的心揪在一塊,濃眉蹙得更緊了。她在哭,為什麽?因為她認為他背叛了她,還是……因為見不到那個男人?
由最初的啜泣變成嗚咽,閻凰懷裏的人兒似乎早已淚流滿麵,身子不住的顫抖,就連他胸前的衣襟也濕了一片。
隨著藍櫻愈發激烈的嗚咽和顫抖,閻凰的一顆心早已不能自己,腦子裏全是如何安慰她,絲毫沒有注意原本環在他背脊的小手已經慢慢滑下腰際。
藍櫻將臉貼在閻凰胸口,低垂著腦袋,小手慢慢下滑,直到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才停止了動作。
沒有人注意到藍櫻細微的動作,也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狡黠的笑容。對於他們來說,這個冷若冰山的女人的眼淚更能吸引他們的目光。
邪魅的笑容在藍櫻唇角勾出,隨即緩緩抬頭,略帶笑意的眸子玩味地對上閻凰驚愕的眼。
冰冷的機械穩穩地抵在閻凰腹部,閻凰譏諷地自嘲一笑。他竟然又上了她的當!
“全都給我讓開!”藍櫻陰戾著水瞳,順勢將槍抵向閻凰下巴,靈敏地轉身擒住他,陰冷地斥道。
他以為這樣就能擒住她嗎?會不會太小看她的執拗了!藍櫻嗤鼻一笑,冷冷地看了眼閻凰。
聞言,黑壓壓的人群開始慢慢散開,用著餘光睨了眼藍櫻,閻凰棕瞳一冷,陰戾地斥道:“誰敢讓開,誰就到四合院待一個星期。”
藍櫻不敢置信地倒吸口氣,水眸的訝異幾乎可以放出一道利劍,直直地戳向閻凰。他竟然用這招威脅他們!四合院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比地獄更痛苦的地方,誰敢冒著作死般的節奏散開!
“放棄吧,櫻。就算你今天把我殺了,我也絕對不會放你走。”閻凰悲愴地閉著眼,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身後的人兒微微一僵,抵在他下巴的冰涼也隨即消失,閻凰狐疑地皺了皺眉,身後響起平靜的語調。
“如果我要以死相逼呢。”不是疑問句,而是滿滿的堅持。閻凰猛地睜眼,迅速地轉身。
空氣仿佛被人凝結,閻凰緊蹙著濃眉,棕瞳斥著滿滿的驚愕。她竟然真的以死相逼!?
好不容易平複心底的驚愕,閻凰陰冷地從齒間吐出幾個字:“把槍放下。”她以為她以死相逼,他就會放她走嗎?做夢!
聞言,詭異的笑容爬上那張媚臉,藍櫻舒開蹙著的秀眉,莞兒一笑,道:“也對,如果我死了,你豈不是快活了。與其這樣,我倒不如讓你生不如死,嚐嚐痛苦的滋味!”
閻凰疑惑地盯著藍櫻,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一個轉身,快速地從她身後的男人腰際抽出短刀,狠狠地捅向肚子,他才明白什麽是她說的生不如死。
“櫻!”
悲愴的男音驟然在庭園響起。
閻凰一個箭步,穩穩地接住癱軟的藍櫻,棕瞳掩不住的懊悔。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對他這麽殘忍!
“還愣著幹嘛,叫張醫生過來啊!”如一頭失控的獅子,閻凰歇斯底裏地怒吼道。
劇烈的疼痛侵蝕著藍櫻僅有的一絲體力,往日粉潤的臉頰已經蒼白一片。這一刻,呼吸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奢侈。
夜悄無聲息地來到,閻宅此刻燈火通明。閻軒來回地在屋內踱著步子,濃濃的煙霧繞在屋頂。
沒想到那丫頭的性子竟會烈到如此地步,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她對馬爾斯的感情竟會如此深。一抹陰戾在閻軒眼裏閃過。
偌大的鵝絨床被上,一張慘白的小臉時不時地蹙眉,時不時地抽動,額前也溢出不少汗珠。
閻凰坐在沙發,望著流入藍櫻血液的點滴,俊臉平靜得令人心疼。
“不要,我沒有……我沒有……不要……不要走。”細微的低喃聲在屋內響起,閻凰微微一僵,連忙附上前去,緊蹙著秀眉想要聽清楚藍櫻在說什麽。
“阿斯……不要離開我。”藍櫻緊蹙著秀眉,額間的汗珠愈發猛烈起來。
閻凰微微籲了口氣,落寞地坐在沙發。看來,馬爾斯已經住進她心裏,趕不走了。
帝豪集團總裁辦公室內,馬爾斯疲乏地扒了扒短發,黑瞳空洞地望向桌麵的相框。相框內,那張嬌媚的臉蛋深深刺痛他雙眼,煩鬱地將它重重蓋上,馬爾斯深深地籲了口氣。
從藍櫻離開馬家後,已經三天,這三天,他日以繼夜地工作,沒再踏入馬宅一步。本以為隔天她就會忍不住回家,為了避免見到她,他會說出難聽的話,他寧可睡在公司也不回家,誰知道,管家卻說她根本沒回去過。
敢情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更別說是放在心上了!他隻不過說是要冷靜一下,沒說她不可以打電話給他,他也沒讓她離開馬家。她根本就是在期待這一天!想著,馬爾斯便愈發煩躁地撓了撓頭,淡淡的怒意繞在四周。
與其在這裏煩躁,想一個不該想的女人,倒不如去找別的女人。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又憑什麽為她守身如玉!
自嘲的笑容爬上俊臉,馬爾斯轉身走進屋內。
高亢的音樂,扭動的身軀,燈紅酒綠的Pub內,VIP卡座內,兩名帥氣的男人左擁右抱,好不熱鬧。唯獨另外一個男人嫌惡地掃了身旁女人一眼,俊臉滿是倒不出的冷冽。
女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馬爾斯一眼,隨即便羞澀地垂眸,小手不安地在裙擺躁動著。
黑瞳掃過女子羞澀的模樣,馬爾斯嗤鼻一笑,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會裝了!冷漠地別開眼朝舞池望去,一抹倩影緩緩走來。
“坐。”馬爾斯看了一眼女人,挑眉睨過身旁的位置,淡淡地說道。
女人嬌媚一笑,即刻纏上馬爾斯的手臂,鳳眸陰冷地看了眼另一邊的女子,輕蔑地別開眼。
“你怎麽會忽然打電話給我,不怕少奶奶吃醋?”女人嬌滴滴地問道,身子不禁挪得更近了,就差沒將馬爾斯按在沙發上。
“你不是一直都想我找你嗎?”聞言,馬爾斯答非所問地笑道,黑瞳卻依舊沒有絲毫溫度。
“我當然想你找我啦,但我更想你常常找我,而不是我一等再等之後。”女人妖媚地勾唇一笑,小臉幾近與他雙唇相對。
“都說金家小女兒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沒想到是真的。”不著痕跡地避開金安娜,馬爾斯揶揄道。
聞言,金安娜身子微微一僵,有些尷尬地摸了摸秀發。自從那夜開始,她就愈發地想要和他在一起,但他卻娶了別的女人,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她一定要把他搶過來。誰也阻止不了她!
“我有點累了,陪我回去休息。”睨了眼金安娜若有所思的樣子,馬爾斯不免在心底嗤笑一聲,蠱惑地在她耳邊說道。
陪他回去休息……他的意思是……。金安娜喜出望外地看了他一眼,愉悅地答應。
馬爾斯摟著金安娜,陰鬱著一張俊臉,帶著一抹道不明的笑意走出Pub,渾然不知自己已被兩道目光緊緊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