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逐漸失寵
“謝謝陛下,這小狐狸哪裏尋來的?”
赫連墨凜心中欣喜,看著她的笑移不開眼睛,隻親昵的環著她的腰,緩緩道:
“昨日追董恩承的時候在山上遇到的,該是剛出生沒幾天的狐狸幼崽,它母親被董恩承的人設陷阱阻我的時候殺害了,幸好碰上了我,瞧著可愛,白團子似的,想著你會喜歡,我就將它帶回來了。”
“啊?”展清念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愛憐的撫著懷裏的小狐狸。“真是一個小可憐,這麽小,怕是還在喝奶呢。”
展清念說著,就喚著屋外的沙楚堯去廚房將她每頓喝的牛乳取來,她想著好生喂養著,這小東西該是也能順利長大的。
赫連墨凜將下巴放在展清念的肩窩上,慵懶而親昵,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在給誰寫信呢?”
“我兄長。”展清念這才記起來那信,將信封上蠟油,寫上“兄長親啟”四個大字。
赫連墨凜將信拿過來左右瞧了瞧,有些不滿的嘟囔。“給兄長寫信做什麽?他,應該也很忙。”
他那心裏始終在意著那日展清哲所說的,要將她帶回娘家的話,並且始終防備著,是以展清念來了這些日子,他也沒讓人給展清哲傳信。
可她這一傳信,展清哲勢必就知道了展清念就在這裏,若是他又來了該怎麽辦?
“嘖!”
赫連墨凜沉思著,悶頭想著應對的辦法。
“來了這些日子,兄長怕是還不知道呢,給他寫信問問他那裏的情況。”展清念撫著小狐狸回頭道:“還請陛下派個穩妥的人幫我將信送過去。”
“兄長那裏好著呢,估計不用你費心。”赫連墨凜拿著信,有些撒嬌。“這信……要不就免了吧?”
“嗯?怎麽能免了呢?一封信而已,陛下這是怎麽了?”展清念輕笑。“是上次他把你打的狠了?陛下記仇了?”
“我哪裏敢記他的仇啊?”赫連墨凜連忙道,委委屈屈的。
“等我見到他,我幫你說他一頓給陛下解氣。”展清念哄著他。
“還是別了。”赫連墨凜連忙表示不用。“別見他了,我怕他真把你帶走,到時候,我怕是真的要狠心打斷你的腿強留你才好,嘖,想想真要是下手,我還有些心疼呢。”
展清念被逗的笑了,抱著小狐狸,回身好笑的瞧著他。“不會的,我不會走的。”
“說真的。”赫連墨凜懶懶的靠在她身上輕笑著。“你可別騙我。”
“嗯……”展清念瞧他那架勢,逗著他。“那容我再想想。”
“你!”赫連墨凜氣的樂了,摟著她很是不滿的晃著身體道:“你可休想跑。”
沙楚堯取來了牛乳,展清念將那小狐狸放到小幾上,用小勺子一勺勺的舀著牛乳遞到它的嘴邊。
那小狐狸上食的很,許是這一天餓到了,那一碗牛乳差不多都見了底,吃完之後就懶懶的蜷起來打盹。
展清念又忙著給它做窩,壓根沒時間理赫連墨凜,他說什麽,她也隻是敷衍的答應著。
赫連墨凜不禁有些後悔送那小東西來了,這小狐狸將他好不容易給展清念尋來的牛乳全都霸占了不說,還霸占著她的懷抱。
“你也別太寵它了,到時候長大了無法無天的,且等著闖禍吧。”赫連墨凜那話說的酸酸的,頗有一絲哀怨。
展清念頭也不抬,隻笑著跟懷裏的小狐狸玩著。“它還小呢,再說了,就是長大了也沒那麽大的身形,能闖什麽禍。”
得,赫連墨凜黑著臉盯著那小狐狸,這維護的勁,他這算是徹底失寵了。
這日下午,展清念和趙言敘在院子裏的樹下品茶。
入了唐城,雖然仍舊是每日都在啃著幹糧,但是卻不至於每天都要喝清水了,好歹有茶喝了。
“如你這般說,三隊人馬都沒能阻得了他,那董恩承當真是名副其實的悍將。”趙言敘說著,複又笑了。“又或者,是你那陛下,太過無用。”
展清念一挑眉。“攻雲城的法子,你想出來了?”
趙言敘拿茶盞的手一頓,有些遺憾。“那倒是還沒有。”
展清念撅了嘴。“你不也是一般無用。”
“嘖。”趙言敘一笑搖了搖頭。“清念怎生的這般小氣了,我隻是說了一句你的陛下,你就要這般還回來,那雲城可不是那般好攻的,想必你的好陛下也在想法子呢,否則也不會悶了這麽幾天了還沒出兵。”
“是啊,雲城不好攻,天時地利人和的,占了個全。”展清念雙手捧著茶盞。“源池既然想要靠雲城和董恩承擋著,現下裏境內能調得出來的餘糧,估計都填喂了雲城了。”
“那倒未必。”趙言敘那一笑有些嘲諷。“源池朝堂烏煙瘴氣的,黨派眾多,世家霸占朝政與田地,一心為自家謀利,真心為國為民者甚少,就算是給雲城撥糧食,那一層層的剝下來,等到了董恩承手裏,那量可就兩說了,若是你手中的糧夠多,就算是拚糧硬靠,我們也有靠開雲城的那一天。”
趙言敘瞧著展清念正垂眸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又笑道:“當然,這隻是最下策,我們還沒到那需要硬靠的時候,更何況,連城都沒攻過呢,相比於雲城的地勢,那城牆上的防禦怕才是最棘手的,聽聞,出自你父親的教導。”
展清念垂眸,怕是與紀城的城牆防禦如出一轍吧,可那深究起來其實是出自她的母親。
“可惜我對這方麵知之甚少,之前在家中之時,父親從未當我麵提過這些,不過兄長應該了解一些。”展清念此時覺得有些可惜,為什麽小時候不學一些。
“你給展清哲寫信了?”趙言敘理了理腿上的袍子下擺。“他怎麽說?”
“他沒回信。”展清念搖頭,怕不是也遇上了什麽棘手的事情吧。
“對了。”展清念突然轉移話題道:“……容王,這幾日,可還纏著你?”
趙言敘聞言,那臉上的笑意沒了,隨口敷衍道:“還好,沒怎麽纏我。”
展清念點了點頭。“他……性子倒好像是比以前要穩重一些了哈!”
“那估計是你的錯覺。”趙言敘吹了吹茶盞裏的茶葉,頭也不抬。
展清念瞧著趙言敘這態度也不提這茬了,趙言敘多和煦的一個人啊,竟然能提一人而色變,怕是這容王讓他頗為頭疼呢。
“不過,你給他買的那些衣服,倒是比他在崎州城穿的那些順眼不少。”
展清念瞧著趙言敘那淡然的樣子一愣,仿佛剛才這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但是想起容王以往那副花孔雀的打扮又突然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