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展氏護短
城外荒郊。
趙鶴川被扒光了衣服綁著,他身上被人抹了蜜糖,此刻正狼狽的跪在地上,嘴裏堵著抹布,他驚恐地抬頭左右瞧著那些人,嚇的瑟瑟發抖。
展清念坐在人搬來的椅子上,沙楚堯站在她的身側。
趙鶴川瞧見了前方不遠處的展清念,嘴裏嗚嗚地叫著,慫的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便開始朝著展清念掙紮了起來。
展清念冷眼瞧著他那副樣子,沒讓人將堵著他嘴的抹布拿掉,趙鶴川其實沒什麽大本事,隻是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她不想聽見他的聲音,她隻想讓他痛苦的死去。
那冷冽眼底湧動著期待和報複的快意,這一刻,她等了許久。
展清念突然笑了一下,看著正前方的那個慫到失禁的男人,她前世,竟眼瞎至此。
趙鶴川身後的巨大蟻穴被迎宣門的人用鐵鍬挖開,小拇指一般大的螞蟻立刻四散的爬了出來湧向四周。
展清念目不轉睛地盯著,冷聲道:“沙楚堯,你親自去!”
她隻要沙楚堯親自動手……
沙楚堯不明所以,但他還是上前,麵無表情地將那身上抹了蜜糖的男人一腳踹到了他身後被挖開的蟻穴裏。
不消片刻,原本四散的螞蟻便迅速爬到了趙鶴川的身上尋找食物,螞蟻越積越多,趙鶴川怕得要死,疼的要命,可他嘴裏堵著抹布,喊不出來。
那口大缸被翻了過來,人被扣在缸裏,阻攔了許多聲音。
趙鶴川在裏麵掙紮著,撞著缸的內壁想要出來,卻是徒勞。
但那驚悚的慘叫聲還是隔著抹布和大缸傳了出來,越來越淒慘,直叫人頭皮發麻。
展清念坐在那裏聽了好半晌,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像是聆聽著最悅耳的樂曲,那樂曲令人著迷。
她眼底閃爍著洶湧,讓人看不清楚。
那死亡的過程自然是漫長且煎熬的,展清念欣賞了一會兒,似乎累了,她走了,卻唯獨留下了沙楚堯。
“沙楚堯,你在這盯著,什麽時候他被咬爛了、咬穿了、咬死了,你什麽時候回來找本宮複命。”
北國軍營大賬。
將領們正在向赫連墨凜匯報著唐城內的消息,周邊的百姓已經被他們安撫妥善,排水的水渠也正在組織人力挖掘,下一步,隻等唐城被攻下。
黎睦掀簾走了進來。
自赫連墨凜入軍營以來,便沒了在宮中的那些個規矩。
赫連墨凜不是從小在富貴窩裏長大的皇帝,他小時候是吃過苦頭的,因此在軍營裏,他甚至有時候與將士們同啃幹糧,他還會下水渠去和將士們一同幹活。
沒人見過這樣的皇帝,除了黎睦偶爾勸說上兩句,其餘人連勸都不敢。
是以此刻黎睦掀簾進帳直接道:“陛下,國舅爺來了,剛到營地門口。”
北國大軍南下攻到了唐城門口,展清哲恰巧就在臨近城池做安撫,特意來了這一趟。
這是兩人自那日崎州城分別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赫連墨凜一想,便知道展清哲來做什麽了,當即大步迎了出去。
黎睦欲言又止。“陛下……”那國舅爺氣衝衝的,臉色很不好看。
“無妨。”赫連墨凜邊走邊吩咐。“一會兒若是兄長動起手來,你們誰也別攔著!”
黎睦悶聲跟在他身後。
剛走沒兩步,迎麵便遇見了正往這邊走的展清哲。
展清哲著著甲,英姿威武,該是擠時間趕過來的,許是近一年在戰場上曆練的,他黑著臉一言不發的樣子,遠遠地瞧著,如一個修羅。
慕容麒跟在展清哲的身邊,一同走了過來,那原本少年老成的戍邊將軍,此刻瞧著展清哲的眼睛裏透漏著光芒,藏不住的興奮和崇拜,就像一個展清哲的小跟班一樣。
自從他那次在紀城看見過展清哲作戰,便對展清哲佩服到了頂點,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見到人,今日展清哲卻是來了軍營,他瞧見了立刻跑了過去。
可展清哲黑著臉並不看他,對慕容麒說的話也置若未聞。
展清哲看見了前方赫連墨凜,他一邊大步走著,一邊摘了頭盔,卸了佩劍,扔給一旁的展絕。
沒等展絕接著,慕容麒就已經將那頭盔和佩劍極其自然地接在了手中抱著。
展清哲捏著兩個拳頭咯咯作響,待到赫連墨凜走近,還未等說一句話,他的拳頭就招呼到了赫連墨凜的臉上。
“陛下……”北國將領大驚,想要上前,卻被黎睦攔住了,趕走了人。
一旁的慕容麒更是險些驚掉了下巴,他甚至已經不知道將人迎進來是不是正確的。
他崇拜至極的人打了他的主子……
這皇帝在自家的軍營裏被打,那還了得。
可打人的是人家的大舅子!
展清哲一拳沒將人打倒,緊接著就招呼了赫連墨凜腹部一腳,這一腳幾乎用了全力,赫連墨凜倒在地上險些將午膳吐出來。
正鬧著水災,連日裏的下雨,今日好不容易放晴,可地上仍舊滿是淤泥。
赫連墨凜摔在泥裏,險些成了一個泥人,他沒還手,連躲都沒躲,他活該,甘願受著。
展清哲黑著臉,彎腰兩隻手一把拽著赫連墨凜的衣領,咬牙道:
“赫、連、墨、凜,你敢啊?老子將妹妹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敢如此讓她受傷?”
“……對不起,是我的錯。”
赫連墨凜被展清哲拽著衣領提了起來,那拳頭招呼到他的臉上、身上。
“你還算是男人嗎?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信了你的鬼話連篇。”
展清哲近一年來的脾氣很不好,他對赫連墨凜吼,將赫連墨凜打倒了又拽起來接著打。
赫連墨凜出來的時候沒著甲,展清哲每一下都不是花架子,他在展清哲第一招出手的時候就見了血。
但他不能躲,更不配還手,恐怕展清哲隻是聽說了念念小產的傳聞,若是他知道了自己那般的對念念,以展清哲現在的氣憤程度,他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赫連墨凜一次次地摔在泥裏,混著血,他很快就成了一個泥人。
突然,他出手擋住展清哲踹向自己兩腿之間的腳,喘著粗氣好脾氣道:“……好兄長,這裏可不能踢。”
展清哲被他擋住了腿,腳鋒一轉,一腳踢到了赫連墨凜的大腿上,踢得他悶哼一聲。
“赫連墨凜,你該慶幸,為了清念,我不能殺你,否則,我的劍可不長眼睛。”
赫連墨凜忍著疼,瞧著展清哲那對自己直呼其名的樣子,和展清哲那護短的樣子,簡直和他日夜思念的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