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言語放肆
由掌櫃親自往桌上端著銅鍋和菜色，這一共端上來兩口銅鍋，劉承瑞麵前放了一個，展清念和赫連墨凜麵前放了一個。
這意思很明顯，這是要分開吃，要不然就要在一口鍋裏吃菜，涮著對方的口水。
對方講究著呢。
“我的閨名不好向外透漏，劉家主這般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展清念說道。
劉承瑞猜到了，這由掌櫃這般伺候著，想必是迎客樓的主子的，可是迎客樓的主子？他們誰也不知道迎客樓的主人姓甚名誰，是個什麽身份。
劉承瑞一臉壞笑。“姑娘還真是神秘，不過神秘點好，神秘有神秘的好處，我喜歡神秘的姑娘。”
展清念笑了笑，不在意他口中若有似無的撩撥，慢條斯理道：“我今日請劉家主前來，是要與劉家主做生意的。”
展清念的小腳挪到了赫連墨凜的腳麵上，然後順著他修長的小腿一路往上，調皮地蹭著，惡意撩撥著他的火。
赫連墨凜一僵，瞟了她一眼，麵上一如往常地飲著茶，卻被她蹭的心癢癢，隻覺得她像是在報複他今日的放縱，又像是安撫他剛剛因為那個男人的話蹭蹭上漲的火氣。
他隻想抓住那小淘氣，抱在懷裏啃咬著、揉搓著。
劉承瑞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展清念緩緩道：
“東城大街與西泰路的那兩個樓，一萬兩銀子，我要買下來。”
展清念說的是要買下來，而不是想。
劉承瑞笑了，他覺得這漂亮姑娘是在癡人說夢。那幾乎是崎州城最好的地理位置了，關憑著那位置，做生意都會穩賺不賠，那可是兩棟大樓，她一萬兩銀子就想買下，當他劉承瑞是窮的要變賣家產了嗎？
劉承瑞沒說賣與不賣，他突然瞧見了展清念脖頸處那若有似無的痕跡，一臉壞笑。
“我在迎春樓裏見過姑娘，當時姑娘正在屋中跳舞，我記得那日還落了雪，我透過小窗戶瞧見了姑娘的舞姿，嘖，隔著雪，霧蒙蒙的，美極了！”
劉承瑞說著，還砸吧砸吧嘴，一副回味的表情，那是極其不尊重的。
赫連墨凜聞言立刻冷下臉來，那眼神如尖刀一般刺向劉承瑞，似是下一秒就會吩咐黎睦取了他的狗命。
展清念也沒想到那日會被他瞧見，小腳安撫式地點了點赫連墨凜的腿，示意他乖乖的，不要動怒。
她眼睛直直地對視著劉承瑞，絲毫不見羞惱和怒意，她笑了下，那笑裏除了對這生意的十拿九穩，還有一絲嘲諷。
“原來劉家主也是迎春樓的常客啊，那好辦，除了那一萬兩銀子，我再大方地送你兩個迎春樓裏最會跳舞的姑娘。”
才一萬兩銀子？這還大方？
劉承瑞不接話，卻端起茶說：“隨後，我問了那迎春樓的程掌櫃姑娘什麽價兒？程掌櫃卻跟我說，姑娘你啊，還沒在樓裏掛牌子呢，沒價兒，哈哈。”
“放肆！”晚喬忍無可忍 出聲嗬斥。
展清念也不怒，抬手製止住晚喬，卻是笑容越發地大了，險些晃瞎了劉承瑞的眼。
“劉家主這話說的，就是我在那迎春樓裏掛了牌子，劉家主就出的起價兒？”
劉承瑞越發覺得這女人有趣，尋常女子，哪裏容得下別人這般打趣，他一副浪蕩子的做派打聽著。“那……姑娘什麽價兒？說出來，我才知道我出不出得起。”
展清念往前傾了傾身，輕聲道：“值你的萬貫家財呢！劉家主願意出？”
劉承瑞像是真的來了興趣。“別的姑娘我自然是不願意，但是姑娘你嘛，要我的萬貫家財來換，我願意點頭，姑娘若是跟了我，別說東城主街上那兩棟樓，姑娘想要什麽？隻要與我說一聲。”
展清念笑。“那就多謝劉家主抬愛了。”
劉承瑞壞壞的。“好說，好說。”
由掌櫃已經將菜都布滿了桌，垂首恭立一側，桌上都是迎客樓最貴的特色，那擺菜的盤具新穎漂亮，是別處有錢也見不到的。
銅爐的湯煮開了，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展清念淡然道：“先吃飯吧，飯後再與劉家主詳談。”
折騰了一上午，展清念確實餓了。
那在腿上來回安撫著赫連墨凜暴躁情緒的小腳收了回去，赫連墨凜悵然若失，他二人笑著對視一眼，眼中那不安分的撩撥意味似是隻有對方能懂。
赫連墨凜從銅鍋裏撿了展清念愛吃的菜，放在她麵前的盤子裏晾著。
劉承瑞瞟了眼人，咽下嘴裏的肉，問道：“不知這位兄台是？”
赫連墨凜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聽著展清念的話很是收斂，卻也足夠讓人心驚，他安靜地等待著展清念的介紹。
“這位……”
展清念看著赫連墨凜，那笑甜的令人覺得發膩，那撩撥的眼神顯得人眉眼狹長，極其嫵媚誘人。
她壞壞地舔了舔唇，兩隻手指在桌上走著，走到了赫連墨凜端碗的手邊，如一個饞他身子的女色魔，眾目睽睽之下，白嫩的小手大膽地在他手背上摸了摸，像是揩油。
“……是嫁入我家的贅婿！”
展清念語驚四座，伺候的晚喬、黎睦等人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略垂著頭，無不在心裏感歎著未來皇後娘娘真會玩兒，真敢玩兒。
赫連墨凜瞧著她明目張膽地撩撥自己的模樣挑了挑眉，朝著劉承瑞略微點了點頭，算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內心和臉上都掛上了止不住的笑意。
劉承瑞信了，不屑的看了赫連墨凜一眼，他自來看不上那些吃軟飯的軟骨頭，卻又瞧見了展清念轉頭間脖頸上若隱若現的青紫痕跡，他沒來的心中竟有一些焦躁和不悅，轉頭對展清念笑。
“姑娘想要男人？什麽樣的找不到？何必要找一個吃軟飯的贅婿？……你瞧我如何？”
黎睦氣的幾乎就要拔劍，這人對展清念的放肆言辭讓他已經覺得自己瀆職了，赫連墨凜若是在剛剛有一絲讓他出手的意思，他必將那人拿下了。
赫連墨凜半回首，黎睦這才熄掩了周身殺意。
展清念愛玩兒，赫連墨凜樂的陪著她玩兒，怎麽玩都行，隻要她高興。
展清念瞧了瞧劉承瑞，又瞧了瞧赫連墨凜，似是真的在比較，最後眼睛定在了赫連墨凜的身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家的男人，搖了搖頭，對劉承瑞說：
“你沒有我家男人長得好看，我瞧不上。”
赫連墨凜被這句話取悅了，兩人對視著笑，能甜死個人。
劉承瑞隻覺得此刻自己似乎是多餘的，多少女人都癡迷於他的錢財和俊朗的外表，從沒有人說過他長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