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囤積糧食
展清念一愣，之後笑著張開雙臂，梓月一頭紮進了她懷裏，哽咽著：“小姐……”
展清念摸了摸她的頭，眼中隱約含著淚。
再見梓月，她是動容的。
梓月從小便伺候她，她們兩人是主仆，卻又似姐妹。“……你這丫頭，你怎麽跟來了？”
梓月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她，聞言有一絲慌亂，而後緊緊抓著展清念的手，生怕展清念趕她走，連忙搖著頭說。
“我想小姐，我，我不走了，我再也不離開小姐了。”
展清念握著她的手，看了一眼正往這邊走來的展清哲，他步伐沉穩，如他的人一般。
梓月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卻是破涕而笑。“什麽也不比跟著小姐。”
展清念笑了笑，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淚，拍著她的手安撫著，展清哲走了過來，看了看她二人，道：
“娘親給你準備的嫁妝我都讓人運過來了，緊趕著，幸好趕在年前運過來了，又在崎州城附近買了許多莊子，還有城裏的鋪子，都給你留了可靠的家生子打理著。”
展清念瞧著這見不到尾的嫁妝隊伍。“這麽多？琉璃城那邊百廢待興的……”
展清哲笑了笑。“展家嫁女兒，嫁妝自然不能少，不能讓人看輕了去。”
展清念瞧著，這麽多的嫁妝，就算是嫁公主都隻多不少，想必是因為她嫁的是一國之君，兄長又給填了許多東西吧。
展清哲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安慰道：“放心吧，這些東西，琉璃城還是能拿的出的，別忘了母親在紀城留下的東西，足夠多了，剩下的，足夠琉璃城的花銷了。”
展清念隻能點頭，這些東西既然都運了過來，兄長斷是不會再拿回去的。“嗯，那好，琉璃城要是周轉不開，你隨時跟我說。”
“好。”展清哲瞧著她略微頷首。“明日就是新年了，我去看看展絕準備的怎麽樣了。”
“嗯。”展清念點頭，目送著展清哲離開，也拉著梓月的手笑著往回走，兩人有說有笑，展清念問了許多她在琉璃城的事，晚喬瞧了瞧，默默跟在身後沒吱聲。
進了屋，展清念一手拉過有些落寞晚喬，另一隻手拉著梓月，笑著介紹道：
“晚喬，這是從小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梓月，梓月她性子有些軟，但人很細心，有什麽事你多護著她。”
“梓月，這是現在跟在我身邊的晚喬，晚喬姐姐為人爽朗，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你們以後好好相處。我這身邊，以後就隻有你們兩個人了。”
晚喬心裏的那一點芥蒂頓時煙消雲散了，她本就是個爽朗之人，當即笑著拉過梓月的手。
“梓月妹妹，這裏我比你熟悉一些，這幾日你就跟著我，我們一起在姑娘身邊伺候，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梓月笑著點頭。“好，多謝晚喬姐姐，我們一起服侍姑娘。”
三人又說了些話，展清念見兩人也沒有什麽隔閡了，一時之間聊的很是熱絡，便讓她二人在這屋中待著，自己起身去了展清哲的書房。
書房裏除了案上的一套文房四寶之外隻有展清哲隨身帶來的兩三本兵書，書架上閑置空曠，因為是剛買不久的宅子，所以並沒有購入書籍。
展清念來的時候，展清哲正伏在案上看嫁妝的禮單，展絕一身利落的短打裝扮立在一旁伺候，見了她進來，連忙奉上茶水。
展清念坐在對麵，抬手讓展絕先下去。“兄長，我讓你屯糧的事，你買的如何了？”
展清哲抬頭，眸色深沉，沉穩的如一潭靜水。“已經吩咐人在源池境內開始收購糧食了，等你婚事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去一趟西啟國采買糧食，按照你說的，有多少要多少。”
“嗯。”展清念點頭，沉思了片刻。“那我派人去東臨國收購，一定要小心行事，銀子可夠？”
展清哲頷首。“足夠了，這幾年四國都是風調雨順的，糧食大產，糧食價格也低，小心一些，不會被人發現的，隻是，我還需要一些馬匹，需要從北國采購。”
展清念知道，他需要馬匹，那便意味著快要到征戰的時候了。
“好，馬匹的事包在我身上。”
知道趙鶴川就在崎州城裏，天知道展清念恨得牙癢癢，忍得牙癢癢，卻不能輕舉妄動，生怕壞了大事。
隻是時間問題，很快，她就能報仇了，多少個夜裏展清念如是安慰自己。
展清哲沒說什麽，沉默半晌。“……你確定明年有大災？”
展清念撫著杯盞，讓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麽，無比認真道：“確定。”
展清哲思索片刻，心下已經有了計較，如果真是這樣，趁著災年起兵，給趙氏痛擊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已經在為此做著準備了。
“……家裏的事，你就別管了，安心成婚，相夫教子，我自會讓趙氏付出代價。”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涼颼颼。
“嗯。”展清念摸了摸袖中慧通和尚的銅錢，幾不可微的點了點頭。“我不管。”
展清哲有些疑惑地瞧著她。“怎麽轉性了？”
展清念忽而俏皮地抿嘴一笑。“我相信兄長啊。”
展清哲也笑了，一時間，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徹底煙消雲散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琉璃城的時候。
兩人笑過之後又是沉默了片刻，展清念思慮再三，問道：“梓月那丫頭……你當真不要？”
展清哲微微皺眉瞧著她。“怎麽？你不想她跟著？”
“不是不是。”展清念索性開門見山道：“梓月長的也算是小家碧玉，又是在咱們府上長大的，雖然性子有些軟，但也算是有些見識的，你……不考慮收了她？”
“收？做妾？做通房？”展清哲正色。
“你想什麽呢？我在你心裏就是那娶三妻四妾的人？咱們展家，可沒那收妾的傳統，我要娶就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妻子。”
“你若是想讓梓月做妻，我也是沒有意見的。”展清念眨了眨眼睛。
展清哲放下手中的禮單。“你將她留在紀城，就是為了讓她留在我身邊，讓我收了她？”
“也不是。”展清念捧著熱茶。“我是不知道你的想法的，但我知道梓月的心思，她喜歡你，又覺得自己身份卑微，我隻是在成全梓月，萬一呢，萬一這段時間你就喜歡上她了呢，這種事誰又知道呢？要是這樣，也算她沒白跟我一場。”
“那你就當她白跟了你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