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打探消息
展清念看著他有些心疼。“陛下就沒有想過,或許禮太妃有什麽苦衷?”
“想過,怎麽沒想過?朕曾經也不相信,這天下間會有這般憎恨自己骨肉的母親,朕曾經多次偷偷去找過她,但她還是那般,罵著朕,侮辱朕,甚至說朕……是本不該活在這世上的孽種,嗬!朕在她眼中都不及那地上的塵土……或許,她就是打心底裏厭惡朕的吧。”
赫連墨凜說著,不在意的笑了笑,低頭刮了刮她的臉。
“可是如今朕有了你,將來,我們還會有我們兩人的孩子,朕也不再是隻有她一個骨肉至親,她即厭惡朕,朕又何必糾結於她。”
見展清念隻是皺著眉頭瞧著自己不說話,赫連墨凜拇指輕輕撫過她的下唇,雙眼炙熱的瞧著,輕聲問:“……怎麽了?”
“我,我心疼陛下~”
“嗬……”他不由得愉悅地笑出了聲,眼中滿是笑意,一手執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前,一手順勢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頭便湊近她紅潤誘人的唇。
“有空朕與你多說說這些,你多心疼心疼朕。”
展清念隻驚訝於麵前這人怎麽腦洞轉變的如此之快,莫不是故意說這些引得自己心軟。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眼看著那讓人心癢癢的紅唇就在嘴邊,赫連墨凜手上用了一點力,將她微微躲閃的下頜扶正,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渴望,誘哄著。
“乖,別躲~讓朕親近親近……”
展清念輕笑,到底是讓他如了願。
開開心心地逛了一個上午,中午陪著她用了午膳,赫連墨凜便又去住持大師那裏聽著他誦經,他還是像昨晚那樣晚上才能回來。
展清念換了一身利落的尋常衣裙,便去了禮太妃那裏,晚喬跟在身後,拿著展清念準備的東西,小聲道:
“姑娘,我們……還要去太妃那?”
“嗯,先不許跟陛下說。”
“……好。”
到了禮太妃的禪院,昨日的那個柳嬤嬤正在院中打掃,見了展清念驚訝了一下,便歡喜地迎了出來,看著展清念一臉的喜愛,卻礙著身份不敢太親近。
“參見皇後娘娘。”她看了看展清念的身後,參拜著。
“嬤嬤快請起。”展清念連忙將她扶起來,親昵的抓著她的手,笑著解釋道:“陛下去了住持大師那裏。”
柳嬤嬤訕訕地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看展清念。“皇後娘娘是要去見太妃?”
展清念笑了。“我與陛下還未大婚,這裏沒有皇後娘娘,嬤嬤隻管喚我清念便好。”
“奴婢不敢。”柳嬤嬤說著便又要跪下去,被展清念攔下了。
“嬤嬤不必與我見外,這些東西若是我送過去太妃必然不肯收,還請嬤嬤代為收下,都是一些小玩意兒和小吃食,得了空閑給太妃打發時間。”
柳嬤嬤有些遲疑。“這……太妃……”
展清念上前一步牽著她的手親昵地說著好聽的話。
“嬤嬤就收下吧,你是知道的,我這還未過門的新媳婦都沒有機會給太妃奉上一杯茶,這心裏總是過不去,嬤嬤幫幫我,讓我有機會盡一下孝心,也算是全了我們婆媳的情分,若是太妃問起,嬤嬤隻管說是寺中送來的便好。”
柳嬤嬤聞言欣慰地笑了笑,看著展清念如此懂事,隻越發的喜歡起來。
“如此,那奴婢便為太妃收下了……哦,太妃在佛前誦經,奴婢這就去給您通稟。”
“太妃每日都要誦經?”展清念瞧著那緊閉的房門問。
“是的,日日如此,每日上午、下午都要各誦上兩個時辰才肯罷休。”柳嬤嬤歎道,越發的擔憂禮太妃的身體。
展清念笑了笑。“太妃禮佛真是虔誠,那便先不要打擾太妃了,柳嬤嬤若是得空,可否與我一同走走?”
柳嬤嬤想了想,頷首。“好,太妃誦經也素來不用奴婢伺候,奴婢便與您一同走走。”
展清念笑的像一隻小狐狸一般,與柳嬤嬤在院子裏走了走,不敢往遠走,怕太妃有事叫柳嬤嬤,隻是閑聊一般地打探。
“太妃和嬤嬤平日裏除了禮佛還會做些什麽事情打發時間呢?”
“哦,太妃禮佛比較虔誠,誦經的時間很長,除了誦經,便是喜歡看書,至於奴婢,奴婢不禮佛,隻是照顧太妃的起居。”
展清念暗暗記下了太妃喜歡看書的喜好,笑著道:“我看著禪院裏隻有嬤嬤一個伺候的人,太妃的起居嬤嬤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當真是辛苦,想必太妃與嬤嬤的感情也是相當要好的吧。”
柳嬤嬤看展清念看的歡喜,她一生未嫁,當赫連墨凜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他娶了一個這麽好的媳婦兒,她歡喜的不得了,展清念從她看赫連墨凜的眼神中便看得出來。
“那倒不辛苦,太妃很好伺候的,奴婢是從小便伺候太妃的,與太妃一同長大,陪了太妃三十多年。”
“竟這麽長時間?”展清念一臉驚訝,捧著柳嬤嬤的手笑道:“那嬤嬤可否與我說說太妃與陛下的事情?”
“這……奴婢不敢多言……”柳嬤嬤這才有所遲疑,不敢開口。
展清念垮下臉來,一副擔憂惆悵的樣子,歎了口氣。
“嬤嬤可知道陛下以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哎,我都不知道陛下是怎麽長大的,在那樣的環境下,陛下與我說他從小被人扔在狼窩裏,他從懂事起便整日裏與狼為伴,連人話都不會說,後來他被人帶到了奴隸營中,那裏的生活……更是一言難盡……”
展清念將赫連墨凜的過去說的淒慘無比,便瞧著柳嬤嬤已然抬手在擦拭著眼淚,再接再厲道:
“陛下貴為天子,可陛下的身上,都是傷疤,渾身上下,連一塊好肉都沒有……哎,廟堂之高,清冷無比,陛下心係著太妃,這些年來總是想著能有一絲的骨肉親情,可卻總是事與願違……”
展清念說著抓住柳嬤嬤的手,看著她哭紅的眼圈,真誠道:
“嬤嬤,我看著陛下這般也是心疼他,陛下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現如今,輔國將軍已經伏誅,太後娘娘已然被陛下扳倒,太妃……莫不是還有什麽骨肉不能親近的苦衷?”
她故意將輔國將軍與太後的事情說了,因為之前赫連墨凜說過禮太妃也是源池的大家閨秀,太後可是源池和親的公主,她覺得,這二人必定是有所聯係的。
柳嬤嬤聽了太後倒台滿眼是驚訝,而後又似是有些解恨,垂淚道:“太妃的苦衷……太多了……”
隻說了這一句話,她便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隻是衝展清念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