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逢賭必贏
展清念瑟縮了一下,眉頭皺的更深,撒嬌一般地呢喃道:“梓月,我冷~~”
他連忙給她將被子蓋上,見她漸漸放鬆了下來,眉頭舒展開睡的舒服,忍不住彎腰湊近她的臉,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哼了一聲:“你竟也有這般乖巧的時候。”
見她睡夢中被人點了鼻子不悅的樣子,他嘴角不由得掛起一絲盈盈笑意,忍不住伸手撫摸起她柔順的秀發。
隻見她複又皺起了眉頭,小巧的嘴巴癟了癟,在夢中輕輕的啜泣了起來,似是夢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嘴裏一直啞聲念叨著:“不要~~不要~~求你~~……”
赫連墨凜慌亂的彎下腰,握住她胡亂抓緊床褥的小手,難得的柔聲輕哄道:“別怕,有朕在呢。”
可每每擦完身子之後不久,便會重新燒起來,赫連墨凜摸著展清念滾燙的手,她原本水潤誘人的唇已然十分幹澀蒼白,整個人似乎一點生氣都沒有了,皺著眉頭吩咐晚喬再去熬些藥來。
待到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她背上的傷,將她扶起身靠在自己的懷裏,晚喬急的額頭上都冒了汗,喂了兩勺黑藥湯,卻大多都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睡夢中她皺著眉頭嫌棄著這苦藥汁子。
赫連墨凜端過晚喬手中的碗,仰頭將那苦藥湯子盡數含在嘴裏,然後對準展清念的嘴將那藥一點一點盡數哺進她的嘴裏,唇齒相交間,原始的欲望湧動不安,她皺著眉頭沒有掙脫,最終將那些藥汁咽下,赫連墨凜貪念這一刻的親熱一時竟不舍離去。
晚喬驚得瞪大了眼睛,而後垂立在一旁不敢抬頭,隻見赫連墨凜望向展清念的眼中笑意更勝。
“死不了就好,你還要報仇呢。”
赫連墨凜又給她擦了兩遍身子,晚些時候,他又如法炮製的給她喂了一次藥,直到折騰了整整一宿,她的燒徹底退了下來,赫連墨凜這才起身早朝去了,臨走之前吩咐晚喬。
“她從小錦衣玉食慣了,身子嬌氣得很,你小心伺候著。”
晚喬連忙應是,自此之後,她少有的與展清念放肆言語,對展清念越發的恭順了起來,第二日,清荷園裏就又來了三個伺候的侍女,連帶著這院子裏的一應用度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轉瞬間,與赫連墨凜承諾的十五日時限已到,展清念背上的傷已經結了薄薄的痂,晚喬那不知從哪裏掏來的藥果真有奇效。
病去如抽絲,晚喬不許她去迎客樓奔忙,要是按晚喬的話來說,她此刻連床都下不得,她又不能在這宅子裏隨意亂走,隻能在院子裏溜達溜達,她隻是背上有傷,但是腿上和胳膊上無事。
此刻她披著大氅,正在院裏的小亭子裏翻看著由掌櫃送來的賬冊。
由掌櫃垂立一旁,道:“姑娘,現在崎州城迎客樓的生意特別好,您看再過段時間我們要不要將火鍋的配方交給各個分樓?”
展清念對迎客樓的盈利很是滿意。“嗯,這件事情先等過幾天再說吧,你這幾天也辛苦了,店裏一刻也離不開,你先去吧!”
畢竟十五日時間已到,她是否繼續接手迎客樓的生意,還需要赫連墨凜點頭,所以她現在還無法安排之後的事情。
由掌櫃下去之後,展清念慢慢地整理著案上的賬冊,生怕牽扯到背上的傷,她打算拿給赫連墨凜看。“晚喬,看見黎睦了嗎?”
“沒有,黎睦今日沒有過來,姑娘要做什麽?”
展清念寶貝似的看著案上的賬冊。“我把這半月的賬目整理出來了,想讓他幫忙把賬冊給赫連墨凜送過去。”
她在私下裏向來這樣直呼陛下的名諱,晚喬習慣了的笑了笑,一轉身看見赫連墨凜正站在院子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了,黎睦跟在他的身後。
赫連墨凜抬手示意晚喬別出聲,獨自向展清念所在的小亭子走去,展清念剛剛放下筆,便見赫連墨凜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對麵。
“身上有傷,不必行禮了!”他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擺,看著這滿池塘因為深秋的到來蕭條的荷葉隨口說道,展清念剛剛抬起的屁股索性也就坐了下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提起那天的事情,還如同往常一般的相處。
“陛下,正好,這是這半月來迎客樓的賬冊,您過目一下。”
“陛下?剛剛不是還直接叫朕的名諱的嗎?怎麽這會兒就叫陛下了?你這女人變臉變得還真是快。”赫連墨凜看著展清念擺在自己麵前的賬冊隻覺得頭疼,他將那賬冊又隨手扔回她的麵前。
“朕看折子看的累了,你直接說結果。”
就知道他看不太懂賬冊,否則劉掌櫃的賬漏洞百出他也不會發現不了,還好展清念早有準備,將剛剛寫好的字條擺在他麵前,徐徐道。
“酒樓一共休整了十日,營業了五日,除去酒樓裝修和更換餐具還有進貨、人工等的一應花費,再扣除原本賬上的錢,這半月來的純利潤一共是兩萬五千七百三十二兩,抵得上以往酒樓一個半月的收入。”
赫連墨凜點了點頭,倒是拿著她寫的字看的認真,酒樓的事情他似乎不甚在意。“酒樓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你這字寫的倒委實是不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誇獎她寫的字漂亮了。
展清念在那溫和的端坐著不語,赫連墨凜掃了她一眼,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傷好的差不多了?”
展清念突然狗腿的給他倒了一杯茶。“我的傷好多了,陛下和晚喬說說,讓我去外麵透透氣吧,這丫頭整日裏看著我不讓我出門,我在院子裏待的悶得慌。”她說的委委屈屈,甚至自己都沒發覺有一絲撒嬌。
果然,她嬌憨的態度讓赫連墨凜很受用,他隻覺得原本朝堂得勢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看著她一臉的期盼,他仰頭將那茶喝了,然後看向她微張著的櫻桃小口,眼眸漆黑,深不見底。
“既然傷好的差不多了,那明日開始,進宮來教朕練字。”
展清念訝然。“練字?”
赫連墨凜默然起身離開,臨走之前扔下一句。“以後迎金樓和迎裝樓的生意,你也一並接手了吧,暫且先讓黎睦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