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紅顏禍水
他一腳跺在了那束掉落在地上的花,踮起腳尖狠狠的踩了踩,而後憤然離去。
雖然杜芳青一時情難自抑的投入了顧承軒的懷抱,可是心裏的那團纏著的疙瘩依然無法釋懷。當顧承軒要求帶她回悠悠閣的時候,她拒絕了。
“芳青,告訴我,你現在住哪兒?住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可以帶我去看看嗎?”顧承軒隻好妥協退而求其次。
杜芳青緊抿著雙唇,目光有些遊離的看著他,
“承軒,給我一些時間好嗎?你知道嗎?你的突然離去,又突然出現,讓我就好像突然掉進冰窟又突然走入火焰山,這樣忽冷忽熱的,我,我有些不太適應。更何況這麽久了,都是我一個人生活,獨自承擔所有,我需要時間來慢慢說服自己……”顧承軒驀地用食指輕輕抵住她的雙唇,輕輕捧起她清秀的臉頰,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那聲音像一股清泉般緩緩淌入她早已經荒蕪的心田。
“我送你走出去吧,這條小路上的風景不錯。”她盡量讓自己的表現得堅強淡泊,可是內心卻依然泛濫似的滾動著各種複雜情感。
顧承軒微怔,輕輕揚了揚唇角,攬住了她微微臃腫的腰肢.……
晚上,疲憊的回到家中,剛剛躺下,手機便叮咚來了個信息,段浩隨手拿起來一看,差點兒把它當作垃圾信息給刪掉:老男人睡了嗎?出來喝杯酒吧。
他有些納悶兒,號碼是陌生的,可是看這語氣,倒像是白天那丫頭。她怎麽會知道我手機號碼的?我好像沒告訴過她啊。段浩仔細回想著白天的情景,他確定自己沒給過她名片,更沒給過她電話號碼。想來想去,忽然想起那丫頭好像借他手機用過,難道.……
他笑著搖了搖頭,將號碼回撥了過去,
“哇,好速度,老男人,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丫頭片子,到底是誰想誰啊,不是喝酒嗎?哥正鬱悶著,你在哪兒呢,哥去接你。”段浩輕笑,這樣的小丫頭絕對不是他的菜。
“聽海酒吧,不見不散!”還未等段浩回話,那丫頭便掛了電話。
段浩看了看手機,這丫頭還真不是吃素的,心眼挺多。
燈紅酒綠,一群午夜幽靈在那香精彌漫的幽暗裏盡情的搖擺著。遠遠地,他便透過人群看到了一個妖姬般的女子在眾人圍擁的舞台上,像一條曼妙的蛇般纏繞在一根鋥亮的鋼管上。豔紅色的緊身上衣,將她豐滿玲瓏的身體包裹得性感而嫵媚。那帶著流蘇邊的超短裙,撩得那台下的男子各個眼冒紅心,垂涎三尺。
那紅唇,她著著煙熏狀的雙眼.……
段浩微微搖了搖頭,雖然他經常出入這種場合,但是他也隻是單純的喝酒,從來不參與這些小孩子們的遊戲.他默默的坐到角落裏,要了杯紅酒。隻聽得那台下一陣陣歡呼,偶爾抬眸看去,那性感的尤物盡情賣弄著她的風情。
忽然,他看到她正用一雙如絲的媚眼看著他,不停的對他放著電,就連他這情場高手,閱女無數的情聖也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忙閃開了眸子,不去看她,可不曾想,台下頓時沸騰起來,那性感尤物正舞動著腰肢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輕輕倚在沙發上,舉著那杯紅酒,眸光半醒半醉的看著她慢慢走近,
“怎麽樣,老男人,我跳得不錯吧。”
待走近,她一出聲,段浩才認出她是就是白天那小妮子,
“喲,我竟沒認出來,你怎麽弄成這副樣子了。”
“你不喜歡嗎?”她嘟著嘴,一幅不悅的樣子。
段浩搖了搖頭,
“別人喜歡的,我都不喜歡。”
那小妮子忽然就湊近了他,那撲了厚厚一層粉的臉恨不得貼上了他的臉,
“那你喜歡什麽樣兒的?”
段浩被她這主動的態度弄得渾身不自在,直往後躲,
“我,我比較喜歡白天那樣的你,簡簡單單的。”
那小妮子一聽,更煩了,拉長了一張臉,
“那你都不給我留電話號碼,也不問我討要電話號碼。”她邊說邊用手狠狠的抹著自己臉上的妝,“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風騷的女人嗎?”
段浩搖了搖頭,
“丫頭啊,你還小,還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喜歡,真正的愛。若是真的愛一個人,無論你是性感的,風騷的還是素麵朝天的,他都會喜歡,懂嗎?”
那丫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讓我慢慢悟吧,對了,老男人,以後我該怎麽稱呼你啊,總不能老叫你老男人吧。”
“叫我浩哥吧,你呢丫頭,都快愛上我了,還不告訴我你的芳名?”
那丫頭低頭想了一會兒,
“你叫我小彩吧。”
被那丫頭灌了幾杯,有些微醉的回到家,靜靜的躺在床上,細細的琢磨著,總覺是小彩這丫頭看似單純簡單,但是她的處事作風又像是社會閱曆頗深的人。他總覺得他們的相遇看似偶然,但又不像是偶然。段浩微微歎了口氣,笑了笑,不過這丫頭確實挺有意思的,跟她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覺得悶,可以做很好的哥們兒。
昨夜,阮煜澤一夜未歸,馬靜宜一夜未眠,她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但是她會不知不覺的聯想到杜芳青,他會不會是去找她了?看來,她得多跟杜芳青聯絡聯絡感情,這樣好歹也能讓自己吃顆定心丸。
但是她不知道杜芳青住哪兒,文彩告訴她,要想找她,隻能是通過孤老院的院長。那她是不是得去一趟孤老院?
她前腳踏出門,阮煜澤後腳就回來了,一身酒氣,似乎心情很不好。
馬靜宜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兒,忙跟了上去。
阮煜澤像一攤爛泥一般,躺在床上,閉著雙眼,嘴裏含糊其詞的說著什麽。
馬靜宜看著他那一副醉熏熏的樣子,也不好多問什麽。她怯怯懦懦的走過去,替他脫掉鞋子,鬆掉頸上的領帶。卻被他一把抓住雙腕兒,將她拽倒在床上。
“靜宜,我好難受,好難受……”
馬靜宜趴在他身邊,看著他皺緊的眉心,微微有些心疼,
“煜澤,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阮煜澤緊緊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我全身都不舒服。”
馬靜宜訝然,
“煜澤,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了?昨晚,昨晚你去哪兒了?”
阮煜澤驀地坐起來,一把推開她,惡狠狠的看著她,
“你少管我的事。”
馬靜宜被他推倒在地上,委屈的淚水簌簌落下,他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從前的他即便是再生氣,也不會對她動手的。他變了,自從他坐上了東天總裁的位置,他就變了,變得陰晴不定,脾氣越來越大,喜怒無常。
過了好半天,阮煜澤才稍稍冷靜下來,他低眸看了眼坐在地上哭泣的馬靜宜,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起身,將她扶起,
“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他邊說邊將她拉坐在床邊,輕輕將她攬進懷中,“若是她對我能有你對我一半兒那麽好,我也就知足了。”
馬靜宜抬眸看看他,她知道,他的惆悵一定又是因為杜芳青。心裏即便是恨,可她能做的也隻能是無限包容的陪在他身邊。
那一天,兩人誰也沒有出門,馬靜宜就在他身邊陪了他整整一天。直到晚上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要回公司去一趟,便走了。雖然心有疑慮,但也無可奈何,隻好隨他去。
安靜的咖啡廳裏,流淌著舒緩的音樂。阮煜澤環視了一圈兒,便走向靠窗的位置,
“怎麽,阮總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那女人手中夾著半支煙,淡淡的吐著煙圈。
阮煜澤冷著一張臉徑直在她對麵坐下,
“你還想不想跟我合作?”他雙目陰鷙的看了她一眼,“你讓我辦的事,我正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可是你呢?卻給我辦砸了,這怎麽說?”
那女人緩緩將半支煙摁熄在水晶煙灰缸裏,努了努嘴,
“阮總這是在那女人那兒碰釘子了吧,對待女人阮總應該比我有經驗。”
啪!阮煜一拍桌子,嚇得鄰桌兩個小情侶一哆嗦,
“你不是說保證讓杜芳青不見顧承軒嗎?”
那女人雙眉一擰,漲紅了臉,
“可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們吧,你說得是什麽時候的事?”
“今天早上,我看到他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說這句話的時候,阮煜澤渾身都在擅抖。
那女人抬眸瞥了他一眼,
“好,我幫你,但是,你得積極配合我。”
阮煜澤冰冷著一張臉微微點了點頭。
每天呆在辦公室裏像傻子一樣,什麽也做不了,還白白讓人看笑話,段浩真心受不了了。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每天看到小人作亂,他心裏比吃了蛆蟲還惡心不舒服。他想離開,並不是因為東天今日落魄了他嫌棄又或者大難臨頭各自飛,而是因為他實在不忍心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東天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