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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心事

  晨風拂開米白色窗簾,吹動桌子上昨天采摘的月季,散出淺淺的清香。陽光透過樹葉,泛著淡淡的綠,柔柔的灑在地板上。


  顧承軒朦朦朧朧醒來,卻發現自己趴在杜青芳的懷中。他驀地起身,感覺頭暈目眩,渾身酸軟,搖搖欲墜,扶著額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才想起昨晚喝了酒。他隻記得自己是一個人在客廳裏喝的酒,怎麽會來到了杜芳青的房間裏?之後的事,他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看來,昨晚喝得不少。


  目光不經意的落到了依然側臥在床上熟睡的杜芳青身上,這丫頭,難道是這丫頭把他扶上來的?心裏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床邊,難道她也喝了酒?不然,她那麽恨自己,那麽怕他,怎麽會把醉酒的他扶到房間?


  纖瘦的身子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如嬰兒般將手枕在臉下,手跟臉一樣白滑細嫩,狹長的睫毛輕輕的覆在下眼瞼上,櫻桃般的小嘴輕抿著,挺俏的鼻頭上泛著淡淡的光,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青春的氣息,如雨後的新芽,清新嫩綠。


  顧承軒的手,不自覺的伸到了她的臉旁,想輕輕的撫上去,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有吻上去的衝動。可是,終究是超出常人的理性讓他放棄了這個衝動的念頭。他杜芳仲可以道德淪喪,但他顧承軒不可以!


  她還那麽年青,那麽幹淨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他不能剝奪了她憧憬未來的權力,追求理想生活的權力。


  他決絕的轉身,一刻也不想過多的停留。可是,剛剛邁出了一步,卻又無法抗拒的轉過了身,看著她,依然睡得那麽香,隻有心地單純,思想幹淨的人才會有如此香甜的睡眠。他走過去,拿過一旁的毛巾被輕輕的蓋在了杜芳青的身上,然後走出房門,輕輕的將門帶上。


  待日上三更時,杜芳青才被照射進來的太陽光灼醒。她緩緩睜開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慌忙坐起來,四下裏看了看,除了自己,別無他人,難道他已經走了嗎?哎呀,我怎麽睡得那麽死?他走了我都不知道!杜芳青拍了拍自己的腦瓜,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出昨晚的畫麵:他像個孩子般依在自己的胸口,沉沉的睡著.……不禁臉紅心跳。她緊了緊遮在身上的毛巾被,這是他為我蓋的嗎?杜芳青在心裏琢磨著,他昨晚差點兒把我掐死,應該不會那麽好心吧,一定是劉大姐幫我蓋的。


  “小懶蟲,杜青青,快起床嘍!”剛跳下床,就聽到樓下阮煜澤的聲音。他今天怎麽來這麽早,杜芳青沒想過是自己起得太遲。


  阮煜澤提了幾瓶托朋友在成都買的青梅酒,他覺得,杜芳青一定會很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一定不會喝白酒,啤酒之類的,太烈,且太俗。青梅酒,杜芳青,與她的名字多襯啊。


  杜芳青穿著純棉碎花荷葉邊睡裙,連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一副睡眼惺忪沒睡醒的樣子,

  “幹嘛啊,今天來得這麽早。”


  阮煜澤放下手中的東西,驀地捧起她的臉,


  “芳青,你怎麽了?臉這麽紅?”邊說邊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你不會病了吧。”


  杜芳青一聽,麵露尷尬之色,


  “你才病了呢。”微怒的打落他的手。


  阮煜澤悄悄繞到她身後,從身後輕輕的抱住她,


  “芳青,咱們今兒放天假,休息休息吧,你瞧,我帶了好東西。”他邊說邊將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指著藤桌上的青梅酒。


  杜芳青一看是酒,臉唰的一下更紅了。昨晚的情景又不由得曆曆在目,他醉熏熏的將她扛上了樓,本以為會發生不幸的事。沒想到他卻有著超乎常人的理智,並沒有因酒後亂性而傷害她。隻是很傷心,很痛苦的伏在她的懷中,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芳青,芳青,你怎麽了?臉好燙!”阮煜澤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一摸的她臉,燙得差點都可以煎雞蛋了。


  杜芳青身子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忙推開阮煜澤,


  “這麽大熱的天,你這樣摟著我,能不熱得發燙嗎?”邊說邊走到藤桌前,拿起其中一瓶,透過磨砂的瓶體,可以看到裏麵琥珀色的液體,瓶體上的標簽上,畫著幾隻鮮綠欲滴的青梅,煞是誘人。東西是不錯,以前她喝過類似的梅子酒。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她就是沒有想喝的欲望,似乎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怎麽樣?喜歡吧。”


  杜芳青勉強的笑了笑,

  “有這麽好的東西,怎麽能少了我呢?”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阮煜澤時,身後卻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是馬靜宜,她雙手背於身後,笑眯眯的朝他們走來。“我就說我的鼻子很靈吧,還真的是梅子酒。”她邊說邊從杜芳青手裏拿過那瓶,“看,我帶的桂花糕正好可以佐酒。”她舉起了另一隻手。


  “好好好,一起來。”杜芳青看了看阮煜澤,拉過馬靜宜的手,十分熱情。


  阮煜澤雙手插在口袋裏,聳了聳肩,歪了歪嘴角,隻要兩個女孩子能和平相處,他能有什麽意見。


  三人圍坐在藤桌旁,有風穿過林間,夾雜著一絲熱氣。樹上的知了,聒噪著,杜芳青伏在桌上,呆呆的仰麵看著樹梢。阮煜澤為她倒了杯梅子酒,遞到唇邊。


  “芳青,怎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有心事嗎?”


  杜芳青嘟著嘴,搖了搖頭。


  人家就隻是安靜的看著天空,他都能覺察出人家的心事。他何曾這樣細心的對過她?馬靜宜不禁醋意橫生,拿起一瓶酒,直接對著瓶子飲了起來。咕咚咕咚,順著嘴角溢了出來。我是不是醉死了,他也不會看一眼?心裏的酸楚加上梅子酒的酸苦,那味兒,真衝!衝得她眼睛都紅了。


  一瓶飲盡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緊接著,她又拿起一瓶,咕咚咕咚喝得隻剩半瓶時,被收回心思的杜芳青看到,

  “呀,靜宜,你這樣喝會醉的。”


  阮煜澤聞聲,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瓶子,

  “你瘋了!”


  馬靜宜擦了擦嘴角,一聲苦笑,

  “我就是覺得好喝,所以貪嘴了。”


  盡管馬靜宜強顏歡笑,杜芳青依然看到了她濕潤的眼角。人家說,酒後吐真言,酒後露真性。這應該就是她此刻真正的心情。淚,大多數時候代表著傷心,不快樂。


  馬靜宜重新拿過阮煜澤手中的酒,


  “這瓶我已經喝過了,你們誰也喝不成了,若是我不喝就浪費了。”她故作很輕快的樣子,可當酒下肚的時候,她卻還是皺了眉心。


  杜芳青與阮煜澤就那麽看著她,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她想如此想灌醉自己。第二瓶飲盡,她很自然的又拿起了第三瓶,時而苦笑,時而搖頭,又時而想哭似的。


  “靜宜,別喝了!”阮煜澤實在不忍看著她這樣喝下去,“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握住她拿著酒的手,微怒。


  馬靜宜斜了斜嘴角,


  “你是怕我喝醉了,讓你背我回去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阮煜澤悄悄看了眼杜芳青,

  “酒喝多了傷身,聽話,把酒瓶放下。”他邊哄邊拿過她手中的酒瓶。


  在酒精的帶動下,竭力按捺自己情感的馬靜宜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那份壓抑。她忽然緊緊的擁住阮煜澤,伏在他肩頭嚎啕大哭,此舉讓阮煜澤與杜芳青都驚住了。尤其是阮煜澤,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生怕杜芳青會為此而誤會了他。


  其實,杜芳青隻是被馬靜宜的主動豪放給驚到了,並沒有因為兩人過於親密的接觸而生氣,而誤會。在她覺得,馬靜宜有這種舉動除了少了份女孩子應有的矜持,其他都是正常的。因為她早就跟她坦白了他喜歡阮煜澤。


  若是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更離譜的事。無奈之下,阮煜澤推開馬靜宜,拉起她的手,


  “走,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馬靜宜狠狠甩開他的手,


  “我不回去,為什麽讓我回去,覺得我是你們的電燈泡,是嗎?”


  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若再不將她帶走,恐怕他後悔都來不及了。阮煜澤深呼吸,一把將馬靜宜抱扛在肩頭,強行將她帶走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給杜芳青打聲招呼。杜芳青看著他們的背影,覺得有些奇怪,不是才認識幾天嗎?他這麽對她,一點兒也不避諱,完全不像是剛認識.……

  杜芳仲已經在療養院門外蹲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剛好是禮拜天,麗瑩應該會來吧。她不接他的電話,他也不知道她住在哪兒,他隻想知道她的近況,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天已擦黑,一包煙也快抽完了,可是還不見她的人影,難道她為了避開自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管了嗎?杜芳仲覺得,與其這樣幹等下去,還不如去做點兒什麽。療養旁邊正好有個水果店,他手揣口袋裏悠悠走了進去,買了隻果籃,便進了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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