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掙紮的感情
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有兩麵性,先生闖入你的房間,質問你脖子上的掛件兒,你為什麽不從另一個方麵想想,先生為什麽每次都直接推門而入?這難道不是他的一個習慣?或許在你來之間,先生就住這間房?這原本就是他的房間?你脖子上掛著的東西那麽張揚,是個正常人都會被吸引,這些,還用我去打小報告,還用得著我去說嗎?
劉大姐的話猶言在耳,先生把這幢房子裏最好的房間留給了你,你說,他能壞到哪兒去?
沒錯,她住的這間房,有大大的落地窗,有寬大鬆軟的床,朝陽,采光.……甚至一開窗就能聞到花香,聽到鳥語。可是,杜芳青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花百萬將她買回,然後用金屋將她囚禁起起來百般羞辱,難道就是要滿足自己那一顆狂妄自大的心?
她輕笑,有錢就可以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任意踐踏傷害?
今天的陽光很烈,即便隔著樹蔭,也曬得她頭皮發燙。
杜芳青輕輕撫了撫平放在雙膝上的琴,緩緩取下脖子上的鼻煙壺,微微歎了口氣,
“一切物歸原主,一切歸於平靜,結束吧。”與其這麽提心吊膽的過著,不如一切不要開始。
暖暖的風拂過她的發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有些事,有些人,注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錯過了,可能就永遠無法再碰上。阮煜澤,就像一縷燦爛的陽光般,突然闖入她黑暗的生活,給了她憧憬與希望。可是,那縷弱小的光,卻始終照不亮她黑暗的世界。
“猜猜我是誰?”一雙手從身後輕輕的蒙上了她的眼睛,濕濕的,暖暖的,有陽光的味道。
她輕笑,笑得很無奈,遂抬手將那雙手撥下,
“什麽時候來的?”
阮煜澤繞到她麵前,憐愛的看著她,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隻是你沒發覺,在想什麽呢?”他看到了她雙膝上的琴,看到了她手中的鼻煙壺,“不會是在想這些東西的主人吧。”
杜芳青低頭沉默,突然結束這一切,就好像剛剛飛上天空的飛箏忽然斷了線,有一種深深的遺憾與落寞。
“昨晚沒休息好嗎?眼睛怎麽腫了?”其實,他一早就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隻是不敢去刻意的問。他怕他提起,會再次傷到她的心。
沉默了良久,杜芳青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淡淡一笑,
“這些,全都物歸原主,你以後不用再這麽忙碌的往這裏跑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阮煜澤原本一張燦若春光的臉,突陰沉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杜芳青,
“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如果是因為昨天的失約,那我抱歉!”
看著他那失落而倉惶的樣子,杜芳青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的決定對他是不公平的,可是,她也隻想把傷害減到最少。她緩緩起身,很真誠的看著他,
“不,不是你的錯。”
“那是為什麽!”阮煜澤好似在挽救一個生命般,緊緊的抓著她的雙臂,“告訴,到底是為什麽!”
杜芳青掙開他的雙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本該是快樂的,充滿陽光的。
她在腦海中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一個可以讓他信服的答案,
“因為我們之間隻是萍水相逢。”這個答案甚至連自己都信服不了。
阮煜澤冷笑,他覺得這個答案好敷衍好牽強,甚至有些可笑。
“那我可以給你一個讓你收回這一切的理由嗎?”杜芳青微愣,還未等她開口,阮煜澤便用食指輕輕抵住她的雙唇,“聽我說完,好嗎?”他的目光從剛才的憤怒與不解漸漸變得灼熱,“我愛你,我喜歡你,我要陪伴你一輩子。”
不知怎的,眼睛突然一熱,就濕了眼眶,杜芳青如梗在喉。的確,阮煜澤是除了她哥哥以外,第二個對她好的人。雖然隻有這麽短短幾天的陪伴,卻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但是,他這麽熾熱的表白,依然讓她有些猝不及防,有些難以消化。
“芳青,答應我,做我另一伴,讓我用一輩子來好好的愛護你,好嗎?”動情之下,阮煜澤情不自禁的擁住了她,“有什麽不痛快,不開心的,統統告訴我,讓我與你一起承受,好嗎?”
他的懷抱好暖好暖,有那麽一刻,杜芳青的心已經被他融化了,眩暈之下,差點答應。是劉大姐的突然出現,讓她慌亂的推開了他,
“不,這些都不該是你該承受的,你不知道,若是你選擇了我,將來要麵對的有多可怕,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阮煜澤搖頭,心情複雜的看著她,
“有那麽可怕嗎?真也好,假也罷,什麽刀山火海,什麽狂風暴雨,都讓我來受好了。請你相信,相信我,好嗎?芳青,我從來不知道什麽愛,直到見到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杜芳青,你何德何能,讓這樣一個充滿陽光充滿朝氣的帥氣男孩,如此低聲下氣,如此苦苦哀求於你?眼淚,模糊了雙眼。他說得對,為何不給彼此一個機會,何必要讓自己雪上加霜?如今,身體的自由沒了,難道還要禁錮思想的自由,心靈的自由嗎?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是那麽的心疼,卻又是那麽的無奈。
她輕輕抬眸,看著他,眼神中有劇烈的掙紮,最終,她深深吸了口氣,揚了揚唇角,
“好吧,我會很好很好的保存它們,不讓它們受到一點兒損壞。”
一顆惶恐的心終是平靜歡喜,阮煜澤輕輕拿過她手中的鼻煙壺,
“若是喜歡,就戴著吧,它太小,容易丟。”他小心翼翼的為她戴在脖子上,然後捧起她清秀脫俗帶著淚痕的臉,在額上深深的烙下一吻。
零落星辰,像極了他的眸子。杜芳青慶幸,她做了最後這個決定。起碼,在這漫長的黑夜裏,還有一絲溫暖可以念想。從今以後,她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傻傻的讓自己的一切暴露於人前。那把琴,她放在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而這隻鼻煙壺,她也隻會將它隱於衣內。隻要他看不到,就不會想起,相信,那個惡魔不會變態到去翻,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