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情萌了芽
杜芳青足足站了半個小時,那女的愣是沒說一句話,隻是一味的做著手頭的活兒。
其實,她一向不喜歡這種性格古板到有些變態的人,可是,出於尊重,她依然選擇了來跟她商量,又或者做個交待,因為,若是她的母親還在,應該和她一樣年紀。
“大姐,我們談談吧。”她終是壓下自己與生俱來的傲氣開了口。那女人似乎是故意的,見杜芳青開了口,便也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直直的站在她麵前,淡淡的看著她,揚著唇角,似笑非笑,“雖然我們沒說過幾句話,可是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關照,不管你是因為金錢也好,職責出罷,你照顧了我這麽久,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她頓了頓,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張木刻一般的臉,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那惡魔隻是讓你盯著我足不出戶,但並沒有說不讓其他人進來,所以,我希望你能網開一麵.……”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趴在柵欄兒外的阮煜澤。
那女的微微側目,歎了口氣,
“我想,你與先生之間有些誤會,他不是惡魔。”說完,便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杜芳青不想去了解關於惡魔的所有,因此,即便是誤會也好,看錯也罷,都與她無關。此刻那大姐保持沉默,就等於默默同意。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歡歡的跑到院子裏,
“你現在是要去你老師家嗎?如果沒時間,那就改天再來吧。”
阮煜澤一聽,這麽好的機會,怎能錯過,
“不不不,老師那裏不限時間,我可以晚些去。”
杜芳青咬著下唇,輕輕垂下眼簾,
“那你進來吧。”
風,穿過紫竹,留下一片清涼。院子裏的花在燦爛的陽光下,開得格外好,溢著淡淡的清香,有種別樣的舒爽。阮煜澤走入院內,隻覺得這裏好似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寧靜而清幽。奇怪的是,杜芳青並沒有邀請他去屋裏,而是讓他站在屋外等著。不一會兒,便見她端著兩把椅子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沒有桌子,暫且就放腿上吧。”
他就那麽盯著她,看到入神,卻不知人家姑娘已被他盯到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他的目光太灼熱,灼熱得讓杜芳青無法直視,她隻顧擺弄著他遞給她的琴,
“手該怎麽放?”她羞羞的問了一句,本想著他會口頭指導兩句,沒想到他卻輕輕走到她身後,微微用雙臂環住她的身子,手小心翼翼的覆在她的手背上拿起,至於該放在哪裏,她一概忘了。因為,他的心跳激蕩了她的心波,讓她根本無法平靜而亂了思緒。
她不由得抬眸看著他,而他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對上,那一刻,目光彼此交匯,嗞嗞兒的擦出了火花。
“我自己來吧。”她驀地推落了他的手,腦海中突然躥出的聲音將她狠狠的打回了現實。
阮煜澤微愣,詫異的看著她,卻一不小心看到了她眼底的無奈,
“對不起,我們開始吧,初學古琴,首先要.……”
他一句一句教得極其認真,卻因為刻意的保持距離而顯得如此生硬。
而杜芳青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是想好好學琴的,卻偏偏靜不下心。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她是憂鬱的,心裏泛起了淡淡的漣漪。而他也是疑惑的,他那三天沒來,她為何不曾問起。解釋早已在他的心中草擬好,可是終究沒有機會說出來。
淡淡的月光,就如他清澈的笑容,可以想像,他端坐於月下,認真撫琴的樣子。杜芳青萬萬沒想到,他肯把自己心愛的琴存放在她這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的熱情,他的體貼,以及他的卑微,她不是沒有感受到。隻是,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可以給他一個結果。她不想等開了花,卻告訴他結不了果。那樣,對他是不公平的。
“小澤,今天老師打電話來說你沒去,怎麽回事啊?”阮母衝了杯奶端進兒子的房間,卻發現兒子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在那兒傻笑。“小澤,小澤……”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阮煜澤根本不被外界所幹擾,母親一連喊了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嗯?媽,您什麽時候進來的。”他眨了眨眼睛,十分驚訝。
阮母撇了撇嘴,“媽給你衝了杯奶趕緊喝了吧。”
“謝謝媽。”阮母看著兒子,總覺他今天回來有些異常,嘴邊一直掛著笑,一臉的甜蜜。“媽,您幹嘛老這麽看著我啊,看的我這心裏發怵。”
“你今天去哪兒了?”她忽然正色道,“要老實交待。”
阮煜澤抿了抿唇,這樣的事,他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可是杜芳青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兒,沒有征得她的同意,他還是不說為好。況且,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家還沒答應呢。
“我,我去圖書館查資料去了。”
自個兒的兒子自己怎會不了解,一個問題要猶豫那麽久,不是說謊才怪。兒子大了,有些自己的小秘密也正常,說到底,她還是個開明的母親。既然他不想說,那她也就不死纏亂打的問了,省得惹他煩。她歎了口氣,笑了笑,便出去了。
客廳裏,顧海天正翻閱著今天的報紙,不論再晚,再忙,他都要看。她知道,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雖然他已經對外宣稱,從此不再過問東天集團的事,可是他比誰都要關心東天的風吹草動。她輕輕的走過去,為他續了杯茶。阮夢梅覺得,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很知足了。半路夫妻,況且兒子又不是親生的,能這麽和睦的生活,她真的是很安慰,覺得上天待她不薄。
“好好,真是好樣的,我顧海天的兒子就是不一般。”他翻遍了本市商報的版麵,就隻為找到兒子的消息,隻為看到東天集團的消息。興奮之餘,他啜了口茶,“夢梅啊,你問問小澤,看看他想不想去公司謀個一官半職,我去給承軒說說。”
阮夢梅眉心微蹙,抿著雙唇,欲言又止。
說到顧承軒,一直是她心裏的疙瘩。她來到顧家時,他已經留學歸來,開始接觸東天的各種事宜。對於老爸突然給他找了個後母,還給他帶回了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他很是不滿,可是,畢竟是他父親,他無法說道,更無法去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