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爸帶你回家
現在的情況其實是最好的,可總有人不滿足於現狀,樂忠於作死。
比如,用晨越的命換得死而複生的蘇婉兒。
你有沒有特別想要得到一種東西,如果得不到的話心口就像是有羽毛在騷動一樣,讓你不得安眠。蘇婉兒對蕭晨越的厭惡和憎恨已經深入骨髓,蕭晨越一天不死,她就一天無法安生。
寂靜的病房裏,一個穿著白色大褂帶著口罩的女醫生望著病床上的女人,伸手撥開了女人的氧氣罩,眼角眉梢都顯露著瘋狂和快意。
她終於親手殺掉蕭晨越了。
快意讓她全身的細胞仿佛都沸騰了一般,眼睛裏的瘋狂幾乎實體化。
死吧,去死吧,蕭晨越。
你死了,盛淮惟就永遠都得不到你了。
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喜歡的你,那我就要毀了你喜歡的,讓你也永遠無法得到。
蘇婉兒已經病態了。
眼看著儀器上的心跳頻率變成一條直線,蘇婉兒的圓眼全是興奮,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那麽輕易殺了蕭晨越。
“婉兒!”柳清風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心電圖上一條直線讓柳清風難以置信,他手忙腳亂的按了急救鈴,然後給晨越做急救……
醫院裏是一片刺目的白色。
鼻息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白熾燈照在她蒼白的臉上,起搏器一下一下的打在蕭晨越的胸膛,她的身體一下一下的彈起落下,那雙眼始終保持著緊閉的狀態,她躺在藍色的手術台上,手術室一派緊張的氣氛。
然而心電圖始終保持著一條直線的狀態。
蕭家父母還是得到了消息,趕到病院的時候,醫生恰好走出手術室,恭敬的對著盛淮惟和盛傾夜說,“抱歉,我們真的盡力了。”
盛淮惟踉蹌了一下,盛傾夜麵無表情雙手垂在身側。
陳米捂著嘴淚流滿麵。
蕭晨豐不死心的問道,“盡力了,是什麽意思?”
“現在能準備的就是後事,讓她入土為安吧。”
入土為安!
這四個字,如同末日降臨。
砸的蕭晨豐站都站不住。
柳清風劇烈的喘息著,老師,死了?
“伯母!”陳米的喚聲讓蕭晨豐回過神,就看到母親暈倒在父親懷中,而父親也是勉強撐著牆才站穩了身體,臉色白的嚇人。
護士推著蕭晨越出來,蕭晨越的臉上被蒙上了白布。
老父親始終難以置信,非要看清楚那白布下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兒,見慣了風霜的男人掀開白布的手在顫抖,看清楚那躺著的人的確是自己女兒之後,眼淚瞬間流下。
雙手無措的在半空中,想要碰碰女兒的臉,卻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額頭抵著女兒的額頭,雙手捧著她的臉。
母親也好不到哪去,終於清醒過來之後也伏在女兒身上,哭的傷心欲絕。
那是他們一手養大的女兒,沒有人比他們更在乎蕭晨越,也沒有人比他們更痛苦。
這個世界上,對父母來說,莫過於看著自己風華正茂的孩子,死了。
死了。
就是死了。
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甚至聽不到女兒在喊他們一聲爸媽。
“阿越!我的乖啊!你這是怎麽了啊?怎麽就成這樣了?”母親抓著女兒的手,不明白好好的女兒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蕭父相對於妻子來說,還算是平靜的。
可是一個中年男人,見慣了風霜,滄桑世事於他而言,已經成了尋常小事。
他甚至想好了自己死的時候一定要體體麵麵,安排孩子們不要太傷心。
但他沒想到,先走的人,是他的女兒。
扛起了家庭負擔,扛起了雨雪風霜的男人,此時肩膀顫動,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也已淚流滿麵。
他沒有歇斯底裏,卻比在場的任何人都痛不欲生。
那是他一手養大的寶貝閨女啊。
老父親的哭聲是壓抑的,用衣袖擦去女兒臉上,他滴落下的眼淚,他道,“乖女兒,爸帶你回家。”
蕭晨豐此時愧疚的要死,倘若不是他研發了那狗屁遊戲,姐姐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才二十多歲,人生剛剛開始而已。
按照蕭晨越的意思就是把她的消息瞞下去,告訴父母她隻是去旅遊了,然後讓蕭晨豐每年給父母寄晨越旅遊的照片,可是他們如今卻知道了蕭晨越的死訊。
是蘇婉兒說的。
她發了短信給蕭晨越的父母。
告知他們,他們的女兒要死了,他們本不相信的,卻在打電話給蕭晨豐確認的時候,兒子的支支吾吾讓他們徹底沉不住氣,才緊趕慢趕的趕到醫院。
悲傷的氣息籠罩在手術室的門口。
誰都沒有想到,死亡來的那麽倉促。
盛淮惟,柳清風,盛傾夜,此時的心情,是悔不當初。
親手把自己喜歡的人送上黃泉路,這一生,都別想安心度過了。
仿若老了十歲的蕭父想要背著女兒,卻被蕭晨豐攔下,蕭父嗬斥,“你姐小時候,最喜歡讓我背她。”
“她的第一程是我接的,最後一程,也該由我來送。”
他背著蕭晨越,其實有點吃力,畢竟上了年紀。
倘若晨越泉下有知,看到父母這般傷心,大概也會很傷心吧。
也許該慶幸,她看不到這幅畫麵。
夜晚格外的寂靜,蕭晨越的死亡讓蘇婉兒格外的興奮,所以即便現在被關在了地下室,她也絲毫不慌亂。
踏.……
踏.……踏.……
緩慢而低沉的腳步聲入耳,蘇婉兒好奇來的那個人是誰。
隨著男人的緩步而下,男人那張臉也從黑暗中暴露在昏暗燈光下。
一身黑色衣服,眼神空洞的走向蘇婉兒。
蘇婉兒輕嗤,“乖兒子,來看你媽有多開心嗎?”
盛傾夜沒有廢話,靠近蘇婉兒然後用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劃開了她的皮膚.……
“你,你瘋了?你殺了我吧?”
從最開始的氣定神閑到最後的歇斯底裏,傷痕累累的蘇婉兒如今一心求死。
長達兩個小時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柳清風匆匆趕到,一進地下室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走進地下室看清楚裏麵的畫麵之後,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一張皮被隨手丟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早已看不清原貌,被吊在十字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