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看到不是你的嬌兒
“怎麽?看到不是你的嬌兒,很失望?”
他合上書,漫不經心的抬眸望著晨越。
許久不見,柳清風的模樣並沒有多大變化,那雙狗狗眼冷漠的如臘月寒冬的風刃,直刮的皮膚生疼。那雙眼笑起來的時候如同單純無辜的小狗狗。
如今滿眼陰霾,卻似來自地獄的死神。來人間這一趟,就是為了索命。
周遭的空氣都因為他身上散發的陰戾氣息而凝結,染上了肅殺陰冷的氣息。
晨越像是想起了什麽,語氣艱澀的問,“那天是你帶走了蘇婉兒?”
柳清風穿著一身黑色,半長的發隨意的搭在額頭,麵色蒼白眼瞼下的黑眼圈顯而易見,他似是很疲憊,活像是幾天沒有睡過安生覺似得。
“我根本沒想過隱藏自己的存在,是你沒發現而已。”
他這句話就是在說,晨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嬌兒身上,他明明就在同一個空間裏,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存在,可是晨越沒有發現他。
隻能說明,嬌兒占據了她所有的心神。
“柳清風,你明明知道蘇婉兒隻是在利用你,她不喜歡你,你為什麽還要.……”那麽護著她?
他沒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因為那雙望著她的狗狗眼犀利的幾乎能看穿她的內心,“那你喜歡我嗎?”
“她不值得你付出那麽多。”
“那你值得嗎?”
晨越心口一窒,麵對柳清風咄咄逼人的問題竟然找不到話說。
接下來的對話無論晨越說什麽,柳清風都能把問題扯到她身上,讓她無話可說。
沉默在空間裏蔓延,可是柳清風卻像是被釘在了沙發上,愣是沒有離開的意願,晨越再次試圖起身卻瞬間疼出了冷汗,肩膀上的傷口也滲出鮮血。
大腦也眩暈,隻覺得眼前發黑。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老實點。”
淡淡的撂下這句話,柳清風才起身離去。
駕駛室內,船長很是為難。一男一女兩個主人,男的說要快點回到碼頭,女的說不要開船。
“你先出去。”蘇婉兒的一句話讓船長鬆了一口氣,麻溜的給二人騰地兒了。
伴隨著駕駛室的房門關閉,蘇婉兒上前一步抱住柳清風,微微仰臉望著他,“清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柳清風單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親昵的將她的頭發撥到耳後,“乖,讓船長把船開回去靠岸。”
“是因為想趕緊送她去醫院嗎?”
蘇婉兒幽幽的說,語氣中不乏醋意和怨懟。
“她死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到底是對我們沒有好處,還是你不忍心看著她死?明明她都已經被鯊魚咬住了,你還跳下去救她,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險?”蘇婉兒望著他,有些傷心的說道。
“你是不是也喜歡上她了。”
柳清風的沉默讓蘇婉兒更加不安,她身邊沒有任何人,她喜歡的盛淮惟不喜歡她,她的兒子也恨不得殺了她,孩子的生父連孩子的生死都不管,又怎麽會管她的死活?
她身邊隻有柳清風。
“你當初領養我,就是抱著讓我成為你手中武器的念頭,所以婉兒,我是你的武器,你不需要不安,不需要擔心我會背叛你,因為我永遠都是你手裏的武器。”
他給出了承諾。
蘇婉兒踮腳吻上男人的唇,蜻蜓點水一般,一雙好看的圓眼定定的看著他。
“可是你的眼神,卻不像以前那樣,以前你看我的時候眼睛總是帶著光。”
“我承認,最開始領養你的確是想利用你,可是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我也明白了,我身邊隻有你了,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愛你,隻要蕭晨越死了,我就徹底放下以前的事情,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蘇婉兒是真的明白了,從始至終站在她身邊愛她護她的,隻有柳清風一個人。
柳清風沒說話,蘇婉兒以為他動搖了,主動送上香唇,手指緩緩的探入他的黑色襯衫內。
蘇婉兒此時內心抱著的念頭就是,隻要她能纏著柳清風恩愛半天,就算最後趕到了碼頭,蕭晨越也活不下去了。
白皙的大手握住蘇婉兒的手腕,四目相對,柳清風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疲憊,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蘇婉兒隻聽到他在門口威脅船夫的聲音,“如果一個小時後船沒有到碼頭,你的家人都會死。”
昏昏沉沉的晨越感覺到頭頂上多了一陣清涼,讓她迷蒙的腦子有了片刻的清醒,微微睜眼就看到小小的柳清風紅著眼眶站在床邊。
“對不起,老師。”他的聲音染著哽咽。
“對不起什麽?是你明明看到了長大後的自己,卻沒告訴我,還是和蘇婉兒他們一起做戲試探我?”她的聲音平平,實在是提不起憤怒的力氣。
這本就不是什麽難猜的事情,倘若帶走蘇婉兒的是柳清風,那蘇婉兒絕對不會當著柳清風的麵,真的要了童年柳清風的性命,那就隻能是他們在演戲。
逼迫她二選一,他們大概都以為晨越會選嬌兒。
看到自己被丟下,那小小的柳清風對晨越徹底死心。
成年後的柳清風,會更加憎惡她。
“既然老師都知道,為什麽還要跳下去救我。”
“為什麽呢?”晨越笑了笑,“誰知道呢?”
她在發燒,整個人都軟綿綿的,費力的抬手拍了拍他的頭,“小清風,神明很累了,可能照顧不了你了,所以你要學會照顧自己。”
“小清風,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柳清風哭的眼眶紅紅,“恩。”
“小清風要做個善良的孩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以後你能遇到一個和我一樣名字的人,一定,一定不要傷害她和她身邊的人,好不好?”
“老師,我……”
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小清風想說的話,黑衣男人走進來後提溜著小小的柳清風,將他扔到了門外。晨越感覺到肩膀的血還在流個不停,而且,疼的要命。
微微張嘴喘著氣,高燒讓她雙眼都有些迷蒙。
晨越望著她,然後就擰了眉。
“你,你受傷了?”
他穿著黑色的衣服,鮮血看起來並不明顯,可是晨越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