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的全部不是她
那麽長時間一個人孤軍奮戰,其實挺累人的,但是等他真的等來了盟友之後,等待著他們的是絕對的勝利,醉尋花卻猶豫了。
柳清風是在前兩年進入這個世界的,依靠著頂玩的優勢很快獲取了信息,並且知道了醉尋花先前做的一切,就在清風寨等著醉尋花。
沒想到先等到了晨越和盛傾夜。
他第一眼就知道清越是盛傾夜,新婚夜他早就發現了蕭晨越藏在床下,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喝下盛傾夜給他斟的摻著迷藥的酒。
其實清風寨上新婚夜那晚,他就在外麵聽著蕭晨越盯著蕭晨越和盛傾夜的一舉一動。
他也早就知道真正的阿晨被他們藏起來了。
他布好了殺局,等著蕭晨越和盛傾夜入局,結果,一次次的殺局都被醉尋花攔下。
仗著盛傾夜動不了,柳清風勾著蕭晨越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知道嗎?原本你是要昏迷到今天為止的,因為醉尋花的打斷,你才得以苟存了這些時日。”
所有人都以為密林裏的螢蟲是擇選命格一樣的人,其實,那是暗藏殺機的毒蟲,隻要毒蟲進入蕭晨越的體內,她就會失去意識,而解除毒蟲的方法隻有柳清風知道。
那是他花費了許多精力才得到的道具,隻能用一次。
所以當時計劃落空,他麵上跟清越恩恩愛愛,內心卻是咬牙切齒。
計劃是弄昏了晨越,然後就用毒蟲對付盛傾夜,盛傾夜要麽自己離開,要麽會帶著拖油瓶晨越,如果是前者那他就可以殺了數百個玩家然而撥動時間。
屆時盛傾夜即便在趕回來救晨越,也隻是白白送死。
如果是後者,盛傾夜會死在當晚的密林之中。
那些蟲子雖然敢在盛傾夜身邊晃悠,甚至是親近盛傾夜,卻是覺對不會進入盛傾夜的身體的,所以他當時想了其他的法子對付盛傾夜。
清風寨地底下盤旋著無數的毒物。
任憑盛傾夜能力在高,加上蕭晨越那個拖油瓶,他也在劫難逃。
如果不是醉尋花自爆身份,並且在密林裏阻止螢蟲進入晨越體內,那晨越不會白得一年的時間,而是已經成了蘇婉兒的養分。
自爆身份、引起嬌兒和晨越的爭執,有三方麵,一方麵是逼晨越和嬌兒爭執之後,他知道嬌兒一定會選擇離開清風寨。
一方麵是他其實很看不慣晨越對嬌兒的縱容和喜歡。
最後一方麵逼蕭晨越做出選擇,是想試試看蕭晨越會不會選擇自己。
礙於他暗戳戳的維護,柳清風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盛傾夜和醉尋花聯手,他絕對不是對手。
醉尋花其實內心也很搖擺,想救活蘇婉兒,也不想傷害晨越。
他控製著自己不去找晨越,可是最後沒忍住,一碰到蕭晨越他就忍不住想逗她,那些明裏暗裏的維護是真,想要用晨越的靈魂去滋養蘇婉兒的靈魂也是真。
至少這麽多年就蘇婉兒的念頭,一直存在他的心裏。
所以每次看到蕭晨越,他都會忍不住愧疚。
但即便如此,也從未真的放棄過那種想法,所以雪野拆穿他的時候,他無話可說。即便是當時他也想著用晨越去救另一個人。
動心是真,利用也是真。喜歡是真,傷害更是真的。
醉尋花最開心的,就是得知晨越也喜歡自己的時候。
一年前在清風寨,晨越和嬌兒爭執並發現了端倪那晚。
盛傾夜折返回來問醉尋花要晨越,其實當時醉尋花隻是將晨越弄暈了,露華濃是後來被柳清風逼著下進晨越體內呢。
出於多種考慮之下,柳清風和醉尋花達成了共識,柳清風答應讓蕭晨越多活一年,而醉尋花也不能幹擾柳清風的計劃。
“你們要救的那個人,對你們很重要嗎?”晨越怯怯的問,杏眼中的眼淚再也裝不下,最後化成了斷了線的珠簾。
柳清風笑,因為那個人的即將回歸,所以他現在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興奮。“當然,她是我的全部。”
“小花,她也是你的全部嗎?”
醉尋花不說話,看著晨越的眼神卻是濃鬱的愧疚和心疼。
經曆過蕭晨越死了一次,他不願意經曆第二次,婚禮上晨越生命流逝的時候,醉尋花是真真實實的後悔了,後悔這該死的計劃,後悔自己那麽晚才發現晨越對他來說多重要。
“我的全部不是她。”是你。
後半句隻有兩個字,他無法開口,因為造成今日局麵的人,是他自己。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距離子夜越來越近,柳清風也越來越興奮。
而晨越的死期,也變得更近。
紫琉璃發出的光也越來越亮,那裏麵的靈魂似乎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重見天日,“宛兒,別急,快了,很快你就能醒過來了。”
癡迷而病態的望著紫琉璃,仿若那裏麵的東西能攝魂奪魄。
“阿越,你看,我的宛兒就要醒過來了。真好,對不對?”
興奮的如同孩子一樣,似乎眼前的阿越不是他將要犧牲的祭品,而是一個可以分享喜悅的夥伴。
晨越望著那雙單純的狗狗眼,“嬌兒,宛兒是你的娘親,也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對不對?”
盛傾夜那雙桃花眼裏滿滿實實的都是晨越,掛著安撫的笑,“誰都沒有我的阿越重要。”
晨越感動的看著嬌兒,“嬌兒,還是你最好了。”
“好?嗬。”柳清風突然笑出來,“一個連生身母親都可以不要的人,你說他好?阿越,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的嬌兒都做過什麽好事?”
“那個女人對你們,就那麽重要嗎?”盛傾夜的語氣裏夾雜了嘲諷,似乎他嘴裏的那個女人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被他厭惡的人。
如果有記憶晨越此時一定會覺得奇怪,為什麽盛傾夜在提起蘇婉兒的時候那麽不耐。
畢竟在冷宮裏的時候盛傾夜是那麽在乎他的母親,而蘇婉兒也是那麽努力的要護著他,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他用那種嘲諷的語氣提起自己的母親。
他語氣裏的不敬惹惱了柳清風,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擒上他的脖頸,柳清風那雙眼睛布滿了陰霾,他聽不得任何人對蘇婉兒不敬,哪怕那個人是蘇婉兒兒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