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是來幫太後的
最主要的是,司天監很得民心。
是決定他們存亡的關鍵。
大祭司可難請的很,先皇給的特許,大祭司司月可以不用上朝、遇到皇帝和太後等高位之人也不用請安,待遇比太上皇還要尊貴。
可以自由出入宮中,當然,後宮除外。
往日裏比神仙還難請的人,如今不請自來,倒是讓高位上的兩個人覺著稀奇。
“太後,皇上,臣窺得天機,近日鳳命現身,如今就在皇宮內。”
一身黑袍裹住全身的高大男人,取下了寬大的帽簷,三千墨發傾瀉而下,畫著繁瑣花紋的銀白麵具覆蓋住了整張臉。
就連眼睛處都覆上了一層黑布,裹得那麽嚴實,反而讓人更好奇麵具下藏著怎樣的麵容。
據說司月臉上的那張麵具從未取下過,也就是說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長得什麽樣,曾有無聊的江湖人打賭,賭司月那張臉到底是美是醜。
最後卻不了了之。
為什麽?
因為不管是用武力還是智力,都無法讓司月取下麵具,就連祭司府裏伺候的下人,也從未窺得麵具之後的容貌。
有些人甚至根本近不了司月的身。
“鳳命?”太後眉頭輕挑,內心卻是輕嗤。
“是,鳳命。”司月重複了一遍。
太後杏眼望向皇帝,仔細的觀察著皇帝的表情,然對方麵色平常,似乎這個話題並沒有激起他的興趣。
其實太後也不感興趣。
司天監所做預言從未出錯過。
但凡是九五之尊都是天之驕子,皇帝是人中之龍,那鳳,自然就是皇後了,母儀天下的皇後也就是所謂的鳳命。
盛傾夜道,“這小小事務也需要大祭司親自跑一趟?”
鳳命,說起來很高大上,其實也不過是一個職位。在場的三個人,一個是大祭司,一個是皇帝,還有一個是太後。
大祭司在大盛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而如今的皇帝和太後各自手握一半實權,在朝堂上分庭抗禮。
這皇後其實來與不來,都沒人在意。
至少在場的三人沒一個會在乎那所謂的鳳命,畢竟在他們麵前,一個小小的皇後就如同鳥雀一般的存在,還提不起他們的興趣。
若是往日裏一封信函送到宮裏就是,司月不需親自跑這一趟。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太後深信不疑。
“鳳命,會成為危害太後和陛下的利劍。”
深夜,晚風劃過滿湖嬌豔欲滴的荷花,湖心亭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大祭司深夜造訪不會就為了賞湖吧?”
湖麵上吊著無數的燈籠,燭光下的滿湖荷花也透著別樣的美,大祭司低笑,“自然不是。”
“這湖中景再美,也美不過臣眼前的美人,太後覺得呢?”
這亭子裏隻有兩個人,對方如此毫不掩飾的撩撥讓太後輕笑。
坊間傳聞,隻要是她陣營下的官員都是她的入幕之賓,更是曾在後宮之中養了無數麵首,其荒唐行為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但凡是個正人君子,都會對她嗤之以鼻。
而眼前的男子,可是清心寡欲的代表,無數官員試圖給司月塞絕色美人,然而任憑對方是何等的絕色,司月都不為所動。
有段時間盛傳司月好男風,有投其所好的官員便改了策略,結果自然以失敗告終。
他不求財,不求權,也不求色。
可謂是正人君子中的模範。
如今這正人君子卻正在毫不掩飾的撩撥這惡毒太後。
想要爬到她床上借此平步青雲的人不在少數,可太後確定,司月不是那種人。
怎麽說呢?但凡是強者,身上都會帶著一股氣,讓人臣服,也讓人信服。類似於久居高位上的貴氣吧。但也並不是久居高位的人,身上都會有貴氣。
沒有能力的人,即便在高位上,身上的軟弱和無能也會將他暴露無疑。
而弱者身上的流轉的氣息會有諂媚、野心等情緒。
類似於頹靡的氣息。
而司月,是屬於那種看上去隨意可是萬般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類似於站在上帝視角的存在。他有能力扭轉乾坤,有能力在爭鬥中全身而退。
根本無需去依附任何人。
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去讓司月依附自己。
這是司月給她的感覺。
她甚至能感受到麵具下對方的眼神是似笑非笑著的,那句話也純粹隻想調戲她。
“是嗎?哀家倒是覺得,”修長瑩白的手指輕輕滑過麵具上,男人眉峰的位置,一雙杏眼緊緊盯著被黑布隱藏的眼睛,“這張麵具下的臉,會更美呢?”
手指若有似無的在麵具邊緣徘徊,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揭下他的麵具,而司月隻是靜靜的坐著任她作為。
靜謐的夜色裏,男人輕笑,“太後感興趣,大可親自揭下這麵具。”
八卦是人的天性,揭開麵具窺探麵具後的模樣,也是人們樂於去做的事情,人都喜歡做探索者,因為在即將揭開麵具看到真麵目的那一刻。
會讓人熱血沸騰。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樣,充滿了誘惑。
“嗬,可惜了,哀家並不好奇大祭司長什麽樣。哀家更好奇,大祭司為什麽要來找哀家。”
燭光下的太後卻是挑起眉,杏眼探尋的看著男人,她想要收回的手被男人的手握住了手腕。
太後的身子,可不是隨便就能碰的。
“大祭司這是在找死?”
“臣,是來幫太後的。”
“幫哀家?如果哀家的沒記錯的話,大祭司是從皇帝那裏過來的,一整個下午都在皇帝的禦書房,如今卻來跟哀家說,大祭司是來幫哀家的?”
但凡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他是來幫忙的,而會相信他是和皇帝密謀好了,來害她。
“還有,膽敢褻瀆太後的身子,就不怕哀家殺了你?”
若有似無的殺氣緩緩流淌在涼亭中。
然而他卻笑出聲,鬆開了對太後的牽製,“太後不必嚇臣,太後並不喜歡殺人,不是嗎?”
殺人……
多簡單的兩個字,據說死在太後手裏的人不計其數,可自她有記憶以來,從未殺過任何人。
她討厭殺人。
“倘若太後真的想殺人的話,啟寧宮的地牢裏就不會關了那麽多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