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會保護你的
整個河神廟大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裏,隻剩下火燭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音。
嬌兒握緊了晨越的手,蕭晨越此時整個人都如水洗一般,手腳冰涼,額上也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方才的那一幕畫麵著實嚇到她了。
“阿越別怕,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
晨越衝著他扯開一抹蒼白的笑,“不怕,我不怕。”
唔,她怕死了好吧?
嘴上說著不怕,可是眼角卻開始湧出溫熱,當時那道閃電照亮了黑夜,她就那麽巧的看到了那個女人。
白衣女人手上拎著一個人頭,一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她們,似乎察覺到有人看自己,白衣女人看向晨越。
那張布滿了焦黑疤痕的臉可怖極了。
沒事的,沒事的,晨越不停的安慰自己,可還是止不住顫抖的手。
哀婉的歌聲還在不停的回響,終於有人受不了這樣的死寂。
“張先生,這瘋女人的怨靈真的能消嗎?”
啪!
啪!
突然的拍門聲再次讓屋內陷入死寂,一雙手不停的、大力的拍打著門,眾人驚恐的看向門口。
似乎害怕下一秒女人就會衝進來。
“張先生,你快想想辦法,求求河神救救我們。”
張先生也白著臉色,最後視線落在雪野身上。
還有人已經跪在地上,神色哀哀的乞求著河神發威趕走怨靈。
可那怨靈隻是一下比一下更大力的拍打著門口。似乎是嫌不夠似得,女子突然吼出聲,尖銳淒厲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不知是誰吹熄了燈,有人說了一聲別出聲。
黑暗裏,盛傾夜抬手抱住晨越,安撫似的輕輕拍打著晨越的背部。與此同時卻眯了眼睛,不動聲色的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一幕。
他看到張先生將手放在雪野身上,偷偷摸摸的作亂。
淡淡的撇開了視線,落在懷中人身上。
別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他方才說要救雪野並非是他想救,隻是他明白阿越最後還是會出手相救。盛傾夜了解她,倘若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她會想辦法救雪野。
但因為他在,所以她不敢冒險。
其實不管她給自己做多少心裏建設,最後還是抵抗不過善良的本性。
天色大亮,張先生恢複了道貌岸然的模樣,“方才河神大人給我旨意,讓我們將她供養起來,待到時機成熟就會迎娶新娘。”
晨越的眼神落在雪野身上,雪野衝著她彎了眼睛。
她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很難受。
不由自主的緊緊攥住嬌兒,晨越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河神的新娘,在這個村子裏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比在皇宮裏當了皇後還讓他們覺得光榮,他們已經被河神的傳說荼毒的病入膏盲了。
她在雪野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人們似乎逃過一劫,臉上都帶著如釋重負,卻也隱隱有著憂慮。
“阿越你休息一會吧,你現在臉色很難看。”
嬌兒蹲在床邊,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溫柔和心疼。
這讓晨越更為難受。
心情不好的時候沒人陪著,會恨危險,因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可如果有人陪著,就會變得非常的矯情,就像在的晨越,她想哭,想痛痛快快的抱著嬌兒哭。
可她最後隻是閉上眼睛,冰冷的手緊緊的握著嬌兒的手。
她真的被嚇到了。
何方氏麵色難看,幾番欲言又止的看著丈夫,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兩個孩子也因為熬不住,而安穩的睡在了床上。
“沒想到你比你娘生的還要好看,小野種,今後你就跟著我吧,我會好好的待你。”
河神廟大堂裏被捆的結結實實的雪野一雙圓眼定定的看著張先生。
她雖未經人事,卻也知道那種眼神很危險,也很惡心。她想呼救,可是她的嘴被破布堵住了。
天光大亮,照的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清晰無比,雪野眼睜睜的看著他靠近,隻能恐懼的,無力的搖著頭。
可是獵人又怎麽可能會放過到嘴裏的獵物?
他扯下了破布,“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若是敢呼叫,我就殺了你妹妹。”
她紅了眼眶,到了嘴邊的那聲救命卻怎麽也喊不出來,其實她知道就算自己喊了救命,也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張叔,求求你放過我吧。”她隻能哀哀的乞求著,像是一隻小獸縮在角落裏。
“哈哈,放過你?好啊,隻要你把張叔伺候的舒服了,張叔不但會放過你,還會給你好多好吃的,以後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惡魔終於伸出了罪惡的魔掌,她瑟瑟發抖,仿若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對什麽。
她想哭,可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始終沒有落下。
哭是沒有用的。
因為惡魔不會因為眼淚而停下惡行。
“可如果你不乖的話,張叔不但會狠狠教訓你,你妹妹也會因為你而死,知道了嗎?所以乖乖的,張叔最喜歡乖孩子了。”
“你這張臉,生的可真美啊。”
光,是黑暗裏的救贖。
然而此時的光,卻見證了一場惡行。
又是深夜的降臨,今晚的人們早早的滅了燈,關上了門。
一整天下來晨越都魂不守舍的,最終還是沒忍住衝了出去,何方氏在後麵不停的叫喊著,晨越充耳未聞,說她多管閑事也好,說她裝好人也好,說她聖母也罷,怎麽說都好,晨越不想對這場暴行視而不見了。
黑夜裏的河神廟格外寂靜,幽幽的燭火照不亮無邊的黑夜,晨越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剛踏進河神廟大堂就看到淋漓的鮮血。
張先生死相慘狀,身上被捅成了馬蜂窩,鮮血灑在大堂內的每一個地方,他的眼睛還死不瞑目的望著某個地方。
嬌兒緊隨其後,一踏進門口就看到晨越望著某個方向。
雪野就蹲在角落裏,手裏還拿著一把沾滿了鮮血的刀,她的身上也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身上沾滿了已經幹涸的血液,她就蹲在原地,一雙圓眼望著晨越,
在看清來人之後,她本能的將刀背到身後,澄澈的眸光裏夾雜了慌張。
“阿,阿越,你來了。”她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晨越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無助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