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的有神存在嗎?
“你相信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嗎?”
這個問題就有點玄學了,平日裏不喜歡和陌生人交際的晨越卻並不討厭和她說話,因為女子給她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認真的想了想,“我小時候父親就跟我說,可以不相信神,但是進了廟宇見了神像千萬不可褻瀆,要心懷敬意。而且要我說的話,我覺得神是存在的,但它其實算是一種信仰,信則有不信則無的存在。”
“是嗎?若有神的話,那神為什麽不憐憫蒼生呢?都說神是善良的,普度眾生的。”她笑盈盈的望著晨越。
“大概是神太忙了。”
女子笑笑,明媚的雙眼望向河神廟。
“你好像不相信神啊。”閑著也是閑著,晨越便和她扯起來了。
“因為神,從未聽過我的祈禱啊。”
這話一出口,晨越便察覺到了女子定然也是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不愛管閑事,但看女子笑容裏多了幾分無奈,忍不住想安慰幾句。
因為那姑娘雖然一直笑著,但身上卻總是不經意的流露出落寞。
然晨越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了,最後隻能笑著轉移話題。
“我送你個禮物吧。”
那姑娘愣了愣,有些呆萌的看著晨越,晨越從頭上取下一枚簪子,那是在青花城的時候和醉尋花在街頭相遇,恰逢花燈節,醉尋花道是這麽巧他們相遇了,就買個禮物送給她。
然後她回過神的時候頭上就已經多了一枚簪子。
木雕的梅花簪,花紋精致。
姑娘望著晨越手中的簪子很久,“真的要給我嗎?可是,可是我沒有可以回給你的禮物。”
“你陪我說了那麽久的話就算是回禮了,說實話要不是你過來找我聊天,估計我要一個人可憐兮兮的站在這裏好久。”
“我替你簪上吧?”
姑娘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晨越,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什麽,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可以嗎?我,我的頭發很髒的,你不嫌棄我嗎?”
直接上手將姑娘頭上固定頭發的布條取下,晨越給她挽了個發型,弄完之後覺得少了什麽,最後就將頭上的簪花也給了她。
“你不要嫌棄這是我用過的就行。”
她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新發型,以及頭上的珠花和簪子,最後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澄澈如同清泉的雙眼都染上了光華,“謝謝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晨越,清晨的晨,跨越的越。你叫什麽名字?”
“野……”她抿著唇,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局促。
“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野種,如果要說名字的話,那就是野種吧。”
她大概是個孤兒,否則怎麽會沒有自己的名字?若是父母健在又怎會讓人這樣稱呼自己的孩子?不說的別的,晨越記得有一次別人管自己叫雜種,結果老爸知道之後差點沒跟人鬧到警察局。
最後是那家人道歉了事。
“據說我娘生我的時候隻說了一個野字,然後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誰,或許就連我娘都不知道,所以大家都叫我野種。”
“雪野,我覺得雪野很適合你,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明野怎麽樣?也很適合你。”
“雪野..明野…….”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這兩個名字都很好聽,但我更喜歡雪野,謝謝你,我很喜歡我的新名字。”
“其實這個世界上是有神明的,它存在與我們心中,隻要我們堅信它存在,神明就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所以雪野,總有一天神明會來救你的,但在那之前你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救贖。”
即便很想安慰她說,神明會救她,可是晨越自己都覺得那是個笑話。
能救自己的,從來就隻有自己。
神明是一種信仰,也隻適合做信仰。
河神廟前有一顆參天大樹,樹上綁著許許多多的紅布條,風一吹,布條就迎風而起。正對著大門口放置著一鼎很大的香爐,信女們此時正在虔誠的焚香參拜。
何方氏滿臉欣喜的小跑到晨越麵前,“妹子,你看,我給你和你的小夫婿求了一隻簽,是上上簽,張先生說簽文上說你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晨越有些羞窘的被迫接受著眾人的目光洗禮,看來是何方氏在廟裏將她的事情給宣揚了個遍,眾人有同情,也有祝福的看著她。
不等晨越說話,大姐就已經扯著晨越往前走了。
河神廟是一座小院子,繞過院子裏的香爐走到內室,房梁上掛滿了紅幔,案台上放置著一些祭品,晨越看到斜臥著,單手撐頭的神像時愣了一下。
怪不得何方氏老是說河神大人多好看多好看的,真的可以說是手藝高明的工匠,鬼斧神工的雕刻了那副麵容。
若是真人的話,估計和嬌兒一樣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隻是……她怎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那神像。
何方氏扯著晨越再次拜了拜神像,最後走到了廟祝麵前。那廟祝三十多歲,身形矮小,雙目渾濁倒是和李老頭有幾分相似,身上穿著青色道衣,青色布條束發,衝著晨越鞠了一躬。
不管這河神是真是假,至少進了廟裏就要拜,晨越也回了那廟祝一禮。
何方氏興奮的跟廟祝說,“張先生,要不你給我這妹子看看手相吧。”
晨越打心底裏不樂意,這邊剛想開口拒絕,那邊那廟祝衝著晨越拱了拱手,那意思便是讓她坐。
“還是不了吧,大姐,我有點不舒服,咱能早點回去休息嗎?”
“哎喲,就看看嘛,也不差這一會兒。”說著,何方氏就按著晨越坐在了廟祝對麵的椅子上。
“就是,就看看吧,這裏很準的,何家嫂子也是為你好。”一群人也在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著,現在這種情況晨越要是強硬的說不看估計會被說不識好歹。
麵對何方氏和其他女人的熱情晨越有些招架不住,她不怕被人說不識好歹,隻是寄人籬下,她不能太明顯的駁了何方氏的麵子。
“那便勞煩先生了。”
“請姑娘把手給我。”
晨越心下有些不耐,麵上卻還要保持著微笑,將手放在了桌案上。
“不好了,不好了,後院著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