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敢丟下我
她有些明白為什麽他要逼著嬌兒殺了自己的養父母了,因為他經曆過被養父母拿著刀要殺了自己的事。
他不信任任何人,因為知道自己會被背叛,連親生父母都沒給他足夠的信任,還有誰會真的去信任他?
他一次次的將嬌兒當成商品讓別人做選擇,用這種方式讓嬌兒明白世人皆無情。
鳳玄不懂愛,因為沒有人教過他,所謂的愛到底是什麽。他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他的人,結果就是對方被傷的傷痕累累,而他卻毫無所覺。
可憐嗎?
晨越的答案是,或許。
有些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而晨越的童年足以治愈一生。
“你們走吧.……”鳳玄蒼白的臉上隻剩下疲憊和釋然。
“不找九淵鏡了嗎?沒有九淵鏡尊主的性命……”唐危變換成了活閻羅的聲音。
“他都已經死了,我便是長命百歲又有何用?能在這裏陪他一起死,也是美事一樁。”唇角泛起淡淡的釋然笑意,他似乎對這個結局很是滿意。
你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這是晨越腦子裏突然蹦出來的話,鳳玄是壞人,但用了全身的力氣去珍惜嬌兒。
“你們回去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實我們都……”
“等等,有人來了。”唐危突然擰眉,戒備的看向洞口。
看清楚來人之後,晨越當即就紅了眼。
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嬌兒身上的血跡,生怕觸到了他的傷口,他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泛著淺淺笑容,“阿越,我沒事。”
沒事個錘子,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下次你要是再敢丟下我,一個人去麵對危險,我.……我就把你狠狠按在床上,讓你哪也去不了。”
月牙眼閃過一抹光,在晨越耳邊說了一句話之後,唐危就看到蕭晨越滿臉通紅,嬌嗔的瞪著嬌兒。
原來玉碎當時並沒有被黑蟒吞進去,隻是在和黑蟒搏鬥的時候收了很重的傷,沒有辦法來找她。晨越經過這一次折騰也明白了,自己對嬌兒好像不隻是動心那麽簡單。
她甚至有些怨懟他最後拋開自己,她甚至有了一把火把這裏燒了,陪他一起長眠在這裏的念頭。
如果不是唐危當時攔著,這裏估計已經被燒的光禿禿的了。
“似乎是有人救了我,我醒來的時候黑蟒也不見了。”
也就是說,這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這句話讓三人都變了臉色。
這裏還有一個人在,而他又不露麵,也分不清是敵是友,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實力貌似很強大,否則怎麽可能從黑蟒嘴下救下嬌兒?
如果是朋友還好,如果是敵人.……
他們現在的主要戰力都成了傷員。
他們似乎隻有等死的份。
“會不會是巫族?”唐危開口打破了沉默。
如果是巫族,那她們還能活到現在嗎?
就這麽說吧,假如有一群人跑到你家門口去搶你們的傳家之寶,但他們來的途中受了傷,你會不會那麽好心的去救他們?
不落井下石就不錯,又怎麽可能去救人?
晨越和唐危對視一眼,而後快速移開視線。
九淵鏡,傳說中的聖物,此時就在眼前,然而眾人卻不敢上前一步,因為鏡子後麵是那條黑蟒,一雙豎眼緊緊盯著他們。
他們走過了迷宮一般的洞穴,終於來到了露天的峽穀裏,身前是一條溪流,對麵就是一片空地,像是個祭壇一樣的地方,九淵鏡就被架在台子上。
從一路有驚無險的找到這裏,晨越就知道,終點肯定有大驚喜等著他們。
不由吞咽口水,她其實很害怕蛇的眼睛,因為蛇的眼睛很冰冷,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你。
就好比有一個人直勾勾的看著你,沒有任何感情,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就那麽緊緊的盯著你……
如今鳳玄和嬌兒都身負重傷,唐危雖有武功但麵對黑蟒,也隻有挨打的份。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晨越回頭看了一眼就狠狠擰眉。
因為下一秒,石窟門就在她眼前關閉了。
穿著黑色鬥篷的高大神秘人將玉羅刹和墨兒扔了過來,晨越趕忙上前去看墨兒。黑蟒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音,巨大的身體衝向前直直攻向黑衣人。
黑色鬥篷的男人隻是撒了一把白色藥粉黑蟒就暈過去了,如果不是唐危反應快推開他們,最後他們都會被壓在龐大的身軀下,黑蟒還在持續發著怪異的聲音。
神秘人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白色霧氣自他手中灑出,幾個人瞬間沒了意識。
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個人,神秘人抓起了蕭晨越和墨兒,將兩人扔在了地上。
晨越再次睜開眼隻看到峽穀一線天,圓月高掛,月光折射在鏡子上。
一些畫麵竄入腦海,晨越瞬間淚流滿麵。她看到了異世的家人,所有的思念在這一瞬間都湧了上來,還有這麽多天的委屈和害怕,單是在這小小的鏡子裏看到他們。
她就已經忍不住痛哭流涕了。
小小的鏡子,在每個人的眼裏都播放著不同的畫麵。
唐危看到了阿致在鏡子裏衝著他笑,看到他和阿致成婚,看到他們白發蒼蒼.……
鳳玄看到了他和玉碎自由自在.……
墨兒看到家人們都在身邊,每天勞作合家團圓……
玉羅刹看到自己來不及長大的孩子長大.……
畫麵一轉,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裂痕,原本的喜劇都變成了悲劇。
最後鏡子裏的一切都消失,隻剩下空茫茫的白,悵然若失的從鏡子裏的幻境回過神。
“九淵鏡,可以讓人看到最想看的畫麵,但隻是片刻的時間,最開始的喜劇是幻想,而悲劇,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想要讓喜劇繼續下去並且變成事實,隻有一個辦法。”
“血祭。”
神秘人的聲音讓幾人回過神,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晨越連忙看向嬌兒,他也被綁在了一邊。
祭台上有三根柱子,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每根柱子上分別綁了一個人,嬌兒,墨兒和晨越。
唐危和鳳玄全身虛軟的倒在一邊,而神秘人就站在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