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懷疑
“大人,我回去看一眼死者。”
話音剛落,洛清筱就跑了出去。她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急需過去確認自己的猜測。
此地的官役懶散不已,故而那死者還沒有那麽快被帶走。洛清筱過去的時候,死者依舊在原本的地方,姿勢連動都沒動過。
時間緊急,洛清筱將死者翻了個身,將他的嘴掐開。不過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就變得烏青起來。
“果然中的是一樣的毒。”
洛清筱站起來百般不是滋味,她一時心軟救下的人,竟是披著美人皮的狼。這男子所中之毒與那房間死掉的老鼠是一樣的。
這下之前那碗明顯是被喝過的湯羹,還有半夜突然出現的姚姑娘就有所解釋了。但是洛清筱此時還不能揭穿姚姑娘,她很有可能會是沈貴妃的人。
“可惡!”
洛清筱捏緊雙拳,雙目圓瞪。
蕭慕懷沉吟片刻後道:“與其讓沈貴妃察覺我們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現在他們還沒有到達怒北之地,將姚姑娘留下來,比沈貴妃在派出個不知身份的人過來要方便的多。畢竟他們已經對姚姑娘起了防範之心,雙方位置互換。
他們可以利用姚姑娘向沈貴妃傳達錯誤信息,來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
洛清筱冷靜片刻之後也明白蕭慕懷的打算,深呼一口氣道:“就依大人所言。”她倒要看看,姚姑娘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第二日,依舊是帶著姚姑娘一同上路。洛清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相反還跟她笑語晏晏,像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姚姑娘,你是騎馬還是坐馬車?”洛清筱坐在馬車上,撩起車簾看著她。
後麵還有一輛馬車並一匹馬,洛清筱與蕭慕懷一同坐在另外的一輛馬車上。那輛馬車中是夏勇,她要是坐馬車隻能跟他在一起。
姚姑娘想要上洛清筱的馬車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整個人都停下了動作,短暫思索後道:“我…我以前學過騎馬,我就不打擾夏公子休息,自己騎馬吧。”
洛清筱像是看不出她不開心一般,直接將簾子放了下來,愉快道:“那咱們這就啟程吧!爭取天黑之前到。”
姚姑娘翻身上馬,柔軟的手掌緊緊握著粗糙的韁繩,硌的她的手發疼。她緩慢的吐出一口濁氣,臉上的重新露出笑容。
一行人坐著馬車速度定然是慢的,都到中午了也沒瞧見城池,正好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又一處茶攤。兩三間茅草屋搭成的,外麵草草的擺了三四張桌子。
雖然簡陋,但是到底也是個能暫時落腳讓他們休息一會兒的地方。蕭慕懷叫停了馬車,牽著洛清筱的手將她扶下去。
姚姑娘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不過就是牽個手罷了,她相信自己的本事可以讓這個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到了茶攤那,有個看著不大的男子上前幫助他們把馬車停下,還弄了點幹草料給馬吃。人要休息,馬也得吃草。
他們這次出行,隻草草帶了點幹糧,還剛剛足夠喝的水。帶了茶攤,三個人坐下,蕭慕懷解開幹糧袋給夏勇送去了兩塊。
茶攤做的就是趕路人生意,飯菜也不是很精細,隻能夠果腹而已。看著桌子上沒擦幹淨的油漬,洛清筱不動聲色的挪了個位置。
老板肩上搭了條毛巾,將桌子抹一遍,從穿著上看出這幾人是個不缺錢的,就又殷勤了幾分。
“三位,可是要吃點什麽?”
洛清筱也不是沒有風餐露宿過,知道這樣的小攤子也沒甚可吃的,熟練道:“給我們準備壺茶水來,再要三兩個素菜,動作要快。”
老板還有點失望,以為來了三個冤大頭,真是可惜。很快他收起殷勤的笑,麻利的去廚房炒菜。
就剛坐會兒的功夫,老板就將飯菜端上來。除了他們要的素菜之外,還有一盤灰黑色的窩窩頭,看樣子應該是蕎麥做成的。
洛清筱之前辦案時候也吃過這東西,雖然有些喇嗓子,但是偶爾吃點粗糧也不是什麽壞事。她也不是什麽嬌滴滴的人兒,這點根本算不上苦。
反倒是一旁自稱從小就被後母苛責的姚姑娘,看到這些飯菜後神色就開始不自然起來,也沒有伸手去拿窩窩頭,就連筷子都沒碰過。
就這地方,喚作之前她連落腳都不可能,灰塵偏布,還有這些飯菜,哪裏是人能吃的,就連喂豬都沒人要!
洛清筱看到姚姑娘的遲疑,她催促道:“姚姑娘,快點吃啊,你不餓嗎?現在不吃,等會兒開始趕路更沒有時間吃了。”
姚姑娘勉強笑笑:“洛小姐吃吧,我有點沒胃口。”
洛清筱觀察入微,見她是有嫌棄在內的,也不勉強,自己與蕭慕懷開始吃飯。飯菜雖不是很好,但是也能下肚。
整場下來,姚姑娘就如她所說的那般,不光是飯,就連菜也沒見她動一筷子,隻一個勁的捧著杯子喝水。
吃完飯後,也沒有立即趕路,蕭慕懷用水囊按照茶攤老板的指示,到距離此處不遠的小溪流那邊接水。
而洛清筱二女子就待在茶攤那裏,她思付著姚姑娘來路上的種種怪事,猜測這人定然不會是普通人。
若如姚姑娘所言那般,她看到粗糧雖然不至於滿足快樂,但也應該覺得稀鬆平常才對,反正絕非洛清筱所看到的嫌棄。
正好蕭慕懷離開,這裏也就隻剩下她們兩個的時候,洛清筱故意在她麵漆歎氣,表現出愁眉不展的意思:“哎…”
聽她數次歎氣,姚姑娘終於忍不住追問:“洛小姐,你可是有心事?不妨說出來,這樣能舒服點。”
在姚姑娘的“安慰”之下,洛清筱終於選擇開口了,“我與蕭公子雖是夫妻,感情也甚篤,但是家中婆母看不慣我,所以我一直這樣叫他。回去後,她又要為蕭公子安排妾室…”
洛清筱這一番哭泣情真意切,姚姑娘雖半信半疑,但也是明白了他們明明是夫妻,為何在外麵還要公子小姐這樣稱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