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下手太重了點
屋子裏彌漫著很濃的草藥味,薇薇正蹲在角落拿著蒲扇扇風,時不時的揭開藥罐的蓋子,燙的她直甩手。
咕嚕咕嚕——
藥汁已經沸騰,鼓著泡泡,桑塔從冰窖裏取來一大塊冰塊,這會兒正在用錘子把冰塊砸開,用木盆端了不少碎冰進來……
拓劄躺在炕上,臉色紅潤,冒著汗珠,呼吸劇烈起伏,嘴巴嘀嘀咕咕的,也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桑塔拿著一個個麻布袋子,把碎冰放到裏麵,搭在拓劄的額頭還有身體上!
他身體的溫度很好高,碎冰碰到他的皮膚時,很快就把麻布袋子浸濕了,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在枕頭上……
冰遇熱,化的很快,桑塔親力親為的照顧著拓劄,心細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隻要他一不舒服,她就會想盡方法幫他散熱!
藥汁熬好之後,薇薇把退燒藥倒進碗裏,燙的她甩了甩手,拿起一塊抹布墊著,送到桑塔那邊。
“有點燙,他還沒醒嗎?”
桑塔搖頭,麵色深沉,接過碗拿著湯勺,攪拌了幾下,吹著藥汁,眼睛轉向躺在炕上的拓劄。
“姐,你說他能救的回來嗎?”
這個……
薇薇站在炕頭,低頭為他檢查後腦勺上的傷口,鼓的包還挺大,如果沒傷著頭,還好說,就怕傷著腦袋,那就麻煩了!
“隻有等他醒來,在看看了,現在他昏迷不醒,你好好照顧他!”
“嗯……”
薇薇從要香箱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上麵的木塞,走到炕尾那邊,揭開包紮在他腳踝上的麻布,開始替他換藥。
“這人也真夠倒黴的,中了蛇毒不說,還撞了腦袋,真是禍不單行!”
萊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負責幫薇薇看著爐火,很不情願的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雄性,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我生病,也沒見薇這麽照顧我,這個雄性的命可真好!”
啪——
薇薇聽到萊赫抱怨,放下藥箱,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我真的沒這麽照顧你?嗯?”
萊赫被薇薇這麽一凶,抿著唇,不敢繼續往說了,而是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後,體貼的為她按著肩膀,手法平日裏跟薇學的,這會做的倒是有模有樣。
“嘿,這樣舒不舒服?我給你好好捏一捏!”
薇薇忙著調著瓶瓶罐罐裏的藥,每一個拚字她都放在鼻間聞了聞,配了一些強效去餘毒的藥丸,遞給了桑塔。
“這個給你,每日三次,白色內服,黑色外敷,很快就能祛除他體內蛇毒!”
“好,我記住了!”
正午時分,薇薇正在廚房裏做野菜團子,順便把籃子裏的黃豆撿一撿,把一些壞豆跟殼子啥的挑了出來。
蒸籠裏蒸著米飯,薇薇切了一些臘肉末放在裏麵,又去外麵摘了一些自己種的蔬菜,燒了個雞蛋湯。
臘肉飯團,野菜團子外加一人一碗湯,今天吃的特簡單,因為薇薇下午要去田裏鋤草,沒辦法,莊稼中下去了,不能由著野草長下去,不然隻會影響菜跟稻米的養分!
田埂上,小虎正趴在陰涼的地方,吐著舌頭喘著氣,天氣很熱,連動物都不願意動彈了,何況薇薇還在這麽烈的陽光下鋤草……
“姐,姐……”
遠遠地,傳來桑塔迫切的聲音,薇薇累的滿臉通紅,熱的用手背去擦額頭上的汗水,挺直腰板,看向前麵那抹人影。
“怎麽了?你不在家裏照顧傷患,怎麽跑出來了?難道是他的病情惡化了?”
桑塔站在田埂上,彎著腰喘著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可把薇薇給搞懵了。
“你又點頭,”又搖頭到底是什麽意思?總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桑塔的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似的,急著指著身後的部落方向說道,“他醒了,醒了……”
“醒了,那不是好事嗎?瞧把你給嚇成這樣,得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外麵太熱了!”
桑塔不但沒有走,急的直差跳進泥巴地理,但是她知道,不能這麽做,這些蔬菜跟吃食對於部落來說,真的是很是重要很重要!”
“不是的姐,拓劄醒了是醒了,但是我發現他腦袋混著,問什麽,他不記得了,你能不能給他看看?”
“好!”
薇薇把工具收一收,提著籃子,吃著腳丫走了上來,本來白嫩的腳丫滿是淤泥,她卻絲毫不在意,跟著桑塔後麵一路朝回去的路走去,這還好隻要你回頭看一看就會看到那路上留下了一個個泥巴腳印。
回到部落後,薇薇放下東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把手跟腳洗幹淨換了套舒服的衣裳,拎著藥箱就來到了桑塔的屋子裏。
幹淨的屋子裏,燃燒著篝火,拓劄看見有人進來,立刻縮到牆角,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如驚弓之鳥看著她們。
“你們是誰?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薇薇看這個雄性這麽緊張,怕還沒給他治療傷勢,他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萊赫,桑塔,燒繩子把他栓起來!”
“哦好!”
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萊赫,聽到要用繩子栓這個雄性,第一個站出來點頭答應,快速的去幫助薇打下手。
“放開我……”
拓劄恐懼的看著他們,薇薇給他做了一係列的檢查,發現他現在的智商隻有幾歲孩童的智商,她不經意的看了看桑塔。
這下可好了,本以為可以讓桑塔找個喜歡的人,沒想到事與願違,這人居然腦袋撞岩石上,就這樣傻了?
哎——
出去的時候,薇薇拍了拍桑塔的肩膀,眼睛瞄了一眼那縮在牆角的拓劄,安慰道,“咱們部落的雄性很多,真的沒必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姐,你都看出來了?”
薇薇輕輕點著頭,她又不傻,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從桑塔薇拓劄吸毒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一次桑塔可能是真的動心了。
“他的病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恢複,我建議你不要陷的太深,以免到頭來,傷了你自己!,知道了嗎?”
“我……”
桑塔欲言又止,轉過頭看著那被五花大綁的拓劄,覺得她萊赫哥下手,是不是有點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