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淩妤剛從餐廳走出來,手機連續震動了數十下。
她挑了挑眉,嘖了一聲:“這麽熱情嗎?”
然而打開屏幕看了一眼,短信發件人不是顧罄,而是於欣。。
淩妤粗略看了眼。大致意思是讓她不要將剛才的誤會放在心上。
並且附贈了這個月額外給她的零花錢。
淩妤對此見怪不怪,那兩位夫妻,一向如此。既不願意放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又要維持住表麵上的慈父良母。
於是零花錢成了他們粉飾太平的手段。
淩妤興致缺缺的看了眼轉賬數額,唇邊的笑容更深了。
這回轉賬的零花錢數字後麵竟然竟然多了一個0。
【妤妤,你不願意要娟子過去和你一塊住就算了。但是能不能幫阿姨一個忙,給她送點錢過去,那孩子最近惹上了些麻煩事情……可憐見的。】
淩妤眯了眯眼,目光頓在那句“麻煩事情”上。
想到顧罄那天對舞女的特別照顧,以及遺留在自己手裏還未歸還的錄音筆。
思索了片刻,淩妤回了句:【好】
*
夜晚十二點,臧海club。
“我覺得她可能徹底看上我了。”
說話的女人穿了件露臍吊帶,熱褲隻到腿根,距離近可以看見女人肉色絲襪內荷葉色的蕾絲褲邊。
她雙腿交疊,沒骨頭似的趴伏在吧台前。
因了她這麽個誘人的坐姿,嘈雜的pub內,大多數散客的目光露骨的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倒也不覺得害羞,熟稔的含了一口酒,衝周圍客人回以一笑。
“真的呀,娟娟出馬,一向所向無敵。直女又怎樣,看見你這樣漂亮的女人,照樣跪地臣服。”調酒師染著一頭小黃毛,討好的給女人遞過去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伸過去的手指在半空拐了個彎。順勢摸了一把女人的xiong.
李娟眉頭一皺,拍開黃毛的手:“注意點啊,姐才搞上那女人,據說是個律師呢。萬一今晚她過來接我下班怎麽辦?你們最近統統給我注意點兒……”
黃毛見她不樂意了,隻好訕訕的收了手。
夜晚十二點,club最後一支舞已經結束。
舞池內稀稀拉拉沒幾個人,但是一樓大廳卡座裏卻歪倒一大片。
黃毛打了個哈切,有些犯困,索性繼續與李娟討論她最近搞到手的對象。
“說起來,你那對象我還見過哩。”黃毛嘴甜:“姐,長相是真沒得說,我看她穿著,是富婆吧,對你出手大方嗎?有沒有上回那個富二代給的多?”
李娟眼底尷尬一閃而逝,她含糊的應了兩句:“害……還沒在一起呢。”
黃毛啊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看過來:“我以為……”
“她不是那種猴急的人。”李娟皺眉打斷黃毛:“她呢,話不多,挺正經的。”
“姐。”黃毛驚疑不定:“那你怎麽看出她喜歡你的 。”
李娟脖子一梗:“去,喜歡又不是床上做出來的。她和你們都不同,她找我聊天,聊我的生活。”
見黃毛嗤了一聲,李娟拎著空杯子,錘了下他的胸口,謹慎的打量了一眼四周,這才勾著黃毛的脖子,小聲說:“我那小姐妹言書,你知道吧。就兩個月前死在港城富二代別墅的那位小姐姐……我一直沒說,當初那件事我也在場。”
“臥槽!”黃毛一口酒險些給噴出來,他瞪圓了眼睛,像是聽見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與李娟確認眼神後。
緩和了好半天,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低聲道:“難怪你這麽多天都不回家住……而是在club裏縮著。話說。娟姐,港城那邊勢力挺強的,你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李娟遞給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我姘頭幫我……”
李娟和黃毛關係不一般,頭很快湊在一起,咬著耳朵說了好一會兒話。
淩妤坐在暗處,一直等黃毛起身調酒,這才走到李娟身邊。
她穿著保暖的針織衫,耳朵上掛著顆垂落的碎鑽耳墜。打扮清純甜美,脆生生的與酒吧裏其餘客人都不同。
李娟眼風掃過來,待看清淩妤的麵向後,剛剛坐直的身體又軟趴趴的彎了下來。
她抿了口雞尾酒,輕佻的衝淩妤笑問:“小妹,喝一杯嗎?”
原本以為淩妤這種學生妹,會嗤之以鼻的離開。沒想到對方笑眯眯的頷首,而後不客氣的坐在李娟身邊的位置上,歪頭朝黃毛要了杯瑪格麗特。
除了長相,她一舉一動都彰顯出一份安之若素。
李娟眼底掠了絲狐疑之色,強行壓下心理徒然而生的驚慌感,再次仔細打量了眼淩妤。
這也不能怪她大驚小怪,李娟現在行事如履薄冰,宛若一隻驚弓之鳥。
事情要從兩個月前閨蜜被富二代qj至死的事情說起。
李娟當初是被金主帶去的,目的是給別墅主人慶祝生日。
那天她原本不在三樓,因為閨蜜言書給她發了求救短信,她才上去的。
之後目睹了閨蜜被折,磨至死的全過程。
李娟見識不多,但人不蠢。
清楚自己惹了大麻煩,沒有立即報警,反而是選擇了悄無聲息離開。
但是之後這件qj案被組趴的另一位女孩子用手機模糊的拍了下來,於是鬧上了網絡。
李娟原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她沒打算站出來,給自己招來禍事。
但沒想到薑家人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調出了監控,發現了她的行蹤。
作為唯一一個目擊證人,薑家要求她作偽證。
李娟天生軟弱,卻並不想吃閨蜜的人血饅頭。
於是兩個月前她連夜逃出港城。
自己原本的住處早就堵滿了人,她的電話卡、銀行卡一並被人監控、。
李娟走投無路,才待在臧海club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大隱隱於市。
坦白來說,薑維的案子沒有判決下來之前,她的處境很不安全。
除了黃毛和顧罄,她對陌生人主動靠近,有種直覺性的警惕。
“小妹,多大了,這麽晚不回家,家裏人不擔心啊?”
李娟盯著玻璃杯內色彩斑斕的雞尾酒,佯裝若無其事的試探道。
“我叫淩妤。”淩妤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溫吞的笑了笑。
大約是剛才聽見李娟和黃毛口嗨顧罄,淩妤這會兒看她的目光有點暗沉。
這讓李娟敏銳的撲捉到,一時有些不確定她是不是港城那邊的人。
李娟悄悄衝黃毛做了個手勢,麵不改色的衝淩妤遙遙舉了個杯以示回應。
接著站起身,對黃毛道:“耗子,我先下班,你幫我頂頂,沒問題吧?”
黃毛瞥了眼淩妤,微頷首道:“好勒,有事打電話。”
“慢著。”淩妤慢悠悠擋住她的去路,從兜內掏出於欣中午給她發來的短信,遞給李娟,她說:“於欣是我阿姨。”
李娟驚疑不定的啊了一聲,美目看向淩妤手中一連串電話號碼,待確認身份後,她才隱晦的衝黃毛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淩妤也不急著她立即答應,而是環視了一眼周圍不斷看過來的視線,她等了片刻。
為難的衝李娟道:“這裏人多口雜,李小姐介意出去聊聊嗎?”
*
有於欣這層關係,李娟對淩妤這個小妹妹還算坦誠。
兩人坐在臧海club附近的夜市排檔內,一邊擼串,一邊聊天。
其實吃的主要是李娟,淩妤身為膚白貌美的小姐姐,大晚上的,倒不愛吃燒烤。
“你不吃可惜了,他們家的燒烤是我這麽多年來走南闖北,吃過的最美味一家燒烤店。”
李娟交疊著雙腿,她那標誌的短熱褲揚起來,便就真的露出一小個內褲邊兒。
看起來挺se氣的。
但畫著濃妝的臉上此刻沾染了些許辣椒粒子,看倒也不特別豔俗,氣質說不上來,無端給人一種想要糾正她改過自新的錯覺。
淩妤很難想象,顧罄是怎麽麵對李娟裂開的小半邊內褲,麵不改色談人生。
以顧罄那種刻板到極致的性格,竟然可以控製自己不將李娟的短褲給縫合在皮膚上。
想到這裏,淩妤又笑了下。
李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特別像我姘頭?”
淩妤挑挑眉:“哦?”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喜歡我。”李娟擺擺手,急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跟她看我的眼神裏,都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嗯嗯嗯……”
李娟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找到形容詞。
淩妤垂眸:“你姘頭是顧罄吧。”
李娟咦了一聲:“呀,你認識她嗎?”
“認識。”淩妤麵不改色道:“未來同事,不過沒聽說過她有對象?”
李娟眼底尷尬之色一閃而逝,事實上她們還沒有在一起。
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個關心她人生夢想的陌生女人,每回深夜都會打來電話,確認她平安的女人,多少對她有點意思。
“小妹。你一定沒喜歡過什麽人。”李娟眼底漾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一個每晚深夜都會給你打電話的女人,她一定是喜歡的…… ”
淩妤眯眼:“顧律每晚都給你打電話嗎?”
“是哦。”李娟話沒說完,手機便響了。
她揚了揚手機,特意在淩妤眼前晃了晃:“你瞧,她的電話。”
因為距離近,電話那邊的聲音,淩妤聽得一清二楚。
顧罄:【你下班了?】
李娟:【顧顧,我今天提早下的班,和朋友在外麵吃飯。】
顧罄:【哪個朋友,安全嗎?】
李娟看了眼淩妤:【挺安全的,是個長得特別清純的小妹妹。顧顧你不知道,我看見她第一眼心髒就紊亂跳動】
李娟衝淩妤眨眨眼睛:【我想我喜歡上她了。】
電話那頭顧罄哦了一聲:【安全就行……再見。】
淩妤原本以為顧罄真的喜歡李娟這一款的,沒想到就這!就這!
一桌之隔的李娟正抱著手機傻笑,沉浸在剛才的幸福中。
淩妤瞥了她一眼:“你為什麽對她說謊。不怕她誤會嗎?”
李娟又要了根串,衝淩妤笑:“小妹,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如今和顧顧的關係隻隔了一層窗戶紙,我得讓她醋起來,親自將這張窗戶紙捅破。”
淩妤吊著眼皮,懶洋洋的笑了笑:“那你還挺敢想的啊。”
兩人這頓夜宵吃到淩晨三點。
結束的時候,李娟非要拉著淩妤拍一張照。
拍完後,下一秒她就發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配文為:謝謝你今夜陪伴。我願為你守身如玉。
淩妤木著臉:……
“妤妤你別介意。”李娟擾擾頭:“我就是想讓我姘頭吃醋而已,她隻要看見了這條說說,我立刻刪除,拜托拜托。”
淩妤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打擊她,顧罄那女人為了金錢即將將她賣出去了。
這傻兮兮的女人還坐著春秋大夢。
好在那支錄音筆還在淩妤手中。
她歪頭衝李娟道:“你那件麻煩事,要不要我幫忙?”
李娟啊了一聲,裝蒜道:“什麽啊。”
淩妤凝了她一眼見她不願意說。傻兮兮的一副被人吞了骨頭可能都察覺不出來的模樣。
淩妤歎了口氣,摸了摸兜內一直沒歸還給顧罄的錄音筆,懶洋洋道:“算了,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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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本餅餅真的不是鴿鴿,再愛我一回。我依然要說我要二更的。感謝在2021-07-20 19:35:51~2021-07-21 18:1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大寶寶 2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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