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顧律,沒想到您和……和淩妤認識?”


  “自然是認識的。”淩妤插嘴道。


  聽了這話,江宋臉色比剛才更白,他沒敢接話。


  得罪二世祖淩妤,他不過缺了顆搖錢樹。。


  但將顧罄得罪,自家案子的事情,很難找到合適的律師接手。、


  江宋語氣結巴,頂著顧罄怵人的眼神,勉強笑了下,放低姿態懇求道:“您看,既然大家都認識,能不能賞臉一起敘個舊。案子是次要的,咱們之間情分很關鍵。”


  顧罄的目光在江宋臉上停留了不到兩秒,身上冷凝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了過去。


  “情分?”她反問,語調上揚,裹挾了絲看螻蟻的戲謔。


  顧罄的狠和淩妤的吊兒郎當不同,大約血脈裏有四分之一混血的緣故,骨相流麗,五官深邃,盯著人看的時候,眼神裏透了股狼看獵物時的狠厲。


  危險撲麵而來,江宋不由往後連退數步,後背抵在桌角,痛的五官糾結在一起。


  顧罄淡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為這個“情分”做出最無情的解釋。


  擦過淩妤肩頭的時候,忽然偏過頭:“看夠了嗎?”


  淩妤啊了一聲,唇角的笑容不經掩飾,弧度拉的更開了些。


  她不怕死的搖搖頭,仰著白膩的小臉,用眼尾勾她:“沒有呢,還能繼續看……”


  淩妤長得白,小臉埋在羽絨服帽簷純白的絨毛內,襯托的一張臉愈發細膩如瓷。


  此刻黑白分明的眼珠跳躍著星星點點亮光,情緒不經掩飾,直白而熱烈。


  顧罄挪開目光。


  她一向不喜歡被人直白注視,尤其注視她的人是單純宛若一張白紙的淩妤。


  後者像一塊無英勇無畏的烈陽,企圖溫暖她。


  惡言惡語對她起不到絲毫作用。


  似乎自己隻要願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在淩妤身上劃出愈發濃烈的色彩。


  淩妤總是好不遮掩 ,企圖當為她發光的純色太陽。


  但顧罄習慣了黑暗,厭惡不斷靠近的單純女人。


  想及此,顧罄臉色跟著沉了下去,扯出被淩妤緊抱著的胳膊。


  俯身湊至她的耳邊,壓低聲線問:“江宋喜歡你?”


  兩人距離有些近,顧罄身上好聞的冷香刮過。


  輕輕淺淺,絲絲縷縷縈繞鼻端。


  淩妤適時的眯了眯眼。


  當了兩個月舔狗,顧罄通常連個眼神都吝於給她,這還是頭一回,她主動湊近……


  淩妤心底詫異,抬起濕漉漉的眸子:“什麽?”


  顧罄禮數周全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直起腰,低歎了口氣:“那他眼神挺不好的……你太騷了。”


  淩妤:……


  *

  “哈哈哈哈哈。她說你太騷了?太騷了!淩妤,沒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徐淼捂著小腹,歪在酒桌上,差點笑岔氣。


  這裏是臧海club,夜晚十一點。


  一樓舞池裏燈紅酒綠,朋克樂鼓噪,將酒吧的氛圍渲至高潮。


  淩妤攤攤手,懶怠的打了個哈切:“那可不是嗎?我尋思著顧罄這麽個女人是眼瞎還是耳聾,亦或沒有見識,真正的騷是我那種清純扮相的學生妹?”


  淩妤拎著手邊混色酒液湊至唇邊,仰頭抿了一口。


  徐淼笑的更歡了,她隨手掐了把眼角沁出的生理淚水。


  瞄了眼淩妤,她今晚穿了件純白蕾絲短裙,長發披散,許是剛洗過頭,長及腰身的黑發並未來得及吹幹。


  濕發貼合布料,側身的刹那恰到好處的露出半扇綢緞似的背脊。


  “所以,你今晚來這裏,是為了證明魅力?”


  淩妤搖頭,窩在沙發卡座中,臉上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些。


  眼見著表妹這幅表情,徐淼當下便想到什麽,斟酌了下用詞,問道:“於欣又對你做什麽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語氣裏隱含了絲擔憂。


  淩妤笑了下,安撫道:“別緊張。”


  這就是承認的意思,徐淼表情沉了下去:“那賤人!她這些年暗地裏對你做了那麽多齷齪事情,你都跑到雲城來了,仍舊不肯收手,淩正國一碗水端的可真是高低分明啊?”


  徐淼恨恨:“你不要硬撐著,實在不行我回頭去找奶奶。”


  “不是什麽大事,用不著麻煩老人家。”淩妤遞給徐淼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眼見著香檳還沒有送上來,順手給徐淼倒了杯冰水。


  “於欣這個人呢,上不得台麵。無非昨天從江宋口中,得知我喜歡女人。”


  淩妤輕慢的指了指樓下舞池:“喏,就樓下這位,於欣的遠房侄女,今晚淩泰國打電話過來,讓我順帶照顧照顧。”


  許淼順著淩妤的手指,隻瞥了眼一樓舞池,臉都快氣綠了。


  一樓舞池中央正在進行今晚最後的狂歡。


  下麵朋克樂炸起,昏暗的舞台上,一位穿著三點一線鎖鏈裝的女人叼著根玫瑰表演鋼管舞。


  隨著她嫵媚的舞姿在鋼管上舒展開,身上的鎖鏈跟著發出叮叮當當曖昧的響聲。


  “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我愛你!”


  “再來一支!”


  ……


  台下觀眾吆喝聲此起彼伏。


  淩妤手指指著的女人,赫然就是這位豔光四射的舞女。


  徐淼沉下臉,將高腳杯砸在桌麵上,怒道:“那對狗男女,真敢啊!他們是當徐家人全都死了?”


  “淼姐,和畜生生什麽氣,我的性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受什麽影響?”淩妤拍了拍她的肩膀。


  於欣手段齷齪不是一天兩天,樓下舞女媚眼如絲,一看就是混聲色場的。


  就連徐淼都看得出來,於欣醉翁之意不在酒。


  淩妤當然知道,他們這麽迫不及待給她安排人。


  隻能證明淩泰國那兩口子沉不住氣了,要除掉她。


  淩妤意味深長的笑了下,溫吞的安慰著徐淼,忽然眼珠微縮。


  樓下鋼管舞已經進入尾聲,舞女走下舞台,擁簇的男女,起哄聲越來越大。紛紛伸長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徐淼頭一回見著下麵混亂的堪比情、色現場的舞台,歪頭問淩妤:“他們…要搶花?”


  淩妤目光定格在調酒區高腳凳上坐著的女人身上,她眨了眨眼,再次看過去依舊是最近她緊追不上的女人。


  淩妤荒謬的勾著唇,心不在焉的回:“不是搶,是索吻……”


  徐淼沒察覺到她的異常,揉了揉眉心,嘖了一聲:“別說,雲城還挺開放……比咱們圈子裏時常玩的會所刺激……”


  她這一聲稱讚還沒有說完,下一秒,舞台上鋼管舞女輕點足尖,唇珠含笑,姿態嫵媚的從人群之中穿過,而後掠至吧台。


  舞女單手撐在桌麵上,俯身朝顧罄身上貼去,後者穿了條黑色針織長裙,裙擺長及腳踝。


  長直細腿並攏,呈45度傾斜,哪怕坐在嘈雜的酒吧之中,也絲毫不減她通身矜貴疏離的氣度。


  眼睜睜看著舞女軟著身體一寸寸貼入顧罄懷裏,而後者不僅沒有拒絕,混色燈光下,搖曳著紅酒杯,唇似有若無的勾著。


  淩妤嗤了一聲。


  “疑?”徐淼顯然也注意到了顧罄,她有些不確定的撞了撞淩妤的手臂:“小魚,樓下那位是不是你最近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


  酒吧燈光忽明忽暗,淩妤眯了眯眼。


  “是吧。”


  她隨手扔掉高腳杯,撐著胳膊站起來,桃花眼彎成月牙的形狀,一邊說一邊往樓下走:“追這麽久追不上,我以為她性無能,原來是我不夠sao啊……早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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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收藏我啊,設計校園很少,因為他們一個碩士即將畢業一個大學即將畢業。隻差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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