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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青一身後突然出現一襲火紅,接著便聽見帶著怒意的音調響起:“你在做什麽?!”
青一笑著將那小球給用力一握,小球瞬間沒入了他的體內,隨後便回頭看著來人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紅兒啊。你今個怎麽敢出現了?”
“我在問你做什麽!”紅兒一個箭步上去揪住青一的領口,怒不可遏的叫道:“那個是集靈丹是不是?!為什麽會在你這?你想用它幹什麽?!”
青一慢慢的抬起手,紅兒一驚,立刻向後跳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眼中閃著訝異的神色。
“許久不見,上來就這麽多問題,你讓我怎麽回答呢?”青一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接著又緩緩放下。
“小青,別再這樣了,大王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逐你出族,那隻是個誤會罷了,別在執迷不悟了啊!”紅兒懇切的說到,看著青一,難過的不得了。
“誤會?這可不是誤會麽。”青一笑的更加詭譎,臉上籠罩著一片黑霧,越發的陰狠起來。
“既然你明白……”紅兒有些驚喜,她原來以為青一是根本沒有理解那件事的起因,所以一直心懷怨恨,看來似乎青一其實明白了呢,但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青一的吼聲給打斷了。
“是我一直誤會了他將我當弟弟看待!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哈哈!這可不是誤會麽!我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到頭來卻被他一腳踹開。他當初既然敢放話將我逐出族群就應該料想到會有被報複的一天!”青一猙獰著笑到,千百年來的怨氣瞬間爆發了出來。
“不,不是這樣的,大王他是為了保護你啊!”紅兒見青一的模樣,才明白原來他依舊是沒有想通。
“保護?笑話!哈哈哈哈,我從來沒有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青一捂著肚子,笑的眼角都溢出了淚水,接著怒視紅兒笑道:“你又怎能知道我的痛苦?!你嚐試過一身神力被廢,連人類都不如,五天五夜滴水未進的滋味麽?你嚐試過去偷一個包子而被追著滿大街逃跑的滋味麽?你嚐試過被人類拳打腳踢到連血都吐不出來的滋味麽?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他保護我?他恨不得我早點死才對吧!這樣他就能穩穩當當的做他的蛇王,做他的上仙,不會有個身份比他高貴卻不如他的弟弟來礙眼了!”
紅兒被青一的怒火給嚇的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看著他隻剩下恨意的麵龐,回想起原本那個羞澀動不動就臉紅的青蛇小公子,隻覺得難過的想大哭一場。到底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大王當初是為了保住他的命才將他從族群中逐出的,他原本犯下的罪過可是連被打散元神都不為過的啊!
大王為了他放下了一直以來作為蛇王睥睨群雄的尊嚴,親自前去淩霄寶殿,跪在玉帝麵前求他開恩放過青一的性命,甚至與玉帝簽訂條約歸順天庭,成為玉帝手下的一員。從此,原本與神平起平坐的蛇族,就隻能在各種條條框框的限製下,小心翼翼的生存著。
當時所有的族人都要求將青一直接交給玉帝處置,沒有人願意為了保他性命而交出尊嚴。大王當時作出這種決定是頂了多大的壓力啊!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你當真是從沒想過你自己的錯!”紅兒也吼了出來,“你可知你當初犯下的罪孽有多深重?要不是大王,你現在早就魂飛魄散了!大王用他的地位和一族的尊嚴換回了你的命,你卻如此不知恩圖報!我當真是看錯你了!”
青一聽完紅兒的話,露出古怪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下紅兒,笑道:“我看你才是忠心到腦子都出毛病了。我犯下過罪孽?我做過什麽?我不過是教訓了一頓那個囂張的小子罷了,他侮辱我蛇族,所以我不過是打了他一頓而已,又沒出重手,我有什麽罪孽?就因為這點小事就將我逐出族群,不是嫌我礙眼還是什麽?!”
紅兒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青一,半晌後才艱難的啞著嗓子開口道:“沒出重手?哈……你可知道你打的那個人是誰?他最終怎麽樣了?”
青一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個上仙的孩子罷了,當初我不過是給了他幾個巴掌,將他踹出了我族的邊境而已,他還能怎麽樣?要死要活不成?”
紅兒失笑,滿臉失望到極致的表情,緩緩搖頭道:“他是玉帝的幺子,死在我族的邊境線上,被你打死的……”
青一臉上笑容一僵,愣了許久,嘴角抽動著,顫聲笑道:“不可能,你在騙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玉帝的兒子,而且我壓根就沒有下重手,怎麽可能打死他!你騙我!我才不會相信你這個向著他的人!你不過是為了讓我原諒他的自私所以編出來騙我的!”
紅兒握緊拳頭,突然閃現在青一的麵前,抬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哭著說道:“我可是赤蟒一族的繼位者!被蛇王承認可以獨立的一族之主!我憑什麽要為了他來騙你?!全族上下誰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你怎能對我說出這種話……”
青一呆呆的看著紅兒,半晌後一邊搖著頭一邊向後退去,就像是垂死掙紮般自我麻痹的喃喃自語:“不,你一定是在騙我。再有一些時日我就能將那集靈丹給灌滿了,到時候我就能獲得超越他的力量,將他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你害怕我的力量,所以騙我。你騙我!”
吼出最後一聲,不等紅兒開口,青一便瞬間移走了。
紅兒看著青一原本站立的地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握拳,憤懣著悲傷道:“集靈丹若是灌滿了,你也就活不成了啊,笨蛋……”
可聽她將話說完的,隻剩瑟瑟風聲。
青一離開紅兒立刻就回到了溫府,出現在溫鈺麵前,急迫的似乎要證明什麽似的嘶聲問道:“當初我真的錯將那個玉帝幺子打死了麽?”
溫鈺隻淡淡笑道:“怎麽可能。”
青一這才放下一口氣,些許安心的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是騙我的,我怎麽可能沒有輕重將那個家夥打死。”
聽著青一的自言自語,溫鈺卻是隻不動聲色的笑了下,心道,若是不給他他想接受的答案,怕是此刻也能跟自己翻臉了。
至於真實情況,在這樣的人麵前,也沒什麽意義值得說出來了,既然不被相信,還不如不開口。
青一重新露出了那往日詭譎的笑容,卻是由過去的冷淡變成了幾乎恨著一切。
居然利用紅兒來騙他,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還真實夠狠毒的啊,被貶謫為人類依舊能控製住這些上妖,該說真不愧是他的哥哥麽。
“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溫鈺閉上眼睛,疲累的說到。
青一向他一行禮,離開了小屋。
另一方麵冷軼將纖纖送回堂府後解開她的睡穴,吩咐青銅小翠紅楓三人好生照看後,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也許是月色太過皎潔,也許是溫鈺說的話太過刺痛他的心,冷軼隻負手站在窗口看相窗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了許久許久。
當月色漸漸要被日光所取代時,冷軼突然出聲問道:“玄鳥,你實話告訴我,為什麽他會說我若是登上那位置,就一定會負了她?”
聽聞冷軼的呼喚,依舊是躲在樹上的玄鳥迅速跳下,單膝跪在他的麵前,卻是答非所問道:“主子會解決好的,殿下也會解決完美的。”
“我讓你說,你就原原本本的說!”冷軼有些不滿的說道,這還是第一次連玄鳥也這麽給他打馬虎眼。
玄鳥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小聲的問道:“殿下要是現在知道怕是會不敢見主子了……”
冷軼迅速眯起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玄鳥,冷哼一聲,略微帶著怒意道:“你將我看成什麽人了?我隻讓你說,你便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就夠!”
玄鳥歎了口氣,小聲說道:“皇上現在一共有五百二十一個妃子,在最多隻允許寵幸皇後娘娘兩晚,而其她妃子除了得寵的,大多除了剛進宮時能有幸見天顏,自此後就隻能獨老宮中,自死方休。”
冷軼一愣,這才明白了溫鈺的話,由於對他們來說,三妻四妾太過正常,正常到就像是人要吃飯喝水一般,所以連半點都不曾想到這個方麵上來。他若是成為了皇帝,就根本不可能隻擁有纖纖一個女人,就連現在,他也是有兩個側室……
“恕屬下直言,屬下也覺得,若是殿下真的喜愛主子,還是別讓她進宮的好。殿下也是知道後宮中那些事的,主子向來心地純良,屬下有些擔心,若是進去後怕是很難鬥得過別的妃子……”
冷軼握緊了拳頭,緊緊閉著眼,沉默了半晌,隨後突然睜開眼,平靜無比得說道:“拿紙筆來,我要寫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