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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說笑了,主子的本是可比玄鳥大多了。”玄鳥半是無奈的說道,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厲害的女人,不過,也就是因為她如此強大,四殿下才會對她如此上心吧。
“就你嘴甜。”纖纖笑了起來。
玄鳥一時間看呆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這樣美麗的笑顏,原來再見,依舊是會心中一酸的啊……
“看什麽呢?纖纖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麽?”纖纖見玄鳥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玄鳥覺得,主子變了。”實話實說,玄鳥認真地說道。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纖纖眨了眨眼,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知道。隻是覺得,主子的笑容比以前深奧了。”玄鳥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纖纖一愣,沉默良久,轉頭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輕聲地自言自語道:“因為不能再單純下去了……”
第三日的登基大典,鐵木和果然派人來接她們。
再一次回到夜國的宮城,見到的是穿著嚴肅厚重朝服的鐵木和,纖纖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鐵木和頗為無奈的看著纖纖道:“沒辦法,禮節所致。”
“還真不適合你。”纖纖搖了搖頭,指著鐵木和的心口說道:“不適合這兒。”
鐵木和一愣,眼底盡是酸澀。這樣玲瓏得人兒,怪不得冷軼說什麽都不肯放手,換做是他,他也無法舍棄。有些嫉妒冷軼的好命,心中失落不已。
“怎麽了?”纖纖見鐵木和沒有說話,不禁有些擔心。
鐵木和突然張開雙臂將纖纖一把抱住,嚇得身旁一幹人等都瞪大了眼睛。纖纖也被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別動,”鐵木和將頭埋在她的頸間,悶悶的說道:“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纖纖歎了口氣,漸漸放鬆身子,閉上了眼。
良久過後,鐵木和將她放開,再看過去,又已經是那個她所熟悉的永遠掛著戲謔笑容的俊俏男人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將我當成孌童了呢。”鐵木和一聳肩,滿臉不爽。
“沒辦法啊,誰叫你偏偏在那種時候沐浴,而且那時候怎麽看都不像是皇家的人嘛。”纖纖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鐵木和伸手撫摸了下她的發絲,目光柔和的說道:“要是他對你不好,記得來我這,我定能護得你周全。”
纖纖抬頭,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就拜托你了哦~”
鐵木和看著笑顏如花的纖纖,驀地轉過了身,背著她,淡淡說道:“路上小心,不送了……”
“嗯。”纖纖同樣轉過了身,在瑟瑟寒風中,踏出了離別的步伐。
僅花了一日,便趕到了曲江邊上,又花了兩日渡江終於回到了黎國境內。
當纖纖一隻腳踏在黎國的土地上時,早已有一隊人馬守在江邊,卻不是冷軼,而是溫鈺。
“鈺哥哥!”纖纖見到溫鈺笑著撲進了他的懷中,撒嬌道,“纖纖可想鈺哥哥了。”
溫鈺爽朗的笑道:“我看不是想我吧,莫不是想那香菱坊的團子了吧。”
纖纖麵色一紅,嘿嘿一笑,吐了下舌頭,一副被看穿了的表情眨眨眼說道:“哎呀,被看穿了~”
“我還不知道你這小饞嘴的丫頭。”溫鈺點了下纖纖的腦袋,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看看這是什麽?”
纖纖接過油紙包,隻是一聞,便露出驚喜的神色來,“芋香團子,豆沙團子,芝麻團子!”
溫鈺失笑道:“不愧是你,一聞就知道了。”
纖纖也不謙虛,隻一聲嬌笑,便將包裹拆開,塞了一個團子進嘴裏,還不忘伸出小舌頭,舔掉三個指頭上的霜糖。
玄鳥將纖纖隨身的行李從船上拿下來後,神色微冷的看著溫鈺,在纖纖身後淡淡說道:“主子,該上路了。”
纖纖點了點頭,接著像是獻寶貝似的將手上的點心捧到身後的三人麵前,催促道:“你們也嚐嚐呀~可好吃了!”
“這……”三人麵麵相覷,不知是拿還是不拿。
“纖纖說吃得就是吃得!不許不吃!”纖纖又將團子湊近了三人,命令著說道。
玄鳥、青桐、紅楓這才道了聲謝,一人拿起一個團子來。
“鈺哥哥也吃一個吧,一路風塵也辛苦了呢。”纖纖轉了回去,看著溫鈺,殷勤地說道。
溫鈺也不推辭,直接拿起一個團子,丟到嘴中,接著讓纖纖和女眷們進到馬車中,玄鳥單騎一馬,隨著衛隊一同回了鄴城。
走了大半月,沿途逛了不少的地方,終於回到了鄴城。
剛進鄴城就見又有一隊人馬候在大道中央,擋住了去路。
溫鈺和玄鳥見到那帶隊人馬的頭兒,均是瞬間冷下了臉麵。玄鳥知道溫鈺有心結,便主動策馬上前一步,寒聲說道:“不知唐左金吾衛將軍來此有何貴幹啊?這朱雀大道難道也被下了禁行令不成?”
來人正是唐武德。隻見他依舊是一副閑散的樣子,依舊穿著左金吾衛的黑色滾金邊製服,騎在黑色的高頭大馬上,頗有幾分的威風。在聽完玄鳥的問話後,唐武德微微一笑道:“溫大公子嚴重了,這朱雀大道豈能禁行呢。小將在此不過是為了接自家妹妹回去罷了。還望溫大公子看在我家七娘的麵子上給行個方便,莫要為難小將才是。”
玄鳥在聽到‘七娘’這個詞的時候,眉頭驀地緊緊蹙起,臉上怒意畢現。
“什麽你家妹妹,這裏沒有你家的妹妹,要找回你府上找去,別在此擾民霸路。”溫鈺哼了一聲,厲聲喝道,明顯是一副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的架勢。
玄鳥衝溫鈺搖了搖頭,提醒他不可生事。這溫鈺遇上火燒眉毛都不曾有過半點驚慌,但一見這唐家公子就性情大變,怒火衝衝的。也難怪他如此,自家最疼愛的妹妹毀在麵前的男人手中,當哥哥的能不恨麽。
“我說溫二公子,當年的事情您還記著呐,都說了是如玉自己想不開,真心不是小將的過錯啊。”唐武德無奈的笑道,臉上閃過一絲陰暗。
“廢話少說,讓開。”溫鈺一聽唐武德居然還敢這麽厚顏無恥的推卸責任,立刻火冒三丈,唰的抽出劍,直指向笑的人畜無害的唐武德。
“鈺哥哥,罷了。”纖纖一直坐在馬車中聽著外麵的對話,隻得淡淡的歎了口氣掀了簾子,在青桐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款款走到唐武德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