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十七章
這是人魚第一次討好別人，並且還是最看不起的人類，這無疑是個艱難且鬼使神差的舉動。
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那雙精致的眉眼中有了片刻的僵硬。
人魚抿了抿唇，比起尷尬，更多是在乎可可的反應。
沉默了片刻後，人魚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
而被舔魚舔的對象……並沒有什麽反應。
可可尤為自然的收回了手，察覺到人魚的目光後無聲的對視片刻，藍色的眼眸中又逐漸由疑惑、思索、轉變成明了。
但唯獨未曾有人魚想要的反應和情緒。
“你放心，你的臉沒有破皮，過幾天就好了。”無緣無故被挨了打，還是一條漂漂亮亮的小人魚，可可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也都是有些愧疚的，“不然我回頭給你找點藥？“
此刻人魚的神情看上去是真想咬死她，靠著不斷的吸氣吐氣，這才勉強的平複心緒。
也就在這時，他才意識到鮫珠不知何時已經回到體內。
“那人呢？”雖然之前想著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但此刻人魚更加擔心可可的情況。
她僅僅隻是剛剛踏上旅程的勇者，人魚並不相信她有這樣的實力。
可可抓了抓臉頰，神情分外複雜：“她雖然是進化了，但是和人魚有點不同。”
“腿還是腿，但是臉便成了魚頭。”
是人魚，但又不是完全是人魚。
“然後就瘋了……你們鮫珠也有正反吞服的區別嗎？”
可可打量著麵前的人魚，生怕下一個嬌滴滴的腦袋轉變成魚頭。
“不，估計是幕後的人也沒有想讓她真的變成人魚。”
人魚陷入了深思，可可盯著她的發縫，摸了摸黑貓的腦袋。
事情並未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她意識到了被壓縮在夫人體內的黑暗元素……以及來自光明神留下的痕跡。
但是光明神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可可的深思並沒有持續很久，臉頰上傳來的濕潤感讓她回過神來。
小黑貓兩爪子撐在她的小腿上，努力伸直身體，長長的小尾巴豎成小天線，喉嚨中發出“呼嚕嚕”聲音的同時，還瘋狂舔著可可的臉頰。
可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摸著小黑貓的腦袋，無所謂的想著。
管他看不看，反正自己沒暴露就行。
說不定還能讓光明神後悔一下當初讓她做勇者的決定。
想通的可可格外縱容小黑貓，主要是手中毛絨絨的觸感也實在是好，加上貓咪奶聲奶氣的叫聲和動作，確實也有幾分可愛。
然而一旁的人魚卻又不怎麽甘心。
她並不喜歡被忽略，更何況她剛才的暗示可可全都沒意識到，現在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挫敗感不可能是沒有的。
人魚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來，默默的伸出手去。
“哎呀，好可愛的貓啊。”話是這麽說的，但任誰都能看出那隻修長的手不斷的顫抖。
但即使是這樣，也沒能阻止人魚的動作。
人魚克製恐懼去摸，但不代表黑貓會去接受。
在碰到貓的瞬間，原本放鬆到眯起眼睛的黑貓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隨即凶巴巴的回過頭去，伸出爪子對著人魚就是一抓。
幾個月的奶貓的爪子並不怎麽疼痛。
這也在人魚的預料中，還有計劃的進行。
這不妨礙人魚擺出一副委屈且失落的模樣，默默捂著手垂著腦袋。
眼看可可的手即將伸來，人魚往後一縮。
“沒事，我原本想的是和貓貓好好相處，但沒有想到它這麽討厭我。”
得到鮫珠的人魚有著足夠的信心，力量的恢複，代表可可並不一定比的過她。
然而就是那雙比她還小上一圈的手，無論自己怎麽使勁，都阻止不了眼睜睜的被掰開手。
頓時，場景有點尷尬。
可可目光依舊嚴肅，上上下下認真掃視了好久，最後抬頭，順帶還給了人魚一個安撫的眼神。
人魚體會到了其中的意思。
畢竟可可雖然看起來直率了些，作為罕見的女性勇者，對那些人情世故也能懂得，也自然知道怎麽處理。
柔軟的指腹在人魚的手背上輕輕拂過，引起一片酥麻。
可可的目光真誠而認真，並且笑著對她眨了眨眼，聲音輕快而明亮。
“你放心吧，我看到你的傷口了！還沒有愈合！”
人魚到口的話語一噎，片刻後才露出蒼白的笑容：“我沒想到貓會這麽討厭我。”
“其實被貓喜歡也不太好吧。”可可在這個時候反而猶豫了起來，斟酌著用語，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萬一喜歡到把你吃掉還要嗦你骨頭的程度，那也挺嚇人的。”
一人一魚的對話直接中斷。
要不是可可的神色過於無辜和認真，人魚都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但現在看上去，可可並沒有。
在上路的過程中，還心大的詢問珍珠的價值，絲毫沒注意到人魚是否生氣。
……或許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會以為對方是在糾結不被黑貓喜愛的問題。
可可和人魚都無意在這裏多待，在房子內搜尋了一圈後，便已經踏上旅程。
這裏離城鎮還是有一段距離，兩人就算是租了坐騎，也是近乎走上一天這才到達。
可可倒是習以為常並且精神抖擻，但也很顯然人魚就沒有那麽適應。
為了趕路不能下雨=皮膚幹燥、精神萎靡、並且還沒有好看的裙子和首飾。
並且一路上僅僅隻是為了趕路，可可的性格住注定不會捧著她。
人魚雖然嘴上並沒有說什麽，但等到兩人真正落腳後，便是迫不及待的拉著可可往店鋪趕去，一連購買了幾套衣服換上後，這才像是活過來一般。
聽著店員略顯得浮誇的誇讚，以及櫥窗外頻頻投來的視線，人魚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鏡子，卻皺起纖細的眉。
可可依舊是灰撲撲的樣子，穿著魔法師的長袍，直接用兜帽將腦袋也給一並包住，沒有半點勇者的樣子，更像是難民。
“這個、這個、這個包起來，按照她的尺碼來選。”
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落魄的她都看不下去。
人魚一族長相都十分的優越，自然眼光也是高的，也見不得可可這幅模樣出現在麵前。
然而話音未落，人魚指向服飾的手突然一重，白皙纖細的手從灰撲撲的衣袖中伸出，阻止了人魚的動作。
“我不太需要。”可可對著她搖了搖頭，或許是人魚此刻的麵色過於難看，可可頓了頓，這才補充道，“其實你可以折合成現金給我，這裏的風沙太大了，穿的太露臉會痛。”
可可一段話，人魚僅僅隻聽進去前麵一句。
頓時就氣的甩開了可可的手，嘀咕了一句：“不要算了。”
人魚氣的扭頭就走，但也是因為走得太快，扭頭差點要撞到推門而入的兩人。
明明人魚差點撞到的是女子，一旁的男人卻對著人魚伸出了手，語氣關切：“你沒事吧？”
可可猜都不用猜，這就是看上人魚美貌了。
對方的目光近乎要黏在人魚的身上，很顯然人魚也很受用，頓時露出要哭不哭的模樣，神情關切的盯著麵前的人。
“您沒事吧？”
同行的女子是個漂亮的小妹妹，才剛剛成年的樣子，臉上的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紮著低低的雙馬尾，臉頰又粉又肉，讓人有種想要上手捏捏的衝動。
“我沒事。”兩人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撞到，頂多就是嚇了一跳，她也不放在心上，更多是注意到身旁男伴和人魚的對話，顯得有些醋味。
都是被撞到的，為什麽就關心她呢？明明自己才是最熟悉的人。
男子並未理解女孩的情緒，甚至女孩因為吃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擺時，還忍不住皺起眉頭。
“愛麗絲，你不能這麽使小性子。”
愛麗絲一下懵了，看著男子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可憐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委屈。
然而沒有心的人魚和色心上頭的男子並未注意到女孩的委屈，紛紛打著圓場，細微的曖昧逐漸升起，女孩的腦袋也越發低垂。
也就在二人即將要交換名字之時，人魚的手被一把抓起。
“走了。”
可可近乎是強行將兩人分開，男子並未將瘦小的可可放在眼裏，就算是穿著魔法袍，但是看那袍子的布料，充其量也就是個普通的魔法師。
短暫的觀察後，看著人魚略有些不情願的臉，以及對方出門時生氣的模樣，男子便已經做出的決定。
他側身一步，就想要撞向可可的肩膀。
然而兩人還未湊近，可可驟然失去重心，直接被身後的人魚扯入懷中。
“你都不哄我！”
可可甚至是直接被人魚半抱著出門的，突如其來的瞬間，男子甚至都懷疑自己有點眼花。
……剛剛麵前那個雙眸含淚的嬌弱女子，似乎在擦肩而過之時，冷冷的瞪視了他一眼？
就像是藏於深海的狩獵者鎖定了獵物一般。
男子的出現絲毫沒有影響到人魚的發揮，甚至還能作為被舉例子的對象。
“你看看別人，我都差點被撞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可可的動作一頓，看著身旁的人魚，神色複雜的稍微掀開了點兜帽，露出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也暴露了可可複雜且糾結的內心。
“你是真的沒有自知之明嗎？”
可可最終還是一聲無奈的歎氣。
“你的體型本就比一般的女性要高壯上不少，而那個女孩子又格外的嬌小，你兩撞在一起你還喊疼……你不覺得尷尬嗎？”
頃刻間，人魚的臉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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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讓我掐死她啊啊啊！
可可：……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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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更太少了，心虛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