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在所謂的公正這一塊,可可是對聖子有著極大的信心。
但可可是真的沒想到聖子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麽問她。
……不對,按照對方之前的表現來看,一切又合理了起來。
而在眾人或是猜測或是警惕的目光下,被月光籠罩的銀發少女也隻是大方一笑,神色溫婉:“聖子什麽時候有空都可以過來學。”
比起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含糊過去。
也隻有可可自己知道,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
嘖,男人就是麻煩。
好在聖子是個清冷的性格,雖然是內心困惑,但也不會魯莽的去詢問眾人,況且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查清這些寶物的來源。
在被聖子發現後,紅衣主教的頹勢幾乎已經是釘上鐵板。
在這些方麵,聖子並不會包容任何人,僅僅隻是短暫的幾天,各種風聲也是傳遍了王國,就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稍微一牽扯,內部的無數人紛紛被揪出。
王國內部也是一片動亂,勢力之間的洗清,也讓人逐漸忽略之前勇者的選拔。
而在民眾中,可可的風聲也悄然高漲,一時間也是有了不少的助力。
原因也是格外的奇特。
“因為你和聖子同樣都是罕見的銀發,因此都是神所選中的人。”聖女的聲音格外的平靜,但其中揶揄的味道可可還是能聽出的。
可可也是同樣的無語凝噎,並且心中也忍不住想到。
——如果那群人知道自己曾對聖子做了什麽後,估計會直接手撕了她。
不過都不在可可關心的範圍內。
寶庫內發現的寶物援助難民綽綽有餘,也沒有必要用到自己的那份錢,同樣的,可可也沒有選中任何的夥伴,她即將前往的路也並不是所謂的殺滅魔王。
望著窗外的景色,可可摸了摸懷中的物品。
她也沒有去撩撥聖子的打算,而在水中和聖子的互動時,也都僅僅隻是轉移聖子的注意,並且她也計算好了得失。
而進入寶庫的原因,僅僅是她需要集成武器的材料罷了。
隻是聖子的一係列反差的行為和表現,實在有些超出她的預料。
但好在離著正式加冕的日子也僅僅隻有兩天,等到正式被承認,錢一領,可可立刻走人。
在這場權利的風波中,本應該處於劣勢的羅德卻是不同的表現。
就像是一夜中成長,甚至比任何人都迅速的找出了紅衣主教所隱藏的證據和漏洞,若不是這對他並沒有好處,甚至都可以懷疑他就是潛藏的臥底。
在此過程中,羅德也僅僅隻是用了句“受到神明的點化。”,來搪塞外界的流言蜚語,行為和回應使得他在民眾中的形象得以扭轉。
但在搜尋的過程中,羅德和聖子的不和卻也逐漸的流傳而出。
二者誰也不服誰,明明是沒有什麽交集的兩人,無論是什麽方麵都似乎想要比較一下。
就比如現在僅僅隻有兩人的訓練場。
羅德幾乎是被光明元素偏愛的聖子徹底的碾壓,雖然僅是點到為止,卻又足夠侮辱。
清冷的銀發少年俯視著狼狽的紅發少年,周身帶著光點環繞,他就像是獨得萬物的偏愛,未曾有動作,便引得元素爭先恐後的打壓和討好。
羅德早已甚至這個事實,所以被打敗也未曾有什麽不甘,僅僅也隻是更加清醒,但就是看不慣聖子這幅模樣,也因此,在短暫的休息後,他果斷的拉起領口,看了看腹肌上的傷口:“也差不多了。”
在慢悠悠起身,向著某個方向前進之時,一旁的光明元素突然將他包繞,不同於之前的攻擊,反而是直接將他的傷口給治愈。
“多管閑事。”羅德顯然也是知道聖子動作的含義與占有欲,即使傷口複原也不在意,甚至腳步更加快速。
聖子平淡的話語在他身後響起:“教會並不歡迎外人。”
“切。”讓羅德不由嘲諷出聲,看了眼聖子,他也並未向之前那麽炸毛,也隻不過是頗為淡定的回應了那麽一句:“哦,也沒事,反正可可遲早也會來找我的,她是個正常人,又不喜歡冰塊,更不喜歡病秧子。”
如果不是依靠光明元素的加持,在武力值這塊,聖子甚至不如一個農夫。
也很顯然,可可確實是與羅德更加的要好和親密。
然而嘲諷的話語才到喉間,卻又被聖子壓下。
本是想要遠離可可的念頭,在這瞬間有了不同的轉變。
當聖子正式處理完雜事後,天色已然轉黑,碩大的圓月懸掛於高處,白天的喧鬧也轉為寧靜。
然而聖子的卻並未察覺有什麽不妥,依舊往可可的方向走去,敲響了她的房門。
沒有任何的回應。
聖子安靜的注釋了二樓的臥室窗口一段時間,微弱的白光從手中溢出,直驅二樓,頃刻間便給與了回應。
空無一人。
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可可此刻身處酒館內,聽著羅德的抱怨。
她沒有想到羅德酒量這麽差,更沒有想到對方耗費了珍貴的留言水晶,就是為了找她出來喝酒。
很顯然他從聖子那受了不少氣,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吐槽對方,也好在是有點腦子的,至少不會直接指出對方的稱號。
看著麵前醉氣熏熏的少年,可可也是不由想笑。
“看什麽看?!”酒精壯膽,麵前從頭紅到腳的少年不滿的看著可可,一如之前的初見時那副看誰都不爽的囂張模樣。
和醉鬼沒有爭執的必要,可可順從的扭過頭去,看向一旁高聲談論的傭兵。
他們的見聞一向有趣。
然而腦袋才扭去,羅德不滿的嘀咕再次傳來,還有酒杯重重砸下和桌麵發出的刺耳聲響:“讓你看別人就真的看別人啊,平時你怎麽沒有這麽順從過?”
“我要是順從,不得被你給欺負到哭?”可可不慌不忙抿了抿酒,帶著葡萄濃厚的香氣在舌尖蔓延,“不對,就算是我哭了,你也會覺得是我過於嬌氣,根本不配作勇者。”
這都是可可曾經的經驗之談。
羅德張嘴想要反駁,然而仔細想想,這就是他的性格,如果不是被可可這麽暴揍,自己也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許久之後,他的聲音這才再次傳來。
“是我過於盲目自大。”
可可倒是無所謂:“反正現在你沒有說過就行了,我一向是很寬容的。”
談及兩人之前的過往,羅德反而失去了剛才的活力,在嘟嘟囔囔許久,最終一口勁將杯中大半酒水一飲而盡。
“我向你道歉。”
簡單的一句話,羅德說的又快又急,要不是兩人之前的沉默,可可或許還不會聽懂對方話的意思。
不過在真的說出那句話後,羅德就像是卸下什麽重擔,猛然鬆口氣:“我很抱歉之前對你說的話,和做過的事情。”
自身的天賦和家族背景讓他的認知變得狹窄,在一次次挨揍和被打臉的過程中,倒是明白許多。
“嗯?”可可睜大了眼睛,神色中帶著幾分無辜和茫然,“你說的是什麽呀?”
然而羅德在瞥見對方勾起的唇角時,頓時就明白了對方的惡劣心理。心中雖然有被拿捏的不爽,但還是老實開口道:“我之前覺得女性不應該作為勇者……又或者說比我弱這件事。”
話一旦說出口,無論對方是怎麽樣,至少自己的心理壓力並沒有之前那麽嚴峻,羅德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關於家庭、對紅衣主教的向往、理想之類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最終還未褪去青澀的紅發少年已經趴下。
“總之,等你出發後,我也會去其他地方去援助災民。”
他並不想要蜷縮在紙醉金迷的權利鬥爭中,被有心人利用和蒙騙,也並不喜歡那些固有的認知。
羅德的目光停留在麵前的銀發少女,對方今晚過分的安靜,手肘撐著下巴,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籠罩著淡淡的光,海藍色的眼眸波光粼粼。他的視線停留在那抹藍中片刻,最終緩緩閉上了眼。
因為自己的無知,已經讓他付出了頗為慘烈的代價了。
羅德來的時候步伐穩健,走的時候則是被抬著出去的。
目送著對方漸行漸遠,可可並未著急回去,隻是重新換了個酒杯:“您貌似不太適合跟蹤?”
伴隨著細微的冷哼,纖細的身影映入眼簾。
“聖女大人是擔心我嗎?”
即使是喧鬧的酒館,聖女也並未感覺到什麽不適應,也不回答,隻是安靜的打量可可許久。
可可也不畏懼,抬眸和聖女對視。
也不知道為什麽,神殿內的人都不太喜歡回應他人的話,可可思考半天,最終也得出結論來。
或許這樣也會導致詢問的人不斷糾結,最後突顯出神殿高深莫測的氣勢?
對此,可可默默手指交叉,擺出了同款神情。
很顯然聖女並不適應,在無聲的交鋒後,最後還是開口道:“我怎麽沒看出你有這麽大的魅力?”
可可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酒杯:“畢竟是懵懂的小少年,正巧也是十分容易被撩撥的時候。”
“你也沒多大。”聖女完全不能理解可可口中奇奇怪怪的話語,直接開門見山,“但他可是聖子。”
可可微楞:“嗯?”
聖女頓時明白了,兩人聊得並不是同一個人。
聖女看她的目光更加複雜:“聖子出現在你的住所附近,被教皇發現了,你們不是一直都不對盤嗎?為什麽他會半夜特意去找你?”
可可同樣複雜:“我也沒有想到,他是如此的……直率。”
伴隨著一聲歎氣,聖女決定不再深究其中的細節:“所以你怎麽想?”
動了教皇的心頭寶,即使是勇者的身份護著她,也有些不夠看。
好在明日就是正式加冕,一會帶著可可去和教皇請罪,並且交代事情的話,一切或許都還有轉機。
“想趕緊走。”恰好這時,可可的想法和她相似。
聖女略微鬆了口氣,正想和其中的利害關係和可可分析一下,隻見她指了指自己的腳,神色苦惱。
“一想到他偷偷去我家的行為被養他長大的教皇發現,而且聖子的性格一定是不會隱瞞的……這不就是等於,把自己的情書陰差陽錯的遞到了長輩的麵前嗎?”
可可縮了縮脖子,一臉的苦相。
“光是想想,我已經替他把鞋底摳破了。”
“多尷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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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換地圖了(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