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可可的麵色逐漸轉為蒼白，纖細的眉微微皺起，嬌小的體型和模樣更像是被嬌養長大的貴族小姐。
乖巧、弱小，不懼任何的殺傷力，精美的就像是人偶。
而輕而易舉的一切，也讓聖子更加得疑惑。
為什麽她會被光明球選中成為勇者？
為什麽神會降下神諭讓他關注？
心中些許的期待被抹去，隨即而來的極淡的失望和枯燥，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意圖迅速結束這一切。
記憶加速的被讀取，可可忍不住痛呼出聲，雙腿也失去支撐的力量，驟然蹲下。
聖女自然不可能錯過可可的異常，反手摟住她的瞬間，也意識到了聖子的存在。
作為聖女，她對光明元素的親和力自然是不會低，但比起聖子還是有些遜色，聖子的突然出現，也讓她察覺到了問題的不對。
但聖子卻無暇顧忌，甚至隱藏的身影被發現都未曾察覺。
眼前極為訊速劃過的畫麵讓他應接不暇，甚至並沒有能力觀看。
失控感。
他無法讀取其中的含義，一切就像是被封印，僅僅隻有浮現寥寥幾幕。
——來自對方燦爛之極的笑容，鏡中的她麵容成熟了不少，就像是全部盛開的花，身著潔白禮裙，銀色的長發披散，在暖光下熠熠生輝，海藍色的眼眸微微彎起，虔誠又漂亮。
畫麵轉的極快，下一刻新的記憶再次浮現
——銀色長發的俊秀男人坐於王座上，而她親昵的靠著男人的膝蓋，銀發男人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就像是撫摸自家貓咪。
而看到這一幕後，聖子卻不由有些微愣。
因為畫麵中的那個男人，長相和他極為相似，甚至頭發和眸子的顏色都一致，唯有長短的不同。
聖子的銀眸中浮現出幾分錯愕，看向聖女懷中的可可。
畫麵還在繼續，她的喘息聲在腦海中響起。
少女跌跌撞撞的奔跑著，隨著跑動而掀起裙擺帶著觸目驚心的血痕，而她的麵前從天而降的數道長箭，聖子也是熟悉的。
上麵帶著專屬於他的標記。
但這不免讓聖子有些疑惑，少女和他的距離不算遠，就算是現在的他也不會偏移，而且從弓箭的角度和深度來判斷，記憶中自己的力量甚至比現在強了數倍。
過多的記憶填塞，但轉瞬又消逝而去，就連帶著回想都會引來劇烈的疼痛，隻得壓製在腦海深處，不被允許觸碰。
來自未來的記憶，僅僅隻是讀取了一小段，來自世界的壓迫感便強製性終止了他的行為。
更加異常的是，在收回可可身邊的光明元素時，也有一部分元素過於暴虐，以同樣肆意的手法行走於體內，聖子並沒有留心此處，反而是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反噬，但麵前卻是無異樣。
聖女自然也不是在一旁白看著，大量的修複魔法注入，與此同時還給可可周邊套上保護屏障，做完這些舉動，她一向平靜的麵容也染上了慍怒：“你是在質疑神的選擇？”
聖子盯著聖女懷中的可可，她早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過分蒼白的麵色，濃密的長睫毛微微顫抖，甚至在昏迷階段，她的眉頭都還是皺著的。
似乎在忍受著什麽莫大的疼痛。
腦海中的畫麵再次浮現，泛著寒氣的弓箭述說著主人隱秘的、卻又讓此刻聖子疑惑的行為。
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這份疑惑聖子也很好的掩藏在了心中，平靜的雙眸掃過麵前的聖女，語調平靜：“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
沒有給聖女任何回話的機會，他稍微皺眉，開口道：“最近你負責禱告的工作過於清閑了？倒是可以看看一般女性平時有什麽愛好。”
說完後，他徑直轉身而去。
聖女盯著聖子的背影，抱著可可的手力度逐漸加大，身後的石柱驟然出現裂痕。
——
除了最初的疼痛外，可可其實比聖子預想中的疼痛減輕很多。
她的體質和人不太一樣，似乎是格外的敏感，就連疼痛都會比常人放大數倍，但這不代表她就是個受虐狂，執著的信念被摒棄後，這些疼痛也變得難以忍受。
可可知道自己的記憶被讀取了，但疼痛和手頭上專注的事情，讓她無暇思考那麽多。
等到她真的順利的使出魔法後，聖子的反應卻又讓她疑惑。
這不是應該當場殺了她嗎，為什麽神色和反應從始至終又未曾改變？
莫非是讀取失敗了？
將這份疑惑暫時壓下心頭，可可更多的便是愉悅，當光明元素注入到聖子的體內時，就注定了未來一段時間內，可可所承受到的疼痛都會轉移到聖子的身上，如果不被聖子發現的話，甚至轉移相當長的時間。
當然，這就算是被發現也無傷大雅，畢竟這麽高等的魔法，也不是她一個平民能夠學會和調動的。
在床上清醒的可可看著指尖溢出的鮮血，嘴角忍不住露出上揚了幾分。
但她的行為很快就被聖女給發現，對方粗暴的治療了她的傷口，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瘋了倒好，起碼後麵的消息你也不用知道。”
床上的可可蜷縮在柔軟的天鵝絨內，隻露出了小小一張臉，白皙的手搭在對方手中，隨意聖女揉捏，模樣看上去愜意舒適，絲毫察覺不到外界腥風血雨似的。
在可可詢問下，聖女這才開口說道：“主教向教皇提議，要主動的維護勇者的聲望。”
可可的神色明顯一楞。
這可是在她被選中後，就百般找她麻煩的紅衣主教耶。
“他最近沒事吧？”連可可都不由開口詢問道。
“他算的精明著呢。”聖女解釋道，“他提議讓你主動將差旅費上交給教會，來幫助那些流民。”
勇者向著國家所領取的費用是一筆巨款，但著不止是可可一人的費用，還有後續她所匹配夥伴的生活費用。
紅衣主教這麽提議，顯然也是不安好心。但這話一出，可可倒是安心了。
前世的可可自然也經曆過這，但那時的紅衣主教可沒有向教皇請示，外麵也沒有那麽多流言蜚語，也僅僅是私下和可可虛情假意地提過這些事情。
但錢款並不是全屬於自己，可可也曾打大方地表示把自己的那份給捐獻，但等到第二天，可可自私的流言同樣也是傳遍全城。
最終，可可同意交出全部錢款，選擇獨自一人上路。
等到後來，可可才知道那些錢款並未捐獻而災民，而對她見死不救的唾罵也從未停下。
紅衣主教似乎也從未放棄過這個心思，就算是可可此刻不好動的情況下，甚至會先放出流言來，隨即請求到教皇的頭上。
而這次，可可的回答也和前世相似，聲音清脆明亮：“好啊。”
然而下一刻，就被聖女給捏住臉頰：“你是真的瘋了吧。”
雖然知道光明球既然選擇了可可，那必定是她有什麽過人之處，但無論怎樣，勇者的道路無疑是荊棘之路。
聖女很難想象眼前可可真的能夠承受風餐露宿的生活。
“我如果不捐款，外麵還會傳出更多的流言吧？”可可歪著腦袋，語氣相當坦然，“不對，現在就已經有風聲傳出了吧。”
外界確實是有言論，並且惡意的陰謀論也是層出不窮。
“之前的流言都沒有在意，怎麽現在就突然這麽好說話了？”聖女狐疑的視線投來，可可也隻是露出了無辜且不懂世俗的笑容。
絲毫體會不到錢財的重要性。
“能救人也挺好的呀。”
聖女勸說不動可可，轉而扭頭去向教皇去請示這件事。
老者沉思了片刻，最終緩緩開口道：“按照勇者的意願來。”
可可的爽快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紅衣主教的態度更是空前的反差。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真的是太好了。”紅衣主教此刻辦事的速度也是快的驚人，似乎生怕可可反悔一般，“等到過幾天我們便去向國王請示。”
消息傳出，讓可可沒想到的是，幾天不見麵的羅德居然因為此事出現。
一開口依舊是那股子熟悉的嘲諷味道。
“聽說你把錢都捐出去了？”
“不是吧，像你這樣的平民捐出去還吃得起飯嗎？”
“你確定你得夥伴願意陪你吃苦嗎？”
“如果你現在說幾句好話給我聽，那麽給你點吃飯的錢也不是不行。”
可可對於這些都懶得回應，就怕被羅德給纏上，全程將對方視為空氣一般的存在。
最後反而是羅德說著說著，見可可這番無所謂的態度，把自己給氣的不行。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直接擋住了可可的去路，明明是處於氣得不行，然而在可可看來地瞬間，那股子火氣又悄咪咪的下降幾分。
這幾天羅德也沒有閑著，就像是證明自己一樣，不僅僅是平時的訓練量加倍，還專門請名師來教導。
他本就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加上如此的刻苦，周圍人自然是讚不絕口，而自己也因為可可和導師，修為也有了進步。
羅德自己也憋著口氣，不去找尋可可，也不去特意談論她，也僅僅隻是對外界表示他輸了，事情就這麽結束。
他才不是什麽受虐狂和跟蹤狂！
正當周圍人對他的認知稍微有點改觀，而他的生活重新恢複正軌之時，關於可可的流言蜚語再次傳來。
而他在反複掙紮了一天後，最終又灰溜溜的來到可可的麵前。
不丟人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憤怒，還有難以言喻的委屈。
“你能不能理理我？”
前方低低的歎息聲傳來，隨即羅德腦袋猛然一疼。
羅德停頓了片刻，這才意識到了自己被人打了腦袋，他才想生氣，可可的聲音驟然傳來，讓他身子驟然一僵。
“嘴巴不想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還有，再不好好說話，小心我扯你褲子抽你！”
可可略微抬頭看著羅德，雙眼對視，羅德能清晰看見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瞪地圓溜，就像是匍匐於角落等待狩獵的貓兒一般。
她是認真的。
“不把你抽哭就絕對不停哦。”
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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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說不過動手就對了！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