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吃小孩兒
聞言，小姑娘愣了愣，後忽閃著眼睛，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真的嗎？”
“當然了，你娘身上應該也有香味兒吧？”
目光微閃，小姑娘盯著百燁，似是陷入回憶。
片刻後，她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低聲開口，“娘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那麽誤會解開了，你就跟師兄回去吧。”
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百燁將她放到地上，後屏氣壓下身體的疼痛，緩緩站起身來。
“不……”
見百燁要離開，小姑娘急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搖頭：“我害怕師兄.……我不想跟他回去。”
“璃兒——”
聞言，那人顫抖著朝小姑娘伸出手，心頭又涼了半截。
“你師兄隻是長得嚇人而已，”瞥了眼滿臉挫敗的那人，百燁輕輕扯開小姑娘的手，“他既沒打過你，也沒罵過你吧？”
“但我還是怕他。”
搖了搖頭，小姑娘抬起另一隻手抓住百燁的手指，低聲懇求，“我跟你走好不好？”
“璃兒！”
見百燁為自己開解，那人本是伸出些感激。
可當小姑娘說要跟百燁走時，那人當即胸中一悶，幾乎要氣到咯血，“你寧願跟陌生人走都不跟我走？我可是你師兄啊！我哪裏對你不好！”
聽到喝聲，小姑娘肩膀一縮，低頭緊抿住嘴唇又要開哭。
百燁見狀先是冷冷的瞥了眼那人，接著輕攬住小姑娘的後腦俯下身去，湊到她耳邊低聲開口——
“其實，小孩子很好吃。愛哭的小姑娘，更好吃。”
“哭的多了，肉的味道濃縮在一起，比普通的小孩子更香。”
“你猜，我是怎麽知道的？”
話聲戛然而止，百燁緩緩偏過頭，彎起眉眼，衝徹底僵住的小姑娘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同時手掌微微收縮，不輕不重的掐在小姑娘的後脖頸上。
百燁笑的明朗燦爛，可在那小姑娘眼中如惡鬼般森然可怖——
“啊！！！”
因恐懼造成的麻痹感，自百燁掌心順著小姑娘的脊椎一路向下蔓延，令她直接崩潰大哭。
“喂，你對她說什麽了！”
小姑娘突然大哭讓那人一驚，他一邊質問著一邊將手探向小姑娘。卻不想百燁直接提起小姑娘的後領，將其拋進他的懷裏。
“看不到你師妹被你嚇成什麽樣了嗎？”
白了那人一眼，百燁滿麵無語道：“長得嚇人就算了，言語粗魯也不求你能改。但至少在她麵前，你收斂點吧？”
“我——”
“看好你家孩子，下次就不一定能得救了。”
撂下句話，百燁自顧自的轉身離開，懶得再理會那人說了什麽。
繞到一處路人較少的入口，百燁踏著緩慢沉重的步子走上樓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有些雜亂的腳步聲，似是有多個人一同登了上來。
百燁默默讓出一片空處，接著便見兩人架著意識不太清醒的一人，從下麵走了上來。
是他。
看到被架住的那個，百燁立刻想起來這是方才為那小姑娘出頭，卻被護衛打飛的那人。
“請等一下。”
叫住那二人，百燁上前遞過去兩枚丹藥，“這是療傷藥，希望能幫上忙。”
“這.……”
目光在丹藥和百燁之間打量幾眼，那二人有些警惕和不解。
“他被打時我也在場，我很欣賞他願意出手幫助那小姑娘。”百燁微微一笑，解釋道，“所以我希望能幫上他。”
“原來是這樣……多謝了。”朝百燁點點頭，那兩人接過丹藥便帶著半昏迷的那人匆匆離開。
回到房間，百燁反手將門關好的同時，眉目忽然皺起，臉上頓時覆上一層疲憊虛弱之色。
按著方才被踢傷的地方，百也步履蹣跚的倚靠在床頭，閉目急喘。
骨頭裂開了。
手摸著肋側，百燁使用靈力能明顯地探查到肋骨上的裂縫，隻差一點便要徹底斷裂，傷及內髒。
除此之外，他的肩膀在交手時也受了傷，雖不像肋骨這般嚴重，但也是隱痛不止，使不上力。
“剛出來就挨打，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古承燚揚眉道，“你什麽時候喜歡管閑事了？”
“本來不想管的。”百燁淡淡應道。
當時圍住小姑娘的那些路人，看上去沒什麽惡意，因此百燁本不想插手，隻是最後.……還好他選擇留下。
“那你幹嘛要硬抗下那護衛的一擊？”古承燚繼續問道，“你本能躲開那一擊，之後也不會再被那護衛踢中。”
“.……我要是躲開，那道靈力衝擊會落在空遊艇上。”百燁低聲應道，“我能接下，便接了。”
“傻小子。”
得到百燁的回答，古承燚既是無奈，又有些心疼，“這空遊艇哪有這麽脆弱，你何必——”
“我明白。”
低下頭，百燁微蹙著眉頭抿了抿嘴，神色堅定，“但是我不能拿別人的性命去賭。我既然能接下，那自然該去接。”
聞言，古承燚怔了怔，後麵目緩和，搖頭輕歎，“傻小子，真不讓我省心。”
稍稍一頓，古承燚再度掛上痞笑，調侃道：“隻是沒想到，你還挺會哄小孩兒的。”
“我師妹百瀟可是被我哄大的，這對我來說不算難事。”
“但你後麵嚇唬那小姑娘的時候，倒是討厭得很啊。”
“那是您教得好。”
“臭小子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種東西？”
“天天耳濡目染罷了，您徒弟我悟性不錯，自學成才。”
“嗬，不僅討厭，臉皮也厚了不少啊。”
“還是您示範的好。”
“臭小子……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尊師重道四個字怎麽寫！”
——
伏蒼北州，濟州派。
四方殿之外，一矮小的人影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方的男子帶領濟州派弟子練功。
半個時辰後，弟子散去，男子則幾步跑上高台，站到那矮小人影麵前。
“齊哥！”
“百燁隻讓我們幫忙照看濟州派，你做這是多餘的事幹什麽。”看了眼滿麵憨厚笑容的敖元凱，柴齊淡淡說道。
“正好有空，我也順便練練，鞏固基礎。”
敖元凱朗然回應，後話聲一頓，悄悄打量柴齊幾眼，後試探著詢問：“瑤光穀那邊……如何了？”
“很快就派人過來了，急什麽。”
“那關於百燁和落星回碧丹的事……你跟上報長老了嗎？”
聞言，柴齊眼睛微眯，轉頭目光犀利地盯住敖元凱，讓心中本就沒有底氣的敖元凱，立即像犯錯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
“小凱，你別怪我狠心。這件事事關瑤光穀的安危，若是鑄成大錯，即便是賠上你我的性命，都不足以抵消著罪過。”
說著，柴齊收回目光，垂眼看向自己手心，那裏正有一個黯淡的紅色印記。
他與百燁立下鎖血死誓，二人性命就此相連，同生同死。
但就算這樣，他也依舊無法不顧及瑤光穀的安危。
“你要明白，在宗門利益麵前，任何人的私情都不值一提。”
攥緊掌心，柴齊話聲冰冷，“若百燁真對瑤光穀不利，那他必須死。到時候，你絕不許有任何猶豫。”
“齊哥！”
明白了柴齊的態度，敖元凱既無措又苦惱，他相信百燁，但他沒辦法讓柴齊也相信百燁。
而他的這份信任，或許也的確如柴齊眼中看到的那般幼稚。
“我暫時還沒將這件事匯報長老，但是往後.……我不能保證。”
不再看敖元凱，柴齊留下句話，便獨自提步離去。
於此同時，四方殿偏殿中，濟州派現任掌門方念，與護法弟子百瀟，正一同接待一位神秘來客。
“這位小姐，不知您特要單獨見我們二人，所為何事？”
看著麵前一身暗綠勁裝，以一張半麵麵具遮掩容貌的高挑女子，方念心中有些警惕。
“初次見麵，各位可以叫我楓先生。”
簡單一句自我介紹，這名自稱‘楓先生’的女子，將一封信遞給方念。
而方念在看到信封上那個綠色花朵的圖騰後，心中的狐疑瞬間被驚愕衝散。
“厄生花……這是厄生花！”
看到那熟悉的花朵圖騰，一旁的百瀟立即將那封信接過，後急忙將其拆開。
同樣是認識這厄生花圖騰的方念，暗暗深吸口氣後，麵色凝重的看向麵前女子。
“楓先生……您是何來意？”
“我來自五明宗，”
如碎冰般清冷的話聲淡淡響起，那女子的話聲中不帶有一絲感情，“受貴派大師兄百燁的邀請，前來與各位商討合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