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合作
“如果我能為你們提供天基閣的動向呢？”
百燁平聲說道：“您應該知道，我為天基閣管理財務，因此我能掌握許多天基閣的許多消息。
不知道這些，是否能讓你能認為，我有意合作？”
“這些消息固然重要，但我們很難去驗證真假。”
稍一考慮後，方漠微微搖頭，“萬一你提供給我們假消息，我們可就要吃癟了。”
“那就沒辦法了。”
百燁無奈一笑，“既然這樣都沒辦法打動您，我隻能拿出我最後的籌碼了。”
“你還有什麽。”
“聽聞方家有一種奇毒，名為焚煞散。隨方家誕生近百年，無數強者死於此毒之下，除方家以外無人能解。”
方漠聞言眉尖一挑，看向百燁。雖是沉默不語，眼底卻已暗流湧動。
“請先生賜藥，我的命，今日便押給先生了。”
百燁緩緩說著，麵色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你小子，有些意思。”
先不論百燁是否正心想要合作，但方漠此刻，卻是明確的看到了，他要辦成這件事的決心。
與先前那番口頭忤逆天基閣的言論不同，百燁今日若真服下了焚煞散，無論今後天基閣與極地坊的結果如何，百燁的命，都將被極地坊牢牢緊握。
“你可想過，如果我們最後不給你解藥，將你囚禁在極地坊一輩子，你該怎麽辦？”
“隻要能複興濟州派，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哼，好啊。”
冷笑一聲，方漠翻手拿出一顆黑色丹藥，丟給百燁，“吃了它，我們就合作。”
“方漠先生，您能代表極地坊？”
“隻要你現在吃了它，無論是方家還是極地坊，都會與你合作。”
“我相信方漠先生，不會食言。”
微微一笑，百燁垂眸看了眼手中丹藥，便抬手將其送入口中。
“你還真給這小子焚煞散啊。”
正當百燁在方漠的注視下，已經將黑色丹藥送至嘴邊時，忽然有隻手從旁邊伸出，穩穩的拉住百燁的手臂。
心中一驚，百燁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隻見一眉目平和的中年人，正盯著自己手中的丹藥，輕聲嗤笑。
“這麽多年了，你對小輩，倒是一如既往地狠心。”
“我若給他假的，日後出事了你總要怨我。”
方漠淡淡瞥了眼那中年人，道：“怎麽，你做出決定了？”
“你都替我答應了，我還能說什麽？”
中年人鬆開百燁，走至方漠身邊，調侃道：“你這老家夥，說是不願參與世事，現在還不是插手了？”
“若不是某個老不羞，死皮賴臉地求我回來，我也不用費這些心思。”
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百燁微微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這位中年人的身份。
“他是極地坊的掌門，林瀚青。”
不等百燁詢問，方漠便瞥眼了身邊人，淡淡介紹道。
“見過林瀚青掌門。”
“剛才你和這老家夥的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雙手插在袖中，林瀚青轉頭看向百燁，笑容淺淡和煦，“你就是那個幫助天基閣，給極地坊找了不少麻煩的百燁。”
“做那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還請掌門原諒。”
“不過坑了一個璃木觀而已，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林瀚青揮了揮手，道：“關於你的事我也早有耳聞，如今一見，倒是值得那些讚賞。”
“掌門過獎了。”
“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林瀚青看著百燁，正色道：“我以極地坊掌門的名義，代表極地坊和方家，正式接受你的合作。”
聞言，百燁抬眼看向林瀚青，眸光一閃，沒有立即回話。
見百燁目光幽深的看著自己，林瀚青唇角一勾，道：“怎麽，有問題？”
“不知掌門，因何願意與我合作？”
“像你這種人才，極地坊當然願意結交。”
林瀚青緩緩說著，麵色不變，眼底卻蒙上一層寒霜：“而且就算你真的騙了我們，我也能有信心讓你和濟州派，灰飛煙滅。”
“那麽，祝我們合作愉快。”百燁微微俯首，行禮道。
“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麽。”
“是這樣……”
一刻鍾左右，百燁與林瀚青和方漠商量好後續事宜，便被帶下去休息。
百燁走後，方漠轉頭看了眼手捧茶杯，怡然自得的林瀚青，問道：“為什麽要與他合作？”
“上麵人的吩咐。”
垂頭抿了口清茶，林瀚青悠悠道：“就在你把這小子帶回來不久，我就接到消息，要與這小子合作。”
“他的能力的確很強，但受這般重視……”
“別問太多，我也不清楚——但這樣也好，暗地裏與天基閣鬥了幾十年，我早就乏了。
如果他的出現，能盡早解決天基閣，我也樂意幫忙。”
話聲一頓，林瀚青將茶杯放到身旁，直起身體看向方漠，神色嚴肅了許多。
“倒是你，為什麽要出去亂跑。”
“你叫我回來，不就是為了給你當打手的嗎？”
“那你為什麽要尋死？”
眉頭緊鎖，林瀚青看向方漠的目光，無奈之餘，又暗藏慍怒，“瓊兒的事已成定局，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
聞言，方漠沒有接話，麵色卻也攸地冷了下來。
“你執著了這麽多年，該麵對現實了吧！”
“你當初若像看管我這般照看好瓊兒，現在也不會是這般局麵！”
狠狠的瞪了眼林瀚青，方漠騰的起身，話聲冰冷含怒。
因方漠這句話，林瀚青麵色一滯，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去，不再開口。
“你還是專心處理與石鬆之間的問題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撂下這句話，方漠便抬步離去。
“唉——”
看著方漠決絕背影，林瀚青搖搖頭，閉目無奈長歎。
幾日後。
極地坊山門下，數十名顯魄境修士嚴陣以待，周身靈力緩緩湧動間，肅穆嚴峻的氣息飄蕩而起。
在那群修士之前，一個灰袍男人氣場沉靜，神色淡然。隻是他一人所散發出的威勢，便能壓下身後的數十人。
而此人，正是天基閣掌門，登耀！
前些日子樂家堡傳去消息，說百燁被方漠挾持，要他們前來極地坊尋人。
登耀得知後，便立即召集人手，朝極地坊趕來。
因為他等這一天，可等的太久了。
在知道是極地坊在暗地裏給天基閣使絆子後，他便一直在等一個與極地坊挑起鬥爭的機會。
隻是因為不清楚極地坊的具體實力，冒然引發戰爭隻怕危及自身。
但現在樂家堡已有與方家抗衡的實力，而方漠又對天基閣的弟子動手。
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去試探極地坊的實力。
所以這一仗無論成敗，對他來說，都相當有利。
“登耀來了。”
推開百燁的房門，見百燁已經準備完畢。
“好的。”
百燁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遞給方漠。
“我已聽說了些關於您妻子的事，這些東西或許對您能有幫助。”
接過紙條看了看，方漠眼眸微眯，麵色警惕且不解。
“你怎麽知道這些？”
“恰好了解罷了。”
“那你應該知道，這留存靈魂的秘法，一旦失敗便無法逆轉。”
“這些東西的作用，不是逆轉，而是減緩靈魂消散的速度。”百燁解釋道，“當然，您的實力恢複，也會因此減慢。”
“我的實力根本不重要……”
看著紙條上所列的那些東西，方漠的臉上逐漸有悲涼浮現——這裏麵有幾樣東西，都是他都曾曆經艱難尋到過的。
在秘法失敗的今天，他再看到這些東西，不禁有些恍惚惆悵。
“你既然有這樣的辦法，當日與我談判時，為什麽不當做籌碼拿出來？”目光從紙條轉向百燁，方漠低聲問道。
“其實我之前，的確想將它作為籌碼。但思來想去，還是感覺有些不妥。”
百燁青澀的笑了笑，緩聲道，“有些東西，不該被當做籌碼。”
方漠聞言眸光一顫，隨即垂下目光再度看著紙條，沒有應話。
“不過我也得承認，現在拿出來，也有些想討好先生的意思。”
百燁尷尬的撓撓頭，道：“隻是這些東西都十分難得，我就算告訴先生，也不一定能幫得上您……總之，言盡於此。若先生願意，還請日後多多關照。”
“多謝了。”
收起紙條，方漠沒有過多表示，隻是淡淡的道了聲謝，便招呼百燁轉身離開。
“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