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有所突破
“發生什麽了！”
打開屋門，司徒譽見百燁狼狽的抱著一人站在門前，驚呼一聲，急忙讓他們進來。
回到天基閣後，因為黎瀾不方便去風華苑療傷，百燁便直接將她帶到司徒譽這裏。
“受傷不去風華苑，來我這裏幹什麽？”
司徒譽有些不滿地撇撇嘴，但還是拿出藥來遞給百燁。
百燁抱歉的笑了笑，沒有回話。他看黎瀾身上，沒有大麵積的血跡，應該是內傷比較嚴重。
“這是哪？”
黎瀾清醒過來，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不由得繃緊了神經。
“這裏是通語院，司徒譽的住所。”
黎瀾聞言轉眼看向百燁身後的小姑娘，見那小姑娘衝自己擺擺手，抿嘴一笑，黎瀾也衝她微微點頭示意。
“你手臂骨折，我給你包一下，忍著點。”
就在黎瀾和司徒譽打招呼時，百燁已經在黎瀾胳膊上敷好藥膏，示意一聲後，便用棉布將其纏緊。
百燁剛一用力，黎瀾的手臂便因疼痛輕顫了一下。
百燁見狀。抬目瞥了眼微蹙著眉頭的黎瀾，目光一沉，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將話語咽下，手勁也輕了幾分。
黎瀾的手臂，是在她迎上那持刀大漢的拳擊時受的傷。當時也靠那一瞬製造出的聲勢，將他們交接芥子袋的動作掩飾了過去。
但不管怎麽說，這群人就算是在演戲，這下手還是太重了些。
“在這裏休息會兒吧。”
給黎瀾處理好傷勢後，百燁長長的舒了口氣，開始恢複自己的傷勢。
“剛剛回來的時候，不少人看到我們的蹤跡。等你恢複差不多了再離開，省的被攔路找麻煩。”
“嗯。”
黎瀾點點頭，便開始運氣療傷。
兩刻鍾後，百燁微微睜開眼睛，看向還在閉目調息的黎瀾，心中疑慮四起。
其實有一個問題，他很早就有些在意，在經過今天這場風波後，更是覺得好奇。
現在黎瀾已經坦白，她的目的是監視自己。但這其中的緣由，她卻是從未提起過。
他一個平平無奇的毛頭小子，何德何能，要被一個比八禦宗還強大的神秘勢力監視？
甚至這個勢力還不相信黎瀾，需要另外派人來看看自己的實力。
百燁本以為自己隻是恰好被卷進某個旋渦，無關緊要的旁人。但仔細想想，光是被這神秘勢力盯上，他就算不上普通了。
他與這神秘勢力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
與此同時，懷有心思的，不止百燁一人。
在房間的另一邊，司徒譽坐在書案前，手撐著粉腮，歪頭盯著黎瀾，水靈靈的雙眸中，帶著些許疑惑。
“喏，給你帶了些小玩意，就當是謝禮了。”
百燁起身走到書案前，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堆東西放到司徒譽麵前。
司徒譽看著麵前這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稍微愣了愣，不由得輕笑道：“打發小孩子呢？”
“你不就是小孩子嗎？”百燁笑道。
“我都十二歲了！”
“我還二十歲了呢。”
“嘁。”
司徒譽撇了撇嘴，將東西收好後，抬頭問道：“昨天的藥方怎麽樣？”
“全部失敗了。”
百燁無奈的搖搖頭，釋然道：“不過也因此獲得了一些經驗，接下來繼續改進就好。”
“那我們就加油吧。”
司徒譽聽全部失敗，倒也不喪氣。將資料準備好後，一鼓作氣便和百燁再度投入研究。
雖說藥方全部失敗，但百燁摸清了相關藥材的性質，今日再搭配起藥方，便不想昨天那般毫無頭緒了。
半日後，百燁和司徒譽正專心研究藥方時，黎瀾脫離吐納狀態，簡單道別後，便離開通語院。
黎瀾走後，司徒譽手上動作一停。
她看了眼黎瀾離去的方向，思慮了片刻後，煞有介事地問向百燁：“唉唉，他是什麽人啊？”
“她叫黎瀾，八禦宗南宮島弟子。怎麽了？”
司徒譽撐著粉腮，拚命思考，卻得不出什麽結論：“他好像和我見過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樣。”
“哦？哪裏不一樣？”
百燁聞言目光一閃，心中的好奇被一下子勾起來，隨即抬頭看向司徒譽。
“就是.……感覺不一樣。”
“什麽感覺？”
“我也說不清楚.……”
“你仔細想想。”
“就是一種感覺嘛！”
被百燁逼問，司徒譽原本就不解，此刻更是有些著急。
“好了好了，說不清楚就不說了。”
見司徒譽鼓起小嘴，像是要發飆，百燁急忙開口安撫。
之前古承燚說過，黎瀾的靈脈結構特殊，在明源大陸上，隻有那個神秘勢力中，才有這樣的靈脈。
或許，司徒譽是感應到了這點？
“這麽說吧，你們和黎瀾相比，都是‘完整的一個’，但黎瀾.……好像是‘一個’，可中間似乎有‘縫隙’，又像是‘兩個’。”
百燁聽著司徒譽這番話，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一個兩個的？”
見百燁不解，司徒譽垂下眼眸，抿起嘴唇糾結了片刻，後小心翼翼的輕聲回道：
“.……靈魂。”
“靈魂？”
百燁聞言有些驚訝，他隨即想起這小姑娘有著‘係魂體’，這種可以聯係靈魂的特殊體質。那既然她這麽說了，黎瀾的靈魂，大概率真的有些問題。
“能感應到更具體的情況嗎？”
見百燁沒有質疑，司徒譽有些驚訝，但還是搖搖頭：“光是到那個‘縫隙’，我的感應都很模糊。以我的能力，沒辦法再深入下去了。”
“這樣也好。”百燁輕歎口氣，“這畢竟是她的私事，我們不該過多探尋。”
“嗯……”司徒譽點點頭，後眨眼問道：“你和他關係好像不錯啊？沒想到這天基閣中，除了汪師兄，竟然還有人願意跟你做朋友。”
百燁聞言眉尖一挑：“你不願意嗎？”
“你之後還要教我煉藥術的，咱們兩個，隻是在交易罷了！”
“人小鬼大。”百燁笑了笑，伸手揉亂了司徒譽的短發：“快點研究藥方吧。”
“哼。”
傍晚，百燁將藥方整理完畢後，便前往風華苑領取藥材，之後便返回飛霜棧試驗藥方。
“好久不見啊。”
剛走到飛霜棧樓下，百燁便見艾萱從飛霜棧中出來，迎麵朝自己走來。
“來看越明嗎？”
見艾萱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百燁便猜到他們二人，剛才應該相處的很融洽。
“是啊。”艾萱啟唇輕笑，後明眸一轉，道：“聽說你為了給我找藥材，在內門吃了不少苦頭？”
“當初赤練蠍應該紮在我身上的，但你替我擋下，現在我便要多出些力來補償了。”
百燁微微一笑，看著麵前精神充沛，活力滿滿的艾萱，問道：“你的身體怎麽樣？”
“很好啊。”
艾萱腳尖點地，腰肢一擰，輕飄飄的轉了個圈：“我閉關了一個月，傷勢全部恢複了，不用擔心。”
“是嗎.……”百燁微微頷首，眉尖一揚：“那便好。我還有事，就不聊了。”
“嗯，再見。”
艾萱揮了揮手，便朝飛霜棧外走去。
百燁回首看了眼腳步輕盈的艾萱，垂眸隱隱輕歎一聲，便回到房間中。
萬寶鑒。
“不行.……”
書房中，一個少年坐在書案前，雙手交叉撐住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賬本和報告。
“不！行！”
一聲煩躁的低喝，少年雙手上移，手指插進頭發中，閉目蹙眉，麵容有些猙獰。
片刻後，他的肩膀一鬆，身體向後仰倒在靠背上，自喉嚨中擠出一聲無力低吟。
“百燁.……這個混蛋.……”
之前典長老不許他參與這件事，自百燁允許他處理這件事後，他便馬上著手介入。
而經過一番調查後，林景發現坊市的實際情況，與自己之前預想的竟完全不同。
因此他已經準備好的解決方案，也被全部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僅如此，就現在天基閣坊市的情況而言，沒有能與璃木觀持衡的丹藥，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而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盡力挽留攤販和顧客了。
期間他還不死心，想要另辟蹊徑力挽狂瀾。但想出的幾個方案，執行起來需要時間，在穩固下來之前，天基閣免不了要虧損。
於是方才，他將一份份方案全部否定之後，終於是清楚了百燁的意圖。
雖然現在穩定坊市情況也很重要，可想到自己不明不白的被忽悠來打下手，林景心中還是有些不平。
但即便如此，林景也不打算放棄。
無論是什麽事，隻要他接下了，就該做到完美！
通語院。
“嘶——”
司徒譽看著百燁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她微微蹙眉，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反觀百燁麵對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卻是不太在意。
他拿起手邊的一隻玉瓶，瓶口靠近傷口，微微傾斜。見幾滴濃稠的藥液灑出，滴在傷口上。
將藥液抹勻，司徒譽也湊了過來，兩人緊盯著傷口的情況。
隻見那傷口接觸藥液後，幾息間便結痂，不再有鮮血外流。
“這個方子.……成功了？！”
司徒譽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層血痂，見其表麵已經有些硬度，百燁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算是成功一半吧。”百燁鬆了口氣，也是勾唇一笑。
這是百燁嚐試了幾十種藥方後，首次煉製成功的療傷藥——但其實目前隻能做到止血，治療的效果並不明顯。
但即便如此，這是他們這兩天來，首次稱得上成功的試驗品。
因為有還複散的藥方作為參照，他們這次修改藥方，少走了很多彎路。
現在新的療傷藥雛形已現，隻要在這基礎上進行修改，應該很快就能研究出新的藥方了。
“咱們兩個再努努力，爭取明天之前把這藥完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