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 四章 修改藥方
“這是你要的東西。”
萬寶齋前，典長老雙手各拿將幾個玉瓶，邊介紹著，將將它們交給百燁。
“這是璃木觀的凝血散和補氣丸，這些，是天基閣的還複散和回氣丹。”
百燁臉幾分丹藥收下，問道：“少琴長老看過了嗎？”
“看過了。”典長老點點頭，“少琴長老說，不是療傷藥本身的問題，他幫不上忙。”
“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掌門很重視這件事，他特意留著讓你來處理，也為了讓你融入天基閣。”
典長老撚了撚唇邊的小胡子，笑道：“可不要辜負掌門的一片心意啊。”
“弟子明白。”
“很一般啊……”
百燁看著手臂上的兩條血口，低聲呢喃道。
見其中一條傷口，已經凝血結痂。而另一條傷口在凝血的同時，皮肉也在緩慢愈合。
從坊市回來後，百燁便拜托典長老，去購買璃木觀最受歡迎的丹藥。恰好典長老先前已經買回來看過，百燁便能直接拿到手。
據他之前推測，還以為璃木觀的丹藥，會比天基閣的效果更強，才能更加吸引修士。
但現在他親身實驗過後，顯然還是天基閣的還複散效果更好。
至於補氣丸和回氣丹，百燁不用嚐試，便知道哪個的效果更好。
“既然不是丹藥質量的問題，那就是價格了。”
古承燚揚了揚眉，道：“這兩種藥的價格，相差一倍。在藥效足夠的情況下，當然是便宜的更受歡迎了。”
“不僅如此。”
百燁淡聲說著，將璃木觀的凝血散再度敷在傷口上，接著便有輕癢從傷口上傳出，也出現了愈合的勢頭。
“這個凝血散，用的越多，效果越好。”百燁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緩緩說道：“雖然效果還是不比還複散，但可以根據受傷情況，自行調節藥量。這樣既不會浪費，又能保證使用效果。”
“而且，”百燁話聲一頓，目光看向盛著凝血散的玉瓶，裏麵還剩了大概半寸高的藥量，“這一份凝血散的藥量，幾乎是還複散的一倍。
便宜、效果好、量夠多，也難怪更受買家的歡迎。”
“這璃木觀的藥術師倒是有些意思，竟能出這種東西。”
“你打算怎麽辦？”
“若是讓還複散降價，最終隻會得不償失。”
百燁一邊包紮傷口，一邊緩聲道：“還是要從藥方出發，既要降低成本，又要保證藥效。”
“哪有這種好事？”古承燚嗤笑道。
“的確沒有，”
百燁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乍現：“但拜璃木觀所賜，我也差不多摸清了，這些買家的需求。
既然買家的要求不高，那我們也可以適當降低丹藥的質量——畢竟，做生意，隻要能迎合顧客的需求就好。”
“唉，挺巧啊。”
剛出飛霜棧，百燁迎麵便碰上黎瀾。隨口打了個招呼，就在擦肩而過時，黎瀾眉頭微皺，忽然將百燁叫住。
“你受傷了？”
百燁聞言一愣，隨即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血腥味？”
百燁有些驚訝的聞了聞自己的手臂，的確是有但淡淡的血腥味，但他靠近了才聞得到。
“你鼻子這麽好用啊？”百燁笑了笑，“我自己弄得，不礙事。”
“你去哪？”
“風華苑。”
聽到風華苑，黎瀾的目光微微一動，然後便抬步走向百燁，“我跟你一起去。”
“一起？”
黎瀾說罷便自顧自的朝風華苑走去，百燁有些納悶的看著黎瀾的背影，搖搖頭跟上去。
“這便是還複散的藥方了。”
到達風華苑後，百燁簡單說明來意，溫雪便立刻擬出一張藥方交給百燁。
“多謝師姐。”
果然……這價格再降，可就要虧本了。
百燁接過藥方，看了所需藥材與煉製方法後，便知道目前還複散的價格，已經不能再低了。
“師姐，覺得這份藥方中，哪一種藥材是重中之中？”
雖然溫雪不是藥術師，但她在薑映芙門下學習已久，對藥材的了解要遠超百燁。
另外從她知道這還複散的藥方來看，她對煉藥術應該也有些了解。
所以抱著這點希望，百燁向溫雪詢問意見。不出意外的，溫雪稍作思慮後，也給出了百燁想要的答案。
“以我的了解，這其中紫羅花主要負責療傷，是製成還複散的主幹。但這百香露……”
一刻鍾左右，百燁與溫雪交流完，便和黎瀾一同離開風華苑。
“你一直盯著溫雪看什麽？”
百燁瞥了眼身旁的黎瀾，隨意問道：“她有問題？”
方才進了風華苑後，百燁前去和溫雪交談，黎瀾就安靜的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二人——或者說是看著溫雪。
期間溫雪注意到黎瀾的目光，有些疑惑朝她看去。隻見黎瀾先是目光躲閃了一瞬，後靦腆的朝溫雪淡淡一笑。
黎瀾這般反應，可是讓百燁感到難以置信。
雖說平日黎瀾經常對他展露笑容，但那大部分情況都是在調侃嘲笑他。
除了他之外，黎瀾對其他人幾乎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連麵色變動都十分罕見，更別說是微笑了。
而她對溫雪展露的那一內斂靦腆的笑容，百燁也是第一次見到。
“沒問題。”
“那你怎麽用那種表情看她？”
“與你無關。”黎瀾白了百燁一眼，接著便丟下百燁，快步離開。
“.……”
百燁無奈的看了眼遠去的黎瀾，默默輕歎口氣，朝通語院的方向走去。
“司徒譽，你在嗎？”
走到那座小木屋前，百燁大聲呼喊了一句，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身穿紫裙的小姑娘，從門中探出頭來。
“從內門回來了？”
司徒譽見到百燁，白皙稚嫩的小臉上，攸然掛起一抹甜美的笑意：“那越明哥哥也回來了吧！”
“都回來了。”百燁笑了笑，“昨天越明和艾萱已經見過麵了，你能放心了吧？”
“嘿嘿。”
司徒譽抿嘴低笑，明明是汪越明和艾萱兩人交好，她卻滿臉的嬌羞，好像是自己找到了意中人一般。
“你找我……是又想讓我幫忙吧？”
稍稍收斂笑容，司徒譽水靈靈的雙眸一轉，微仰起頭，看向百燁百燁的目光中，驕傲之餘又有些狡黠。
“沒錯，我想跟你討論一下藥方。”
百燁看著麵前這靈動活潑的小姑娘，點了點頭，心中對她更生出些莫名的好感。
“我可是研究靈獸的，藥方什麽的我可不懂。”
“你做的那強體藥，效果不是很好嗎？而且我現在也算是藥術師，你跟我一起研究藥方，我以後教你煉藥，如何？”
“你之前還讓我找點別的事做，不要糾結藥術師這條路呢。”
“我的確那麽說過，但你聽我的嗎？”
“哼，”司徒譽小嘴一瞥，轉身走進屋內：“進來吧。”
百燁見狀微微一笑，便提步走進木屋中。
溫雪在風華苑中還有事務，不方便一直耽誤她。之前見過司徒譽這方麵的天賦，百燁這才決定來找她一同研究。
雖說他有古承燚這個智者相助，改個藥方隻是小菜一碟。
但若沒有難以突破的困難，百燁還是希望能自己來做這件事，以便多了解一些藥材，同時練習煉藥術。
“這一個月來，你也很努力啊。”
看到司徒譽的書架上，又多了幾本關於人體和藥材的書籍，百燁問道：“最近你見過艾萱嗎？”
“沒有。”司徒譽搖搖頭，表情略顯失落：“我經常幾個月見不到她。”
“之前她因傷閉關，大概是最近才出關，所以你見不到。”
“不用安慰我。”
司徒譽既無奈又釋然的笑了笑：“我早就習慣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見司徒譽神情苦澀，百燁有些好奇，她和艾萱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司徒譽這般依賴艾萱，她們兩人之間的交情應該不淺。
之前司徒譽被周德欺負，艾萱還故意引誘周德產生衝突，並借機讓他教訓周德為司徒譽報仇。從這點來看，艾萱對司徒譽應該也很上心。
既然這樣，艾萱為何對司徒譽避而不見，甚至當麵提出請她來看看司徒譽，她都能含糊的拒絕。
“艾萱姐姐，把我從一個我討厭的地方帶了出來。”
聽到百燁的疑問，司徒譽歪著腦袋陷入回憶，滿麵的柔和溫暖：“她對我很好，我很感謝她。”
百燁聞言沒有應話，接下來的細節，他不必也不該過多詢問。
隻是司徒譽越是這樣依賴艾萱，百燁越感到奇怪。
“好了，開始吧。”
司徒譽將書案收拾好，拿出一把椅子來招呼百燁坐下，“我呢，對藥材也是一知半解，幫不上忙，可不要怪我。”
“我知道。”
百燁點點頭，將藥方和一些有關藥材的資料擺上書案，開始與司徒譽分析藥方。
幾個時辰後，夜色降臨。
司徒譽深深的歎了口氣，目光幽怨的看了看已經整理出的幾張藥方，又看了看仍一心埋在藥材中的百燁。
司徒譽氣呼呼的鼓起小嘴，想要開口抱怨，卻是精神疲憊口幹舌燥，完全不想動彈。
“累了就去休息吧。”
大概是注意到司徒譽的不滿，百燁低聲淡淡說道。隨即他想起了什麽，回頭看了眼與書房相連的少女臥室，拿起手邊的資料便要離開。
“我去外麵，你好好休息。”
“用不著。”
司徒譽白了百燁一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後，趴在桌子上嘟囔道：“我就小睡一會兒，很快就好.……”
看著剛趴下，就迷迷糊糊進入睡眠的小姑娘，百燁心中頓時有些抱歉。
他拿出一條薄毯給司徒譽蓋上，後將書案上的藥材和資料收好，便熄滅燈光，悄悄離開。
經過白日的努力，現在已經整理出幾份藥方，今晚回去，他要挨個試驗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