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燁公主
“.……啾啾它，聽得懂人話嗎？”百燁看著那隻小鳥，心中突然靈光一現。
“當然了！”司徒譽叉著腰，自豪的揚起頭，“在我的悉心撫養下，啾啾它可是很聰明的！”
“能不能把它借我幾天。”
“不行！”
司徒譽雙手環胸，撇了撇嘴：“剛剛小燭告訴我你欺負它，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它怎麽對你說的？我怎麽沒聽到！”
“反正它就是告訴我了！”
被司徒譽滿是責怪的眼神一瞪，百燁撓了撓頭有些尷尬。華羽雕倒是沒撒謊，畢竟他前幾天為了演出那種和生命的賽跑的焦急感，的確是逼著華羽雕連續飛了將近三天。
“這.……”百燁抿抿嘴，從芥子袋中摸出典長老給的令牌，舉到司徒譽麵前，抱歉的笑了笑：“就借我一個星期，拜托了。”
司徒譽見百燁那令牌威脅她，怒氣更盛，她鼓起小嘴憤憤的盯著百燁：“你別以為這破牌子什麽時候都有用！”
“沒用嗎？”百燁揚了揚眉，又將令牌向司徒譽伸了伸。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在百燁快要放棄時，司徒譽輕哼一聲，跺著腳轉過身，帶著些哭腔的抱怨道：“都欺負我！艾萱姐姐不理我！你也是個壞蛋！”
“哼……”說著說著，司徒譽竟低聲抽泣了起來：“明明都回來了，越明哥哥也不來看我.……”
少女你的嗚咽聲在空擋的洞府中響起，突然華羽雕一聲長鳴，洞府內的其他靈獸都朝百燁看了過來，目光中是冰冷的威脅。
百燁注意到周圍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急忙上去解釋道：“你越明哥哥和艾萱姐姐出去玩了.……”
“他們一起出去了？”司徒譽猛地抬起頭看向百燁，大眼睛中還留著點點清淚，但卻充滿驚喜之情。
百燁有些跟不上司徒譽快速轉變的情緒，稍一愣神，點頭道：“就在剛剛.……隻有他們兩個，下山去了。”
百燁稍一思索，特別注明了“隻有他們兩個，”見司徒譽聽後明眸一轉，抿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便差不多知道了這小丫頭的心思。
這是極力的想撮合這倆人啊。
司徒譽蹦蹦跳跳的走向華羽雕，將那隻小黃鳥捧在手心中，靠近唇邊低聲囑咐幾句後，便將它遞給百燁。
“喏，七天後不管事情完成與否，它都會自己飛回來哦。”
百燁伸出手，那小鳥便跳到百燁掌中安逸的窩成一團。
“這破牌子還挺有用的啊？”百燁笑著將牌子放回芥子袋。
“你真以為我會怕那塊牌子啊？”司徒譽撇了撇嘴，“看在艾萱姐姐的麵子上罷了。”
百燁其實也不太相信她是因為這令牌才願意幫自己，隻是她對自己的態度.……百燁輕歎一聲，他不能在這裏耽擱下去了，隻好將心中的疑慮咽下。再次對司徒譽道謝後，他便快步離開洞府。
“要是啾啾再回來跟我訴苦的話，那我以後絕對不會幫你了！”
“知道了！”
出了通語院，百燁便動身前往照月樓，去向掌門匯報任務。
到了照月樓，有兩個護法弟子守在樓前，百燁上去交涉，兩個護法弟子卻是一臉鄙夷：“掌門他日理萬機，沒空見你。”
“兩位師兄，我是做完任務回來交差的，請讓一下。”百燁低著頭，情緒有些急躁。
其中一個護法弟子有些不耐煩，手中的劍鞘指向百燁：“我都說了.……”
“讓他進來。”一道平緩厚重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三人向上一看，見登耀正靠在扶欄處向下看著，兩人被登耀的目光一掃，急忙低頭給百燁讓開路。
“辛苦了。”
房間中，登耀正站在窗邊，手中攤著一本書，旁邊的書案上也散落著幾本書頁泛黃的古籍。
“為天基閣辦事，是百燁的榮幸。”
“天基閣的未來，就靠你們這群年輕人了，”登耀走到百燁麵前，遞給他一個玉瓶：“這是獎勵你的丹藥，努力修行吧！”
百燁俯身作揖：“定不負掌門所托。”
“收來的貢金，就交給典長老去吧，然後你就去好好休息。”
“等等.……”百燁剛要離開，又被登耀叫住。
“在外麵，沒遇到什麽事吧？可有被那幾個掌門欺負，或是遇到其他什麽問題？”
聽到登耀的問題，百燁的身體猛然僵住，後緩緩轉過身，目光隱隱閃爍。他的眼睛快速瞟了一眼登耀後，急忙垂下盯著自己的腳尖，見登耀正低頭看書，才磕磕巴巴的答道：“沒事.……多.……多謝掌門掛念。”
聞言，登耀抬起頭凝視百燁，過了一會兒欣然笑道：“年輕人遇事自己解決是好的，但要真有什麽困難，記得你的背後是天基閣。”
百燁點點頭，轉身便退了出去。
聽了登耀的這番話，百燁心中冷笑，這套下的未免太明顯了些，真把他當白癡了？
百燁關上登耀的房門，臉上的慌亂不減反增，他無法確定這裏有沒有人監視他，所以麵上的戲還是要做足。
百燁快步離開照月樓，兩個護法弟子看他匆忙狼狽的的背影，以為他在裏麵被掌門臭罵一頓，便開口諷刺道：“還以為這小子能有什麽事，原來是去找罵啊？”
“嘖，你小聲點，掌門聽到怎麽辦！”
“知道了知道了.……”其中一個弟子不耐煩的敷衍道，眼睛還是虛心的往樓上一瞟，恰好看到掌門正站在露台的扶欄旁望向遠處，隨即心中一驚，急忙收回目光，撤步躲在露台下。
樓上，登耀看著百燁遠去的身影，白色的胡須下勾起一抹奸佞的笑意。
“來了。”
登耀沒回頭，便感知到鬥篷人已站在他的身後。
“回稟掌門，百燁受到司藍的挑撥，可能會起有謀反之心。”
“那他有什麽表現？”登耀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鬥篷人眼疾手快的遞上一杯清茶。
“慌亂，呆滯，格外的珍惜時間，尤其怕死。”
“哼，果然是個毛頭小子，”登耀持著茶杯蓋子茶湯麵上撥了撥，看著杯中上下紛飛的茶葉，他不禁嗤笑道：“貪生怕死是終究是人的本能，這可不是打幾場比賽就能改變的。
那小子回了濟州派，可有什麽異常的反應？”
“沒有。”
“嗯……”登耀沉吟著點點頭，揚了揚眉接接著問道：“其他的門派可有動靜？”
“除了司藍外，其他掌門目前還算安穩。”
登耀輕抿了口茶葉，語氣平緩：“司藍這出戲是我安排的，你就無需再管了。接下來你按我說的做。”
鬥篷人沉默一瞬，後沉聲應道：“是。”
百燁離開照月樓，在去萬寶齋的路上恰好遇到典長老。百燁簡單囑咐幾句後，直接將貢金交於典長老，後慌亂的奔會飛霜棧，連典長老邀他交流商賈之道都推脫了。
回到飛霜棧後，百燁直接翻身滾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蒙住，後從懷中掏出那隻暈乎乎的小黃鳥。
“喂！.……啾啾？啾啾！”百燁用手戳了戳了攤在一坨的小鳥，心中直呼不好，剛剛一直把它藏在懷裏，不會這就給憋死了吧？
百燁想起這好像是那隻大華羽雕的崽，這萬一真死了，別說司徒譽，那隻大鳥也不會放過他吧？
所幸，這小鳥沒過多久就回複了意識。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抖了抖羽毛。睜開眼見被窩中一片漆黑，便跳到被子邊緣處擠著腦袋想要鑽出去。
百燁見它這麽有精神，心中算是鬆了口氣。他從芥子袋中拿出司藍給他的地圖，就著指尖亮起的雷光看了起來。上麵標注著要百燁去的地方，在天基閣外麵的一處深山中。
天基閣外門相對於宿明城，像是一處分界線，外門之外是繁榮的城鎮，之內則是叢山峻嶺。大半個天基閣都被這一片山脈所環抱。
百燁看著地圖皺了皺眉，普通弟子要下山需要申請通行令，以他在天基閣中的人緣，那守門弟子不可能放他出去。再說他未來若是需要頻繁出入，未那免也太引人注意了。
“啾啾，看這裏。”百燁壓低聲音，手指在地圖的某處上點了點：“一會兒我離開之後，你就去這裏看看，白天和晚上各有多少人把守。看完就飛回來，然後安靜的等我回來，聽懂了嗎？”
小鳥跳到地圖上，歪著小腦袋眨了眨眼，仔細的看著百燁手指的地方。
“聽懂的話就點點頭。”
小黃鳥點點頭，“啾啾”的叫了兩聲。
“真聰明！”百燁笑著在小鳥頭頂輕點兩下，稍作思慮後，又囑咐道：“我離開後，你在這裏來回跳五十下，跳完了就去看，好嗎？”
畢竟不能確定有沒有人監視他，若被人看到有隻鳥總是出入他的房間，肯定會遭到懷疑。
“啾。”
百燁囑咐完後， 趴在床上舒了口氣，被子裏這黑暗的環境讓他感到些許的放鬆。片刻後，他將被子猛的掀起，急匆匆的離開房間，朝驚武院走去。
另一邊，艾萱因沒有通行令，正對守門弟子威逼利誘時，嚴丘長老又派弟子將她抓了回去。因為她在禁閉期內擅自離開藏經閣，禁閉的時間又多了幾天。
沒有艾萱的糾纏，汪越明向掌門匯報完任務後便回到飛霜棧，剛到飛霜棧門前，他就看見百燁陰沉著臉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見到百燁神色匆忙，汪越明站定身子，稍一猶豫將其攔下：“你去哪？”
百燁低著頭，裝作沒看到汪越明，直到被汪越明攔下才故意表現出有些驚訝：“你回來了？……艾萱呢？”
“沒有通行令，我們出不去。”
“這樣啊.……我去念魂塔，回頭見。”百燁抿了抿嘴，目光躲閃著低頭離開。
汪越明張了張嘴，想問需不需要他一同去，但看著百燁匆匆離開的背影，汪越明皺了皺眉，終是沒說的出口。
到了驚武院，此時正是下午，當日的課業大部分已經結束，現在正是弟子們互相切磋的好時候。來到院中的廣場，四個擂台都已經開啟。
百燁怕有人找麻煩，便低著頭快步離開這裏，但周圍人的議論聲卻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個叫黎瀾的，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這八禦宗弟子，打起架來都這麽剽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