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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下落不明

  晏安在石桌上趴了一夜,算來晨露時分應該會冷。晏安手指動了動找回點意識,手遮在眼皮上。


  “不回屋睡?”剛開始還比較克製,不知怎的還是沒忍住關心則亂的定理,“不冷嗎!”


  “回來啦。”晏安感受不到絲毫脾氣一樣,笑的沒有壓力。


  笙清不解:“我不一直都在?犯什麽臆症。別扯開話題——你在鬧什麽情緒?”


  晏安看著腳邊的炭火盆笑得不明顯,一帶而過之後拉著笙清的握拳的手:“下次我打地鋪行嗎?”


  “滾。”晏安預先避開笙清揮過來的的掌風,心有慶幸:“有長進。”


  “是嗎?真不是受之有愧?”笙清順勢坐下。


  晏安還覺得這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發現周遭流動的氣發生了變化,眼神一聚眼皮上抬,手掌下壓,雲淡風輕收回:“何必大動幹戈。”


  笙清不做任何表示,如常嘮著家常般:“控製不了你多久,隻是一個問題的時間。”突然轉變的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注視,“你說會有人站在至高點還能全身而退嗎?茶淡了還習慣嗎?”


  “時刻記住自己的最真實的樣子……”


  ——“救?”一個死了一遍又一遍的軀殼在此刻看到了黑白顛倒下的另類。


  這個婦女抱著已死的孩子臉上咒痕覆蓋了一道又一道活像一具大火後摧殘過的身體,孩子早已停止哭泣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母親最溫暖的懷抱中。神明到不了的地方還有母親……婦女眼神在孩子的身體上流轉逐漸堅定,以講故事的口吻說著:“我們被放逐在這個比地府更像終點的地方,當初看著烽火連天同類相食我也曾像人類一樣信過神。神愛世人可我們是什麽?我看出來了——你也把我當另類了,我隻是愛我的孩子有錯嗎?為何一定要爭奪本可共享的領土。我看到你……活過來了,隻有你能改變這裏,我有心也無力。”


  軀殼眼神渙散片刻清明下,她也幻想起沒有戰亂的生活:“為何我要救你、你們?”


  婦女輕笑:“神扔下來的怪物?竟然要顛覆,為何不該覺得那些神才是罪惡的?當我瘋了吧。他們對什麽都置之不理,你至少還聽我說了會兒話。”


  軀殼點了點頭似懂非懂。婦女已經是彌留之際了——至少她和她孩子曾緊緊相擁證明了他們也是有大愛的。婦女不知自己的一次嚐試改變了一個對活著早已失去執念的軀殼有了大義的起初概念,魔族也走向了它的正途。


  百年後,晏安披著戰甲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多年了她都未曾忘過。臉上血跡斑斑,眼神依舊淡淡的沒有染上血的汙跡,看著地上長出的片片綠茵用手背抹勻臉上的血點,以劍點地駐立良久:“母親……我們都不是另類了,結束了。”


  身後一漆黑,渾身鱗甲流著不屬於自己的血的一頭酷似爬龍的巨獸仰天長嘯似悲鳴,似怒吼。帶領下的魔龍齊展翅跟著吼叫起來,震耳欲聾卻不再使魔界子民害怕——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敬畏的詞。


  精神恍惚了一陣子,晏安心裏有片刻絞痛好似有什麽是回不去的了,對外界危險的感知下晏安身體發生著變化。笙清驚得後退一步才穩住身形,怔怔地看著這好似不太認識的“人”:“你是……你騙我?太醫說你身體有異……可能懷不上。”男的?笙清有片刻遲疑,指節微動身體發麻有點本能的抵製。


  晏安有一分的失落——對她來說足夠了,眼神逐漸危險銳利,薄唇勝血,喉結突出——終於知道為何“她”比常人高上幾許了,聲音低啞帶有絲絲的柔和:“猶豫?真是可惜,士貳其行。”


  “晏安!”想抓住“她”可手短了幾寸,差之毫厘謬之千裏。


  晏安立於半空設下結界阻擋來人,失望至極:“叫錯了吧?對不住了。其實,皇後挺好的。你現在比衛珣諳也高上些許,也可以遵循你的本心。”什麽本心?晏安沒有說明,可也和說明沒什麽區別。


  人已去餘音仍在。笙清弓著身子用手覆麵,極具嘲諷的冷汗爬上背脊,此時他的受驚和惡心比挽留更有說服力。一直以為晏安在試探他,沒想到這成了事實會是這麽讓他後怕。


  兩行清水順著臉頰,點點瑩光點綴著瞳色,回想發現自己至少表現得並不弱勢——晏安控製不住自己肉體的變化,並不清晰的認知一開始還是為她埋下了個隱患。為何留下?她有私心,同樣也怕這人會走向極端。到頭來,發現自己多此一舉還不如早早離去——隻要找到分離兩個靈魂的方法她也好放心了。本來她就在找機會讓他遠離自己……


  “炎?”晏安心裏一悸,感應到了來自另一邊的危險。


  百妖盟,炎被逼無可退陷入窘境——


  微風和煦,螺鈴敲擊牆麵,繩子被拉動著來回轉,曜邢聽到了敲門聲,輕輕放下手臂上枕著的炎。


  門口的妖完美呈現了自己那身皮的獨有的氣質,蕙質蘭心帶有沁人心脾的靈動,如沐春風如神降世,說起話來聲聲入耳:“鍾離昧前來拜訪。想必你就是曜邢,我的身份你也知一二了。他是我弟弟,蛇族小世子。”


  曜邢沒再看他——那雙眼睛下像有某種絲線掌控著一舉一動:“有事就在這兒說。”


  鍾離昧溫婉的眼神泛著亮光,天上的星辰也會降落:“你真的愛他,還是覺得是他也行?人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內心,炎不懂你們的其中彎彎繞繞。你有嚐試去改變他那就不是真心對他,這裏營造的——確實像個家,可這真的是真的?”


  “你到底要說什麽?”


  “看你多久交出他。”鍾離昧說話柔和中透著堅定,“他對他的主人那種愛慕難保你不會落空,還是因為這樣多了挑戰性。你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你,平淡也不一定是真。就像你現在聽我說完這些話。”


  鍾離昧的聲音牽動著他,曜邢念想受了限一時處於半夢半醒:“大概。”


  “很好。”鍾離昧溫和一笑扶起他的頭讓他視線停在自己身上,“想想看?”


  炎不知受了什麽影響突然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起身出門看到的一幕讓他忍不住出聲:“你們在幹什麽?”原以為會看到曜邢不在意地推開麵前的妖,結果麵對的是愧疚難堪。要是什麽都沒有隻是誤會,會是這個表情?

  鍾離昧欲言又止,一臉抱歉:“弟弟,回來嗎?”


  炎退了幾步發現曜邢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半分,心裏悲憤交加麵對漸漸逼近的鍾離昧有了絲毫起疑:“你做了什麽?控製一個人確實容易。”


  曜邢這才走了過去,停在炎麵前抱著炎斷斷續續道:“對……對不起,我……他……很好……”


  “什麽!”炎一把推開他不可置信,“都要親上了。不對!你怎麽沒事?”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本以為卻如他所想。


  曜邢毫無征兆倒在地上嘴角帶血昏迷不醒。炎顧不得其他抱起人正要奪門而出,鍾離昧攔住去路。無數毒蛇般的黑氣圍在炎周圍,炎掌心藍色火焰瞬時就熄滅了,冰棱也在黑氣下斷成碎末,根本衝不出去。


  “放棄吧。你從小就比不過我,放下他,他方可保命。”


  “怎麽可能!”炎故意神出自己的手正要碰上黑氣時,鍾離昧擴大了黑氣的範圍,正中炎下懷,“你不敢。”


  “耍小聰明,嗬!兄長給了你機會,看來他必死無疑了。”鍾離昧柔和的眼臉變得風雨欲來,手中現一玉笛,伴隨笛聲一響炎不受控地跪在地上,還弓身擋住黑氣的攻擊以保護曜邢。


  鍾離昧眉心一皺,臉色不好看步入黑氣的包圍圈居高臨下,一腳撩開一臉痛苦的炎:“看看你,像個什麽樣子。還不承認?人都會變心,隻能說這人起步忘了給自己留後路,難道這能證明什麽?隻能證明他真的很蠢。”曜邢此時竟有了好轉,緩緩睜開眼。鍾離昧拉住傷痕累累的炎,“給你個後悔的機會。”


  曜邢眉心的印記消散開,鍾離昧抿唇喉結上下挪動後才開口:“這印記是可以消除的,沒有什麽是可以真的控製人的。我承認這印記是我想方設法消除的。”


  炎魔氣浮動,一把利劍撕破長空從天而降直衝鍾離昧的頭頂:“都得死。”


  鍾離昧一聲不妙抱著炎堪堪躲開,手臂還是被劃破了半寸深的口子,反複看了看炎身上是否有事:“傻子,你對付的是真的對你好的。不要死心眼,講義氣還是為了所謂的可為不可為?對你好的隻有你自己知,何必在意其他妖說什麽?”


  “你以為我是因為別的看法?”炎扒開他望了眼曜邢,“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炎……對不……起,看……清……自己。”


  炎心血上湧蓬勃而出,推到牆角:“我信你是被控製了。”鍾離昧臉色更不好了,正要發作時,炎又說了,“可你終究沒有保護好我。”


  “炎,哥哥會一直保護好你的……”鍾離昧正欲走到炎身邊,銀鞭突如其來扇開了他。


  “掂量一下自己。”晏安——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低沉危險的聲音響徹雲霄,“也不打聽打聽他是誰罩的。”


  鍾離昧有預感這來人不凡,本能的驅使下黑氣擴散,晏安眼睛看不清還是精準揮出一鞭打到一肉體上發出駭人的聲音。很快黑氣消散,鍾離昧沒了蹤影包括曜邢。


  炎見狀差點又一次氣急攻心,晏安閃身摟住他:“你一個傷殘的好好呆著,我去問問銀鈴看看這妖什麽來曆。”


  “鍾離昧,他的名字。”炎抬頭看著這個不熟悉的麵孔突然後知後覺,“主人?主人……炎好弱……”


  晏安抹下他的眼淚:“男子漢大丈夫。”


  “……可……可笙清……曜邢……他們都進步嗚嗚……很快……”有了依靠好歹有了可以述說的對象。


  晏安摸了摸他的額頭:“努力不是一定要讓別人看見,他們都在努力隻是恰巧你沒有注意到。不說也是怕你擔心,可你是個不開竅的。以後還得多敲敲你這個木魚,免得讓我擔心。”


  “主人……炎唔……會努力的。”


  “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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