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曲終人散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
長歌當哭,長袖當舞,聲聲入耳,眼波流轉似有情也似無情,鳳冠霞帔卻是一副高處不勝寒之相。偏偏唱的是那百花亭,手拿金扇子,身著蟒袍,眉目間倒是一副女人相,隻是那期盼到失望再到怨恨的複雜心情他卻是表現不出的。郅烏衣的每一幀都如畫中人,但他不想做畫中人,他想要的是心裏人。
晏安隻知道這是極美的,知是男子身卻有女兒情。
“海島冰輪初轉騰~”聲音也是極美的。
晏安手指在木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她都忘了問——為什麽要給她看這一曲戲了,隻是覺得熟悉地心疼。
曲終人散,郅烏衣向來不喜這個所以他並沒有要把它唱完,正要去褪下戲服——
“很好看。”輕描淡寫的評論了句。為何火災沒有人被困,他想殺個人不是輕而易舉?他看當時的衛珣諳時也是不願多看,清欲這人也是上次她聽笙清介紹的,“你認識……清欲嗎?”
“誰?”他說過一些小事就不讓伏脩給他說了,他更不會對那個執刑者有興趣故是不知的。
“南宮翎?”晏安還再追問。
郅烏衣倒是沒有平時的不耐煩了:“不識得。”
“你……從哪裏來的?”逢樂說過這些人們都效忠於皇室,竟是如此為何他不知道。
郅烏衣沒有慌亂:“外麵。”
“那他們與你有仇。”晏安不會有太過激的情感,她本來就是讓那人活著,竟然目的達到了,其餘的就是笙清他師姐的事了。
“本殿就是個看客,頂多厭惡那個趕你的人。”郅烏衣不會覺得當一個看客會有錯,當看客可比插手好太多了。
“即是如此,我代罪之身也不該是此待遇。”晏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郅烏衣,這人她一定認識隻是忘了。
“毫不相幹的人何必?”郅烏衣提著衣角,“放心,本殿不會姑息的。”
“你不食言就好。”與其看他表演,不如關在地牢踏實……她怕他們並沒有要放過衛珣諳的意思。
魔界,“領主大人,您還是要去?”這位魔兵是晏安的第一護衛禰豐,帶著半張麵具遮住下半張臉,眼神裏缺了點生氣像是少了一竅,可他的衷心是不容懷疑的,得虧晏安的緣故他也多了幾分該有的情緒起伏。用塔月影的話來說,就算是她日後因為工作壓力太大而起兵造反他都會是最後一個留在晏安身邊的。
塔月影抬起手指向他後麵:“禰豐,你回去。晏安有本尊就夠了,別來添亂!”
禰豐跪在地上不動聲色毫無動搖之意,也不知道是誰培養的這麽一個玩意兒,晏安也是修的一生好福氣。也就是這麽一個“好福氣的”也會有被背叛的時候,怎不道一句風水輪流轉呢?
塔月影本來是不想以武力解決問題的,奈何這木頭總是壞她好事:“沒大沒小,你這是要挾本尊。”
“神界那位也去了。”怎麽聽怎麽別扭,這句話好似在向塔月影撒嬌一般。
“沒錯。但又關你什麽事呢?”塔月影才管不到那麽多。
禰豐不緊不慢道:“那是二公子。”
“所以呢?”塔月影哼了一聲,“是你先認識她還是本尊,他倆那點破事還不至於讓他們翻臉不認人。”禰豐突然倒地,他明明都時刻小心了——他早就知道塔月影善暗器,可沒想到還是防不勝防。
“放心本尊走了,它自會解開。”她可不光是為了晏安,她可不需要她來救,隻是這次涉及的多了會對魔界不利。說來話長,那二公子郅烏衣為何會和晏安有這樣的過去——
“月月,你能不能別亂跑,老子救你容易嗎?”晏安一招把她打到在地,嫌麻煩的她一向做事直來直去,塔月影是她在魔塔救下的前任魔塔長老的“實驗品”,一個為了用於造反的實驗品,就是可惜的是還是沒有比過晏安,反而被晏安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塔月影其實最聽她的話了,隻是有時她一忙起來就沒時間關注自己了,所以她學會了調皮淘氣然後被晏安無情“打到”。
“你就喜歡本君這樣對你?”晏安提溜起她,塔月影開心的像個猴子順著她的手就貼到她的身上去了,晏安摸著她的頭十分無奈,本來殺了就好的現在倒像是提前有了個孩子。
“魔君……”塔月影充滿殺氣的瞪著這個破壞氛圍的魔族侍衛,晏安把她眼睛捂住示意他繼續說——
“是神界來訪。”
“哦,知道了。”晏安放下手把塔月影穩當地放在地上,“在屋裏去。沒本君允許不許出來。”塔月影癟著嘴眼淚在眼眶打轉,嘴唇抖動下一秒張大嘴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晏安歎了口氣,少有的溫柔說道:“也是為了不讓神界看到我們的月月啊。”
塔月影馬上擦拭自己的豆子大的淚珠看著她:“真的嗎?”
晏安狀若嫌棄地抽出手帕給她擦幹淨,負手而立道:“本君沒必要騙月月。”黑金長袍是塔月影對她最深的影響,她生來就是王者她也有情隻是不會表達,她會讓她表達出來的。
“月月開個門。”
塔月影躺在她的床上,板著手指:“口號。”
晏安扶額——這好久有的口號,算了不管了:“月月,本君可不記得有什麽口號。”
塔月影一抹笑意堆上小臉蛋,啪啪啪就跑到了門前:“安安!”晏安寵溺地蹲下來,一個小肉球就滾到了她懷裏。塔月影感受的到她衣袍上的一絲寒意,但也沒有害怕,“……他是誰!”
塔月影沒有感受到魔息,這難不成是神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