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水源

  笙清把睡得打呼的小家夥一掌拍醒:“日上杆頭了,該起床了。”小東西是醒了,慘的就是笙清的手——指腹被晏安咬破。


  笙清剛抱著小家夥往外走就遇到了一直不願與他說話的師姐,心裏有隔閡更多的是擔心:“師姐……”笙清見她比昨天要好很多了,以為能搭上話……卻不然。


  連思依看了一眼他包好的手指淡漠離開。衛珣諳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她,路過還不忘提醒笙清:“她心情好點了,不怎麽說話。你的手……沒事?”


  “被咬了,不知道有沒有毒。”就是有毒也看不出這人有半點擔心的樣子。笙清熟練的揪著晏安的耳朵,“長這麽多耳朵一點話都不聽話。”現在的晏安隻有他的兩個巴掌大,他一揪她的一隻耳朵,另外的耳朵就會不自主地卷起來想個小花卷。


  “嚶……嗷嗚……”晏安搖著腦袋擺脫他,可不知道就這個動作竟然讓笙清不快。接連吃飯都不管她吃的好不好,晏安看著飯碗裏的白米飯遲遲不敢動嘴,她圓的像個標準球體的小腦袋歪著偷看笙清,她張大嘴做出要吃掉單一的可憐的白米飯,突然畫風一轉她把碗不小心打翻了……這個碗有點高她夠不到,一個跳躍碗就被她碰在地上摔碎了。晏安的本能告訴自己——她做了錯事。


  小家夥看了眼充耳不聞的笙清,就這樣跳下凳子,看著碎片也不知道該幹什麽,用利爪刨了刨碎片再望著笙清:“嗷~”


  “幹什麽?”笙清看她要去收拾碎片時,厲聲製止,“住手!”一句話把她怔住了,雖然聽不太懂但她知道不能亂動忙倒退到了桌角,瞪著一雙晶瑩的圓眼看著笙清把殘局收拾好,還給她重新盛了飯。晏安搖著頭像是在拒絕他。


  “不吃了?”笙清的話不像是詢問而更像是一種威脅,晏安沒有害怕就那樣看著他眼神裏滿是堅定。


  “算了。”笙清被她弄的沒脾氣了——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生她的氣?這句話看著是給晏安說的,其實是說給自己的。她絕對不是要擺脫他,他應該知道的。


  笙清抱起她,明顯好說話了些:“吃甜點嗎?”笙清一腳剛踏出門,迎麵過來的是——“師姐……”


  “阿清。”她身上的部分傷口都在很快的愈合——衛珣諳手底的人確實不容小覷。她不喜歡呆在床上像個廢人一般,注意到笙清懷裏的那個東西……她直覺告訴她這事和它有關,她這個弟弟可不是個會對小動物有愛心的人,那人為何會那麽快就放了她?明明可以把笙清就地正法卻偏偏等來了暗裏備好的伏擊,真是疏忽嗎?

  “你沒事了嗎?”笙清怕她這樣一個人出來走動會有危險。


  連思依看著晏安:“它是個什麽?”


  “我的東西。”笙清不能說她是誰,他不敢擔保正直如她的師姐會幫一個和妖過於相似的晏安,尤其是知道是晏安的緣故讓南宮翎放她出來……有的人或許認為會有感激,但不包括天生要強的人。笙清對有些東西看得通透,連思依不是個喜歡感性用事的,她會知道這裏麵的前因後果,比如晏安就是楚苓雲或者她被利用的真實用意,而這個也將成為南宮翎對她出手的一個間接因素。


  “楚苓雲”那次突然死在王府的事和他們也是有關係的,楚苓雲在南宮翎心裏就像連思依在衛珣諳的心裏其實是差不多的,隻是南宮翎的喜歡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起的。


  “阿清,當時……你在哪?”那個停頓聽得出她對他確實失望了,“你不會為了一個陌生的東西而出去那麽久。”久到忘了她。她不蠢,衛珣諳的話裏她也聽出了端倪,即使知道衛珣諳意不在此。


  “……對不起。”笙清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但至今為止也就隻有他師姐可以如此質問他。


  “你知道對不起起不到實質作用。”連思依一想起清欲就會臉色發白腿腳發抖,“父親讓你……保護我,我從來沒答應過,因為我也知道你對我的照顧。我願意像對弟弟一樣對待你,我想我們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


  “我知道。”笙清第一次聽她說話有點出神。


  “所以它是誰?”都這樣了按理來說笙清會說了——畢竟他沒有拒絕過她。


  “路上撿到的,有點死皮賴臉。我出去是為了看楚苓雲是不是真的死了,師姐你知道的——是她救了阿清。”他真假摻半地陳述。


  自從遇到楚苓雲,她明顯發現笙清變了:“楚苓雲?她確實是個好女孩,但你知道你的命格,師父給你說過的事別忘了。死亡很正常,沒有什麽可懷疑的。”


  命格?笙清知道自己是天煞孤星,他可以喜歡一個人可是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更不能讓對方喜歡上自己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個東西不是人不是嗎?”笙清也曾怕過會傷害到他人,但他忍不住想要接近她,或許她不是人詛咒就不會成立了。


  “京城外麵發生的事你知道了,你可曾想過他們撐不了多久?”連思依麵臉愁容,痛心憐惜道,“師父叫我們先在這裏待好,他老人家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因從何來。”


  “師姐,你知道我對蒼生沒有所謂的責任感。”笙清如實道,“你要我救我就會去,其他的就不要說了。”


  “希望你帶回來的東西不會帶來麻煩。”連思依說完就走了,話該說的都說完了其他的也不關她的事了。


  笙清抱著小家夥就出了城門,城門四周的圍欄也加高了不少,晏安突然在他懷裏不安了起來。他不由得停下腳步:“怎麽?”


  晏安爪子一指,他看到不遠處的一處水源:“有問題嗎?”


  晏安用頭在他手心摩擦著,像是在認同他。


  能傳播這麽快的,水確實是個不錯的載體,沒有人離得開水就是其他生靈也難以做到,而土壤是與水相互影響的介質。


  “去看看。”笙清到了地上才知道外麵有多麽不堪了。


  百妖盟,“有用和沒用——有定義嗎?”銀鈴最近因為煩心事太多心情不大好,無所事事的炎——看起來比她還煩心就越發不解了。一問炎,她也就知道了個七七八八,“本尊在逢樂那裏聽過你主人。沒了她,你連基本生活都不會了嗎?”


  “你應該知道解除契約意味著什麽。”他的主人回不來了。他也確實離不開她,可前幾日他與主人的那一點聯係都斷了……徹底斷了。


  銀鈴不以為然:“所以呢?你就該趁她不在碌碌無為?明確告訴你,你這無疑是是在丟她的臉。”


  “我……沒有。”炎看著銀鈴,不解自己怎麽就丟主人的臉了,難道自己真的太無能了嗎?

  “如果你說得再堅定一點,說不定還是可以騙到人的。”銀鈴起身離去——以前那些契約獸沒了契約約束後哪有這個樣子,但晏安應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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