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準備出席
想到父親離世時的淒慘,對蘇寶添更加恨意滔天,簡珂的目光變得清冷肅殺,狠狠咬了咬嘴唇。
“報仇也要保護好自己,你爸爸絕對不會希望你因為報仇而受傷。”厲澤勳憂慮地說道。
他注意到了簡珂目光的變化,明白她在想什麽。
怕厲澤勳擔心,簡珂暫且擱下心中的恨,努力綻開一個微笑:“我爸爸說過,找男朋友呢,就要找對自己最好的那一個,澤勳,如果我爸爸認識你,他會喜歡你的。”
因為自己,讓厲澤勳擔驚受怕,簡珂又自責又心疼,故意說得輕快些,想讓他別再揪著心。
“伯父這麽喜歡我,我不能辜負他老人家,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厲澤勳說得非常認真。
“你要照顧你老婆一輩子,你總讓我上你家來做什麽!”
一個大嗓門在門口響起,韓忍東站在那裏,一臉的不耐煩。
也難怪他不高興,從昨晚到現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來厲家兩趟了,都是為了簡珂。
厲澤勳不接韓忍東的話茬兒,將簡珂的胳膊舉到他的麵前:“治好它,傷口愈合得越快越好,不許留疤痕。”
牢騷歸牢騷,韓忍東隻要見到病患,馬上就會變得聚精會神,十分投入。
他打量簡珂的傷口,驚呼一聲:“誰下手這麽狠,劃了這麽長的一道口子!簡珂,你怎麽不躲開!”
“是我自己幹的,特殊情況。”簡珂的聲音細若蚊蠅,偷偷看厲澤勳的臉。
厲澤勳的表情微微抽搐,忍了又忍,什麽也沒有說。
“你自己?這是要自殺?為情所困?那你應該紮動脈,紮肉沒用,死不了。”韓忍東自行腦補了一段殉情大戲,十分可惜地搖搖頭。
厲澤勳的表情繼續微微抽搐,忍了又忍,什麽也沒有說。
簡珂這是皮外傷,看著嚇人,其實不重,韓忍東告訴簡珂,堅持塗藥膏就會好,隻是會不會留下疤痕還不好說。
“這藥膏塗得不錯,厚薄均勻,我就不用重新再給你塗了。”韓忍東檢查了傷口之後,幫簡珂包紮。
他一個智商奇高的天才醫生,眼下卻幹著護士的活兒,包紮好以後叮嚀她少喝酒抽煙,少食辣。
當天晚上,厲家的餐桌,豐富得跟滿漢全席一樣,光是大補湯就做了三、四種,嘉赫和布布揚著小臉兒,都看傻了。
“爸爸,咱們家要來客人嗎?”嘉赫迷惑得問道。
厲澤勳搖頭:“不來。”
“那,幹爸,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布布也好奇地看著厲澤勳。
厲澤勳依然搖頭:“不是。”
簡珂坐不住了,胳膊受了點小傷而已,做了幾十道菜,她就算有眼睛看,也沒那麽大胃口吃啊!
“澤勳,不然,我們叫傅瀚他們一起來吃?我們又吃不完。”簡珂想叫曲卿餘和傅瀚一起來,韓忍東她是不打算叫了,再讓他來厲家,韓忍東是會殺人的。
“也好。”厲澤員答應。
可是簡珂的美好心願,還是落空了。
先是打給傅瀚,對方關機,再打給曲卿餘,卿餘說她急著寫劇本,一直在酒店也出不來。
“你沒跟傅瀚在一起?”簡珂有點奇怪,她以為傅瀚是因為和卿餘在一起,所以才關機了。
“我們從昨晚分手後,就沒有聯係過,怎麽,他出什麽事了?”曲卿餘的口氣變得焦急。
兩人仍在冷戰中,卻都惦記著對方,相愛中的男女,常常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他沒事,就是手機關機,可能是想靜靜吧,卿餘,你們不要再吵架了,你那麽喜歡傅瀚,他又對你死心塌地,不結婚,不代表他不夠愛你。”
簡珂勸了曲卿餘幾句,她替對方憂愁,眉心微皺,凝神靜聽時,食指封在明豔的櫻桃小口之上,一雙靈眸,清輝寥落。
厲澤勳一直望著她,愛意流轉的目光將簡珂鎖住,把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珍藏下來,小心翼翼地夾到記憶的書簽裏。
她說,不結婚,不代表不夠愛。
厲澤勳相信,簡珂內心有足夠的愛,他隻要耐心地等便好。
等待她勇敢起來的那一天。
一家四口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布布和嘉赫撐得小肚子滾圓,簡珂每種湯都喝了一點就飽了,幾十道菜大部分都沒動過,他們四個人,根本吃不過來。
厲澤勳給珍嫂和梅姐放假,讓她們將沒有動過的食物打包帶回家吃,如果不嫌棄的話。
兩個下人樂得歡天喜地,厲家吃飯的食材一向講究,這麽高級的食物,又沒人動過,他們怎麽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
雖然下人們不在,但嘉赫看到幹媽受傷了,也不鬧著要簡珂陪,和布布一起跟厲小毛和厲小黑玩。
簡珂最喜歡看到布布和嘉赫滿室飛奔的樣子,家裏的煙火氣,都是孩子們帶來的。
這樣熱熱鬧鬧的生活,叫人心裏踏實,有勇氣去麵對生活中的不盡如人意。
而明天,她就要去參加校友會了。
曾經,她連想到那個人都會心痛得不能麵對,如今雖然厭惡代替了曾經的愛,可是明天,她真的能應對自如嗎?
如果說厲澤勳是她的今生,是她六年後重生的現在,那麽那個人,就是她的前世,好也罷壞也罷,是她生命中不能忘記的一部分。
他的身上,係了太多與她有關的回憶了。
“明晚穿什麽衣服?不如,我們去衣帽間挑選,要是沒有合適的,今晚連夜從巴黎訂貨,也來得及。”厲澤勳亦沒有忘記,簡珂明晚有重要的約會。
“不用那麽麻煩,我這麽天生麗質,難道不是穿什麽都好看嗎?”簡珂故作輕鬆地說道。
“你穿什麽都好看,但明天,要隆重一些。”厲澤勳再次囑咐。
校友會這種聚會,明麵上是老友重逢,重續校園情,其實誰不是靠著衣裝排場,讓其他同學知道,自己過得還不錯。
簡家由盛而衰,除了曲卿餘和連子謙,簡珂六年沒有和任何同學來往,何嚐不是在回避那些惡意的風言風語。
厲澤勳想得周到,他不希望簡珂在衣裝上太過隨便,被別有用心的小人笑話。
而簡珂忽然想起,那個人以前陪她逛街時,曾經開玩笑地說道:“有個一身名牌的女朋友真好,走在你身邊,我都覺得自己會發光。”
那時候當笑話聽了,現在想想,即使青春正當時,他的虛榮與淺薄,也是表露無疑!
隻可惜,那時候的她太單純,隻看到了他陽光溫柔的一麵,沒有看到他虛偽的另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