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不爭氣的堂弟
堂哥叫他出現,厲澤凱不敢違抗,他來到酒吧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
身上混合著香水跟酒精的味道,迷迷糊糊中套了襯衫外套,扣子卻沒係好,脖頸處的口紅印兒十分顯眼,厲家的這位二少爺,當真是生活在酒池肉海中。
厲澤凱笑嘻嘻地進門,看到簡珂也在,頓時來了精神:“嫂子好!好久不見,今晚怎麽這麽有興致,跟我哥來酒吧玩?”
他稀裏糊塗的,再加上酒吧燈光又暗,沒看清楚裏麵一片狼藉,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感覺不對勁。
這個酒吧怎麽這麽安靜,都不營業的?
“厲二少,還記得我嗎?波仔啊!”
波仔走到厲澤凱身邊,點頭哈腰地打著招呼。
他心裏很清楚,這位厲二少再不頂事,也是厲澤勳的親堂弟,他若能幫自己求個情,說不定他們大勝實業還有救。
如果因為自己的莽撞,讓家裏好不容易賺起的家業消失了,以後一家三口喝西北風,他爸能直接打死他。
“波仔?我不認識你。”厲澤凱瞅了一眼瘦不拉幾的波仔,一臉漠然。
波仔急了:“二少,三個月前咱們在酒吧一起喝過酒的,那時候我介紹了個小妹給你認識,你說很正點,她叫媛媛!”
“什麽媛媛方方的,我現在的女朋友才認識兩個禮拜,以前的早分手了,你不要亂說話!”厲澤凱在厲澤勳麵前像老鼠見了貓,對待外人,他自然是有厲家的底氣。
波仔懵了,急得都快哭了,如果不能證明他認識厲二少,那他可真是要被扣上亂打旗號的帽子了,到時候厲少一定會下死手收拾他。
“二少,你再想想,三個月前,在蹦迪吧,你跟一個穿熱褲的女孩尬舞,我幫你給牽的線,你說以後咱們都是兄弟,你想沒想起來?”
波仔就跟個慈愛長輩似的循循善誘,厲澤凱想了半天,好像有那麽點印象。
當時他肯定是喝多了,又把到了新的妹子,一高興就口沒遮攔,跟這孩子稱兄道弟,回頭早忘沒影兒。
這幾年混於各個夜場,他厲二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都是當麵稱兄道弟,回頭就忘於腦後,那麽多人,他有幾個腦仁兒能裝過來。
可這小子,為什麽非要說認識他?
厲澤凱終於清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環境,發現堂哥的朋友受了傷,地上一片狼藉。
不用說,肯定是雙方鬧了矛盾,把他給揪了出來。
他怕被厲澤勳罵,假裝什麽也不想起來,狠狠瞪了波仔一眼:“不要亂說話!我厲二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蔥,再說了,我厲二少想認識妹子,還用你介紹!”
波仔這回真哭了,跪下來抱住厲澤凱的大腿:“二少,幫幫我,要是我家公司沒了,我爸能打死我!”
厲澤勳看著這場鬧劇,心知肚明,肯定是厲澤凱又到處稱兄道弟,結果他轉身就忘,這些小癟三,卻把厲家的名聲給敗壞了。
“傅瀚,叫他們向白茜道歉,然後滾蛋。”
厲澤勳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波仔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
他還想去哀求厲澤勳,傅瀚提醒他:“叫你道歉滾蛋就快點,到時候收購你家時,還能給你們一個好價錢。
如果你再惹厲少不高興,最後你們家要把公司白送給厲氏,然後去流落街頭,你信不信?”
波仔心驚膽寒,知道這位大叔並沒有跟他開玩笑,一邊抹著淚,一邊帶著一眾垂頭喪氣的小兄弟,挨個到白茜麵前道歉。
波仔他們灰溜溜地逃走,厲澤勳吩咐傅瀚給酒吧老板賠償,畢竟韓忍東也動了手,這點小錢,他豈會跟波仔那幾個毛孩子去算賬。
當著酒吧老板的麵,韓忍東沒說什麽,等一出酒吧,他立刻對厲澤勳說:“今晚是我的私事,這錢,我出。”
白茜也爭著要付錢:“事情因我而起,怎麽能讓你們拿錢,該我來出。”
韓忍東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說了。”
他最近對白茜,不似從前那麽溫柔,白茜竟然也不惱,盯著他的胳膊,難過地問:“你的傷要不要緊,要不要找個診所看一看?”
“我自己就是醫生,找什麽診所,隻是回去上藥,需要有人照顧。”韓忍東說著話,深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胳膊很疼。
傅瀚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兒,心想我滴個乖乖,韓忍東你有了心上人,演技也突飛猛進,這煽情的表演,給個影帝都不換哪!
還少個人照顧?你幹脆就直說,想帶白茜回家,不就完了嗎?
厲澤勳見此情景,開口說道:“錢的事不要再提,白茜,你要是真過意不去,今晚拜托你照顧下忍東,可以嗎?你看我們幾個糙男人,也不太會照顧人。”
韓忍東感激地看了厲澤勳一眼,果然上陣親兄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白茜見狀,也不能推辭,事情因她而起,韓忍東為她那麽拚命,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看在眼裏,不是不感動。
“行,我來照顧韓醫生,就怕我照顧不好……”白茜應了下來。
“你肯定會照顧得很好,你隻要跟他走,他的胳膊,就好一大半了。”傅瀚打趣道。
韓忍東怕傅瀚壞了他的好事,朝傅瀚做了個發狠的表情,好在白茜沒往別處想,她正在思考著另一件事。
“厲少,你要收購那家礦業,是真的嗎?”白茜問厲澤勳。
“是真的,對市場來說,與能源有關的一切,是未來發展的趨勢,我想讓厲氏多一個產業,先做做看。”
“厲少,我在國外的資產,已經帶回國內,現在正想找一個好的合作項目,我對能源也很感興趣,如果有機會,咱們談一談。”
厲澤勳沒想到白茜會對礦業有興趣,答應下來:“不急,咱們以後慢慢談。”
白茜見厲澤勳已經答應,她也擔心韓忍東的傷,便和韓忍東先離開了。
韓忍東雖然受了皮肉之苦,除了胳膊上的傷,臉上身上也有幾處口子,可那表情跟中了六合彩一樣,看那得意勁兒,再讓他多挨兩棍子,他也願意。
傅瀚目送他們離開,心想韓忍東肯定要以此為借口,讓白茜在他家多住幾天,搞不好,倆人就這麽同一屋簷下,成就了好事。
當初厲澤勳也是受了傷,簡珂搬進厲家,現在人家小倆口你儂我儂,蜜裏調油,每天甜得都齁死人。
偏偏他跟曲卿餘隔壁住著,離得這麽近,曲卿餘死活不同意搬到他家,他要搬過去,她也死活不讓進。
曲卿餘反反複複就一句話,想同居,得有證,而傅瀚覺得既然認定對方,又何必在乎那道手續。
想來想去,他十分不甘心,跑到厲澤勳麵前:“澤勳,要不你也打我一頓,最好是傷得不太重卻需要人照顧那種的,也讓卿餘搬我們家去住。”
“想得美,你被打死我都不管,回家!”曲卿餘拎住傅瀚的耳朵,跟厲澤勳和簡珂道別,也離開了。
“困了吧?我們回家。“厲澤勳心疼簡珂陪了他大半宿。
“不累。“簡珂溫柔一笑。
一旁的厲澤凱,立刻插話道:“哥,嫂子,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著就要開溜,厲澤勳冷聲叫住他:“跟我回家,明天,我送你回厲家。”